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回程的公车包着零星几个人往前晃着开,吴锁谓被晃得难受,闭着眼假寐,消减脑袋的晕感。

这时,一个活力热情的歌声响起,是他爷爷给他打电话。

“喂,爷爷,我马上就回到了,咋了?”

吴锁谓接起电话,听筒里爷爷高兴说着等会到车站接他,爷爷说完声音一低,声音有点小心地跟他说有个姑娘来到家里找他,看着年纪跟吴锁谓差不多,说是按约定来这拿东西的,但是那姑娘看着不对劲,抱着经常来家里串门的黑猫低个头,不理人。

听到此,吴锁谓又要抬手揉发紧的太阳穴了,另一边爷爷还在问要不他先把人打发回去的可行性。

“......没事,爷爷等我回去跟她说。”在一切都不明晰的情况下,不能让爷爷和它们接触过多。

11月的天,昼短夜长,等爷孙两坐着电动车回到院子里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灯没开,借着外边道上的灯光,吴锁谓看见了站在门缝左边的齐肩短发女孩,一双黑瞳与怀里发着绿光的猫瞳自他进来就紧紧地盯住他不放。

两人都没开口。

晚上的气温低,院子里阴冷的气往人皮肤里钻,这时,啪的一声,爷爷把院子的灯打开了,招呼着大家进屋暖暖,屋里好聊天。

爷爷语气亲人,那女孩应付不来只能跟进去。吴锁谓跟着爷爷上热奶茶,因为他爱喝奶茶,家里常常会备有材料。

爷爷去做晚饭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吴锁谓和抱着猫的女孩对坐在两侧沙发上。

吴锁谓吹着气浅浅喝了两口奶茶,打理好思绪和对面开口,“姑娘,你从哪过来的?S城吗?”除了尤所为那次,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跟同龄人搭过话了,只能学着爷爷一块交她姑娘以防冒昧。

“嗯,吕叶让我来拿放这的东西。”女孩眼神躲闪,开口卡顿,像是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声音有点暗哑,简单地重复着来这的目的。

吕叶?那只猫把名字告诉她了?那照这看来,这女孩是已经加入黑猫的阵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要那套文房四宝。

吴锁谓暗暗揣测,刚刚在车上他发给尤所为的消息还没回信,现在尤所为他们应该还在S城,这边没人帮他,那套文房四宝还回去可能会有灾难发生,他得先把这只猫忽悠走。

“那套东西昨天被邻居家狗撒了泡尿,我不在家,没来得及收拾,要不我明天想办法给它去去味,收拾收拾再给你送过去吧,不然我也愧疚。”

他不怎么撒谎,紧急来一下编得不太理想。果然,对面本来充楞的女孩对着张口就来的他也是满脸无奈加探究,那只黑猫更是直接拖长音喵了一声嘲讽他。

“吕叶说不影响,让你不用愧疚。”女孩传话道。

吴锁谓还能说啥,都被一只猫调侃了,蠢死他得了。

正要妥协起身去还人家东西的一刻,吴锁谓手机响了,是尤所为给他回消息。

低头去看手机的人顿时愕然,拳头一点点攥紧,瞥向对面的眼里尽是坚定决绝,情势有变,东西是绝不能交过去,至少,也得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等下!额......东西我给你们拿着走吧,你还抱个猫,不好拿。”

没办法,说实话他那小学五年级的武术早就还给老师了,再者他也不好打女孩,毕竟人也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吴爷爷动作很利索,没多会儿就备好晚餐,从厨房端出饭菜喊他们上桌吃饭。有心的人都拒绝不了这份真挚的热心肠,女孩慌张地留下来吃饭。

可能也是爷爷从女孩明显洗泛白的衣物看出来什么,吃饭期间关切地问了女孩很多话,老一辈的问题不外乎是学习、家庭还有工作话题。

虽然女孩也留心隐瞒,但吴锁谓还是从她话里话外还有一些开不了口的沉默中嚼出点苦难还有些同病相怜的味。

无亲朋、远家人,这是一个孤独的灵魂。

只是可疑的是,这女孩也叫吕叶,跟那只猫一样。

饭后,吴锁谓把装着文房四宝的黑袋拿出来,双手攥紧袋口,跟坚持自己带走的女孩装模做样,“好歹收齐这文房四宝有我的功劳,放自己手里我才能捞着好处不是?顺带的,我去看看这宝物是咋用的也没错吧。”

“......”

