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按摩

这一晚,越扶安和赵泽世直接夜不归宿了。

柳倾玉知道禹王和越扶安有事情要谈,在醉仙楼吃了些东西便和卫灵各自回家。

次日,大理寺把整理成册的卷宗送上了陛下的案头。

陛下翻阅一遍后,看向越扶安,“越卿,朕只能定承王的罪了。”承王毕竟是被他从小宠到大的,他不想对赵沐阳下死手。

“陛下,这些证据其实并不够全,能证明承王殿下做了这些事情的证据只有前边三条,其余的只能从侧面证明。臣在府中刺客身上搜出来的那些承王府腰牌可以造假,未必是承王殿下不想让臣查出真相。”

话说到这里,陛下明白了越扶安的意思,有人不想让越扶安查出真相,想坐实承王的罪名。

“这些资料是臣连夜整理好的,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如何处理全凭陛下定夺。”越扶安昨夜一夜未归,自然要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再者,他在朝中从未站队,眼下这种情况,一个纯臣的正常反应也应该是把真实情况告知给陛下,他只是做出了符合自己身份的反应。

陛下久久没有回应,眼睛一遍一遍地看越扶安给他呈上来的东西。

“结案吧。”许久,陛下说道。

纵然他知道是齐王为了权力暗中出手陷害承王,可也不能把事实揭露在众人面前,皇室的笑话不是谁都能看的。

陛下抬起沉重的眼皮,慢慢说着,“承王没做这些事情,不能让他受了冤枉,而齐王,证据不足,也不足以定罪。越卿,你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揭过。”

其实现在细想,陛下也明白他一开始处理承王就处理的着急了,那时还疑点重重,他却因为疑心直接给承王定了罪。

越扶安听陛下这意思,是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哪个儿子都不准备处理了。原来陛下也是顾念着父子情的,怎么对赵泽世就那么狠心呢?

他面上没有露出半分不满,依旧恭敬说道:“臣遵旨。”

陛下手朝外摆了摆,让越扶安出去。

结案,既然陛下谁都不愿意处理,要护着两位皇子,他越扶安也不能和陛下对着干。洛都的嫌疑犯那么多,他点几个有作案动机的就是。

案子又拖了几天,大理寺把案子结了,说是中秋前日丧命的那些的官员都是因为仇家寻仇,一系列的证据摆在众人面前,条理清楚,由不得人们不信。

那些死者家属还在叫屈,倒不是因为质疑大理寺给出的证据,而是因为他们想从朝廷得到更多的赔偿。死的人对他们每个家族来说都是顶梁柱,家族的败落已经是必然了,他们总得再争取一把利益。

赵泽世把收到的纸条扔到了香炉里,香炉中燃着的是柳倾玉送他的药香,纸条遇火化成灰烬,他把香炉盖子再盖了上去。

很好,接下来该是狗咬狗的戏码了。

赵泽世负手站起身,走出门去,承王和齐王那边他准备亲自去一趟。

刚打开门,就看到柳倾玉朝他屋子走过来,只是脚步似比往日慢了些,莫不是这段时间他下手太重,柳倾玉习武伤着腿了?

思及此,赵泽世背手把门关上,抬步往柳倾玉那边去,询问道:“柳姑娘身体可是不舒服?”他看见柳倾玉迈步的动作比往日慢了些,若是不了解的人肯定看不出端倪来,毕竟柳倾玉很注重自己的一举一动,不会失礼。

“没有,只是有些累。”她这几日腿酸的厉害,时时走着还能舒服些,歇下的话一会儿的功夫就会酸困起来。

看来是因为这些日子连着早起习武,把她给累着了。

思及此,赵泽世道:“卫小姐常年习武,想必对人身上的穴位也是熟悉的,闲暇时间,柳姑娘可以去找卫小姐,按摩一下想必可以缓解腿上的酸痛。”

“何必舍近求远,殿下教我不好吗?”柳倾玉正觉得腿酸,听见禹王说有办法,也不想天天跑那么远去将军府,灵儿会的,禹王想来也会。

这话一落,禹王微微愣怔了几瞬。

这是要他教她如何按摩?这样不好吧……

他把视线转开,轻声道:“不管是我,还是卫小姐,若要教人找穴位,按摩,总得手把手……”

这时柳倾玉还没反应过来赵泽世口中的“手把手”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和平日教她练武一样,需要他一步一步的教,也没什么不同,便对上赵泽世的视线,认真点了点头。

“一事不烦二主,有殿下在这儿,我何必再去找灵儿。”

看来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赵泽世低头笑了笑,稍稍眯了眯眸子,眼尾往起挑了些,“好呀。”

他和柳倾玉住在一个院子里,若是他给她按摩,自然要方便许多,只是他和她终究男女有别。他手笼在袖子里,手指轻轻揉搓着指腹,心中有几分紧张,但面色未改。

赵泽世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柳倾玉进了他的屋子。

步至榻边,“柳姑娘,请坐。”

“啊?”柳倾玉看着那床榻,心底里产生了些迟疑。

不是说教她按摩吗?这怎么就跑到他的榻上来了!

