第16章 寿宴

南宫家家大业大,家中的仆人们这日天还未亮便起来忙活了,到了上午时,武林中各家各派前来道贺的宾客已渐渐到了,南宫家广大的宅院里端的是热闹至极。

来的大多是武林世家中人,这些人家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衣香鬓影、雕车宝马,这些贵客们步入厅中,厅中早已摆好了香茶、糕饼、珍稀果点。

南宫家的二位当家、南宫镜的夫人儿子、南宫翎姐弟……都出来迎接宾客,一时厅中情景很是繁华热络。

此刻南宫镜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公子,年约二十二三岁,面貌与南宫镜有六分相似,长得还算清秀,但一双眼睛贼兮兮的、面目颇有些轻浮之气,看上去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这人便是南宫镜的独子南宫成。

南宫翎的身边也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美少年,相貌俊俏、骨秀神清,却是南宫翎的亲弟弟南宫乾。

南宫翎的母亲正是在生小儿子南宫乾时,产后大出血而死的。故而南宫乾降生之日,便是他姐弟的母亲的忌日。

南宫乾出生时,南宫翎才六岁,年幼的她亲眼目睹了母亲的猝然离世,那血腥混乱的场面、家人的哭泣、她整个世界都仿佛于一瞬之间坍塌……

那段时间的记忆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也不堪回首。

自此,小小的她对这个新出生的弟弟便没有一分好感。

等到第二年,她又被天山派掌门收为弟子、带去了天山,一连十一载都在天山学艺,近两年才回到家中,跟这位弟弟的感情表面来看实在较为冷淡。

眼下,南宫家的两位当家带着夫人、小辈们,与各大世家前来道贺的宾客们相互见礼叙话,忙了半晌,忽见一个穿着灰缎衫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与南宫镜搭话。

南宫翎在一旁看着,目光微动,她此时已从南宫镜口中得知,这个花瓒也曾拦截并伤了洛衣,不由得目中寒光微闪。

花瓒说了几句客套的话,目光扫过南宫家的三位小辈,便向南宫镜恭维道:“南宫兄真是好福气,家中人才辈出,真是羡煞旁人啊。”

南宫铉听了此话,微微一笑。

南宫镜听了这话,却不禁面色微微尴尬,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来人,快请花家主去西首上座,倒茶。”

南宫翎见此情景,微微一笑,见花瓒已经落座,她便起身与其他的来宾打起招呼,一个个地见礼、含笑叙话,在整个厅中都转了一遍。

这一忽,她转到了花瓒三丈外的一个桌前,与一位武林世家的小姐拉起了家常。

花瓒在客席上坐定,他带来的几个手下也坐在他身旁,他目光扫了扫大厅中的各路宾客,便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忽然他感到拿着酒壶的右手骤然一痛,不禁把酒壶脱手摔下,摔在了地上,“喀喇”一声,好一把青瓷酒壶就碎成了几块。

与此同时,他身旁的一位身材很壮实魁梧的手下也“啊”的叫了一声,扑身便倒,好巧不巧正好扑在了花瓒的身上,花瓒冷不防,两人便一块倒在地上,好巧不巧正好压在了碎裂的酒壶上。

花瓒于瞬息之间右臂一按,身子才没扎在碎酒壶上,右臂却还是被酒壶碎片扎得受伤流血了。

这一变故发生于瞬息之间。南宫家的两位当家正在和别人说话,也未曾注意这边。等周围人闻声看过去时,花瓒和他手下二人已狼狈地倒在地上了。

南宫铉、南宫镜作为二位东道,当即大怒,过来察看。

花瓒二人也连忙挣扎起身。花瓒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右手腕上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短银针,已齐根没入了腕中。

他皱眉,抬起左手把银针拔了,右腕也未出血,只是仍是剧痛,可见这发针之人内力非同小可。

他又看了看自己右臂,他右臂被碎瓷扎伤,已流出了鲜血、浸透了他的袍袖。

当即花瓒身边的几个人又在周边地上发现了一枚铁莲子,应是打了花瓒手下的暗器。

南宫铉勃然大怒,在母亲寿宴上出了这等差错,他心中极为恼怒,但抬目一看满堂宾客、人群攘攘,一时想查出发暗器之人也难以查探。

而且看花瓒二人受伤很轻,这发暗器之人似乎只是捣鬼,并非有仇。

南宫铉忍下了气,先满面歉意地关怀了花瓒几句,然后便吩咐侍从带花瓒去后房包扎伤口、更换衣裳。

南宫家的人又温言细语、好声劝慰厅中众宾,没一会功夫寿宴便欢笑如常,似乎刚才那一幕全未发生过似的。

过了片刻,时候已近正午,南宫老夫人也出来了,她一身华服、端坐上位,很多世家家主便上前祝寿送礼,不在话下。

寿宴很是热闹,众人饮宴笑语,厅中又起了歌舞,气氛很是欢乐和谐。

南宫家的人一时也未曾注意到,他们的大小姐南宫翎此刻已不在厅中了。

南宫翎适才小施暗器,伤了花瓒的手臂,还了他一报,不觉微微含笑,她离开宴会大厅,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牢房。

这时洛衣已在牢房中候她多时了,见她到来,眸光微微一亮。

南宫翎直接便打开了囚室门,往囚室中的草席上放了一封信,便拉着洛衣的手,直接往外走了。

牢房大门口看守的几个侍卫,见自家大小姐拉着囚犯一同出来,都不禁大为惊愕,其中为首的一名侍卫拦住南宫翎,道:“大小姐……”

南宫翎却不答言,抬手点了几下,动作迅如电闪,别人连看都未看清,那几个侍卫已然被点了穴道、定在当地,一动不动地宛如木雕。

南宫翎、洛衣二人轻功都甚好,当即运起轻功,飞出了南宫家,往城外奔去了。

南宫家的宴会直持续到了晚上,晚宴过后,来贺的客人们都各自回了南宫家早已安排好的客房中歇息。

这时已是将近亥时,这第一天的寿宴才算作罢,南宫老夫人也疲倦了,早早便回了内宅歇息。

这时南宫家的两位当家又吩咐了仆人几句,才得以空闲下来。

忽然,南宫铉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女儿不知跑哪去了,便向小儿子南宫乾问道:“你姐姐呢?”

南宫乾自是注意到了姐姐在中午时便离席了,但他也知道姐姐一向性情脱略、许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或有什么自己的安排,便也未曾将此事报知父亲。

南宫乾此刻答道:“姐姐适才便已离去了,许是回房去了吧。”

南宫铉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他今日喝了不少酒,也有些微醺了,和弟弟知会了一声,便与儿子一同往后宅走去,欲歇下了。

南宫镜却没有醉意,此刻一被提醒,忽想起今日似乎除了上午时见过侄女,一整天都没见着侄女的影子。

不知为何,南宫镜心中微微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自觉地抬步走向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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