就在吴锁谓嘴角要翘不住直抽抽的时候,盯着他的四个眼睛转个弯,吕叶让他跟着她走。

于是乎,吴锁谓跟爷爷打声招呼就跟上去了。这一路,走出小巷,他们还搭上早早停在路口的黑色小车,绕着弯跑到了小城东北角,最终停到村里一栋小别墅院子里。

别墅里零零散散的是形色各异的人,穿着破烂的、朴素的、精致职场装的,看到门外来人竟然全都靠过来。吕叶脚步不停往里走,吴锁谓也紧跟着她后边进去。

一群人绕着吕叶围成个半圆,里跟狼闻着肉味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撕裂他们一样,一双双眼睛燃着的尽是**。

吴锁谓心里有点打哆嗦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亮起来。

“灵器已经取回,大家不用着急,你们的愿望过不久都会实现,且先在屋里休息,等我一一唤你们。”

这是那只猫的声音,吴锁谓蓦然转头看向女孩怀里的黑猫,只见猫嘴一张一合,吐出的却是人话。

吴锁谓咬紧牙根——对这只猫,他还是过于轻视了。

人群散去,只留他们两人一猫。

“那小友,你要先来尝尝美梦成真的滋味吗?”

“额,那个……我还不知道怎么用,我先看看别人的操作再试吧。”鲁莽跟来已经是大错,现在他只能先拖时间观察,再伺机带物出逃。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进了这个门他就再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再说回来,那只猫的确唤了两个人先来示范,但仍然令人费解,那两个人只是按照黑猫的指示,用他带来的文房四宝磨墨在纸上写下心愿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可让尤所为这么忌惮的东西,不该这么简单才对,何况这么多人来这凑上热闹了,应该有让他们信服的理由。

到底怎么回事呢?

吴锁谓以没想好梦想继续推脱。看着屋里这群人一个个如信徒在佛前烧香拜佛只为许下愿望,全都有备而来,下笔不停,动作利索,有序极了。

很快的,也只剩他和吕叶没在纸上留字。

黑猫转头给他飘来一眼,那一眼很轻快,可吴锁谓却赫然觉得遍体生寒,头皮发麻。

动物对于危险的直觉总是最敏锐的。

在吕叶下笔之后,吴锁谓失去意识了。

突然的意识截断没有持续多久,耳朵渐渐开始有声音出现,先是持续耳鸣,慢慢地传来很多人说话的声音,那是小孩的声音。

尖锐的,刺耳的声音。

漂浮的意识终于稳定落下,耳边的话语可以听清,黑暗的视野重新亮起。

这是一个装备最基础的教室,黑板前边没有老师,里面就十几个小学生在自习。

“她是里面那个村的小孩,那村可山了,没有老师愿意去,那些小孩就全挤来我们这边读书,全是些没得家的小鬼,看什么看,就说你呢,山佬。”

窗边一桌两个男生对着后面的一个女生指指点点,当着全班人面说着自以为是的悄悄话。

“你说,她上课也不专心不看黑板,为啥还得那么多奖状啊,成绩是抄出来的吧!”

“哈哈哈,要我看是坐那看不见黑板吧,个睁眼瞎,一家没得钱买眼镜的穷鬼。”

左边那个把手撑上女孩的桌上,俨然一副混混相。

女孩忽然一拍立起,眼神漠然,气势直指前边的混混,“有本事你再骂一次试试。”

教室一角的动静再无法忽视,大家纷纷抬头看向站着的女孩,没有人发声。

教室里安静了一刻,反应过来的混混绕弯继续骂人,指责女孩破坏自习课纪律。被人压过气势觉得没面,在女孩强忍情绪坐下后,还扬言要放女孩自行车车胎气,看她还敢嚣张。

后座的女孩咬紧牙关,怒目圆瞪,气愤的呼吸连带得画面也扭曲变换,而那两个混混还在那贴脸卖弄男女谣言,尖锐的恶意在画面彻底消失之前还在耳边嗡响。

黑暗再次袭来,吴锁谓看得气愤,但也疑惑,刚刚的画面里的人对他没有任何反应,应该不是现实,而且那个女孩子长得很像吕叶,虽然是长发,但浓密睫毛显出的全包眼线圈着的眼里,是同源的倔强。

所以,刚刚的景象是吕叶小时候记忆,可奇怪的是,吴锁谓为什么能看到她的记忆?

她做了什么?让他看见这些想要干嘛?

视野又开始亮了,与之前不同,吴锁谓悬在黑暗中,面前浮着几块光屏,没等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最近的一块光屏就着急冲到他面前。

像幻灯片放映一样,画面开始按既定事实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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