“殿下,您说是让我在这里坐下是吗?”她眼睛落在那榻上,耳根红了起来。

赵泽世知道柳倾玉这是在纠结什么,她该是不愿坐别人的床榻。可按摩,柳倾玉总得坐在榻上,把腿放平,他总不能去柳倾玉的闺房吧。

于是他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在椅子上的话不是很方便,一会儿柳姑娘需要把腿放上来。”

柳倾玉感觉她的脸在发烫,她“嗯”了一声,在榻边坐了。

“柳姑娘,得罪了。”赵泽世蹲下身来,手掌摸上了柳倾玉的小腿,手掌稍微用了些力扶着柳倾玉的腿放在榻上。

他手指在柳倾**上游走着,找到穴位后手指略微用了些力气按了一下,猛然被按了这么一下,柳倾玉吃痛,手指用力抓着赵泽世榻面上的被褥,却没发出声来。

“痛?”赵泽世仰头看着她,手指松开,缓声问道。

柳倾玉点头,“还能忍住。”

“柳姑娘不必忍着,若是痛叫出声来便好。”赵泽世这么说着,手上的力气却越发轻柔,“柳姑娘记住我手指落下的这些位置,以后便能自己按摩。”

“嗯。”柳倾玉面色如常,看不出半分忍痛的情绪来,柳倾玉自小受到的教导不允许她失礼。

她刚刚忍着没叫出声来,之后自然也不会叫出声。这时她才明白只不过是按摩,禹王为何要让她去找灵儿,大约是怕她忍不了痛弄得不好看吧。

腿上的动作越来越轻柔,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了。她垂下眸子,看着禹王那双如冷玉般的手在她腿上动着。

突然,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往后缩了一下,接着站起来,“禹王殿下,恕臣女失礼。”她怎么能让禹王纡尊降贵地半蹲在这里给她按摩?刚刚腿太酸了,话赶话竟也没想到这些。

赵泽世手掌间空了,他听见女子的话,也站了起来。

此时柳倾玉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是真的觉得她今日的行为不合适。

“柳姑娘,你既跟我习武,因为习武而造成的问题自然也该我来解决。”他能猜到柳倾玉的想法,同时,他觉得他不过是帮柳倾玉按摩几下,不该让小姑娘心里有这么多负担。

他一伸手,扶着柳倾玉站直,然后道:“我们继续?”

柳倾玉摇了摇头,“不敢再劳烦殿下,刚刚您按的几处我都记下了,稍后我自己来就好。”她是疯了才会继续让禹王帮她按。

她谢过赵泽世之后,快步走了出去。看起来不慌不忙的步伐留给赵泽世的背影却是惊慌失措的。

柳倾玉觉得她自从认识赵泽世以来,做出来的事情都很不像她。她父亲是丞相,她自认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子,可在赵泽世面前,她似乎总会放松下来,行事也更放肆几分。

赵泽世看着她的背影,把手又笼回了袖中。他面上看不出惊慌来,唇角依旧挂着一抹似有却无的笑意,可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他年少时不是没有接触过女子,否则他风流的名声也不会扬满洛都。只是那时,他虽穿梭于花园中,却未因哪朵花驻足过。

如今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失控……

柳倾玉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一面给自己揉着腿,一面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的反常。

不错,她觉得自己很是反常。

她从未与男子那般接近过,对禹王却总是破例,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形势所迫,次数多了禹王也会认为她不懂进退吧。

不能让相府的名声坏在她身上。

从这日后,柳倾玉除了早上出来习武时和禹王见上一面,其余时间要么是出门,要么是憋在屋里。

赵泽世能感觉到,她在躲他。

也罢,现在这种形势,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对柳倾玉,有过这样一段美好的时光他就很满足了。

赵泽世还是一如既往用心教着柳倾玉,直到一个冬日的早晨,地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雪,赵泽世没再教柳倾**上的功夫,他拿了一把剑出来。

“若只是要习得上好轻功,之前我教的那些动作已经足够,柳姑娘多练就是。”赵泽世在干枯了的树旁边站着,把手中剑递给柳倾玉,自己却抬手折了一枝枯枝下来。

柳倾玉拿着这把轻剑,眼神追随着赵泽世的动作。

她听见赵泽世说,“今日我再教你一招,危急关头可夺一线生机。”

“请殿下指教。”柳倾玉躬身道。

赵泽世抬起胳膊,枯枝上的碎雪顺着他手腕间的力道震落,“柳姑娘,看好了。”

他只做了三个动作,横出,刺,收。

柳倾玉看着这三个平平无奇的动作,不明所以。

赵泽世知道她看不出他这三招动作的玄机,便道:“我带着柳姑娘做一遍,柳姑娘细细感受。”

隔着冬日的棉衣,柳倾玉感觉到一股有力的力道握在她腕上,带着她用力。剑横出、刺,再收回。

随着那一刺的动作发出,她惊讶地朝后边看去,一转头,冰凉的鼻尖划过赵泽世的下颔,她偏头躲了一下,继续随着赵泽世的力道出招。

赵泽世松开她的手腕之后,柳倾玉向后退了一步,稍稍欠身,“未曾想这三招竟蕴含着这般威力。”刚刚她便是因为感觉到那威力才会震惊之下回头。

这三招是赵泽世在生死之间摸索出来的,威力大。但若是遇上高手,不须多,只要那人面前施展过三次,对方便会对其中漏洞了然于心,很轻易便能破开。

柳倾玉本就不会武功,其中虽有漏洞,但也算得上是防身的绝招,所以赵泽世才会把这三招教给柳倾玉。

赵泽世把这三招的漏洞也告诉给柳倾玉,“这三招只是最简单的三个招式,只是发力点与传统招式不同,所以才会爆发出那样强的力量来。但也因为招式简单,其他人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招式的漏洞来。”

“于我而言足矣,谢过殿下。”柳倾玉唇角扬起淡笑,认真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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