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胃口?”覃准看他吃的味同嚼蜡,还以为自己都是按他口味点的。
康嵘摇头。覃准又道:“换一家。”康嵘说不用,没吃多少就离席了,留覃准一脸木然。
年底康嵘单位聚餐多,也不是所有的都要去,康嵘去的概率一半一半,这种场合免不了应酬,喝了酒回家话就很少,也不要覃准顾他,两人颇有些同床异梦的感觉。康嵘不知不觉间成了冷暴力的高手,他迟疑,这样行事不是他的作风。临了又实在难以开口,康嵘不是不玲珑的人,只是世人都难过情关。他像陷入泥沼,夜晚总会醒来,羡慕那些一觉到天亮的人。连带的,覃准晚上也会醒,康嵘不知道他觉怎么这么轻,明明没有动静,他还是能察觉。
他在窸窸窣窣间把康嵘裹进怀里,康嵘埋在他胸膛,感受到一股热。后面慢慢的习惯在他怀里睡觉。渐渐由睡前两人背对着不说话到一觉醒来交颈而眠。
康嵘放假那天,发消息问他要吃什么菜。他看着康嵘的消息,下意识没有回,他有些想问问程铣康嵘这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康嵘上一天班很累了,应该不会喜欢下厨做饭,但连着点了几天酒楼以后,他明显感觉到康嵘兴致不高。为什么呢?
他当真问了程铣,程铣反问:他喜欢做饭?
QZ:嗯?
程铣就不敢这么粗糙的回复覃准了,他想了想道:他是想多跟您相处吧,下班后一天八个小时没有见面,想您想的了。所以不是喜欢做饭,是喜欢跟您一起做饭。主要还是喜欢您。跟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程铣一溜的话,简直不需要腹稿。人生的奥义在于废话的重复叠加啊!
覃准盯着程铣的话,像是信了,又像是没信。他回复康嵘。
QZ:芸豆
康嵘:知道了,芸豆就芸豆,你改名字做什么?改回去。
宇宙飞船会长草:。
康嵘:?
宇宙飞船会长草:刚才漏掉的。
康嵘失语。覃准一开始用这个ID的时候他问过,宝宝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覃准说,因为小草很厉害!哪里都可以长!覃准说这句话的时候康嵘正带他穿过老城区的街道,废弃的铁轨上,枕木间满是石粒,砾石里又满是野草。覃准问康嵘,妈妈,小草也会长到宇宙飞船里的对吧?康嵘心想不会吧,外太空不长野草。但他回覃准会的。覃准就很高兴,他说他就知道,宇宙飞船会长草!
康嵘下班提了芸豆土豆和排骨回去,准备做芸豆土豆炖排骨。覃准跟他挤在厨房,以打下手的名义,添乱吧。康嵘让他去削土豆,他给土豆去皮,一下子想起他那个生母。他的妈妈最拿手的是土豆烧芸豆,因为不会处理排骨,所以覃准小时候吃的芸豆都是素的。他妈是做给男人吃的,男人来吃她就喜笑颜开,男人不来吃她就会对着覃准歇斯底里,问你爸为什么不来!覃准被她吓得要哭,她就会捂着覃准的嘴巴说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最烦小孩子了,除了哭什么都不会!覃准有次被她捂到呼吸道出问题,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奇怪的是,小孩子天生就亲近母亲,她即便这样,覃准也还是要找妈妈。
康嵘眼睁睁看他削到手还在出神,忙拿下他手中的刀,来不及还是出了血。他怔怔,康嵘蹙眉,说:“你出去等着吧。”
他先是垂眼,人像是活了,而后眼尾勾出一抹情绪问:“出去?”康嵘嗯了声,他就问:“你不管?”
康嵘:“贴个创可贴就好了,我要怎么管?”
覃准扯着嘴角像是冷笑,托了好皮囊的福,他做这样的表情康嵘也只是沉默。康嵘看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血蜿蜒在指尖,像要淌下来。康嵘突然觉得这又不是一个创可贴可以搞定的事情了。他把覃准拉出去,在客厅翻医药箱,擦拭干净,消毒,缠大了一号的创可贴。动作一气呵成。
覃准看他勾头时正对着自己的发旋,康嵘的发丝看上去很软,顺极。康嵘给他处理完,起身之际,他一把揽过康嵘的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康嵘面无表情的问:“还有哪里欠管?”
“这里。”覃准亲他的嘴,他躲避不及被亲个正着。双唇被罩住,舌头顶进来,后脊背过电般令他一颤。覃准让他面对面坐自己怀里,吻的很凶。他挣扎不过,被覃准锁住双手吞吃,腾升出生津的错觉,不住的吞咽,因为被迫的姿势而凸起的喉结不住的滑动。
“我不…”康嵘愈是冷脸,瞳孔中晃动的水汽愈是激荡,“我不要了。”甫一开口,被亲的绵软的声线听上去像是撒娇气,令他的话语毫无可信度。他一愣,覃准听得顿住,而后吻的来势汹汹。
康嵘只觉得热,灵魂都像在颠动,想挣脱这份炙烫,又禁不住的沉湎。他有一条有力的舌头,要把康嵘的魂儿给勾走。
他吻好久,康嵘舌头开始发麻,嘴唇觉出一种痛和蛰,实在受不住,才推开他。他盯着康嵘,康嵘觉出他的餍足。分明是亲够了才肯把人松开。他把康嵘嘴唇咬破了。
“你是畜生吗?”康嵘微微喘气,嗔怪他。
覃准不怒反笑,埋头在他脖子窝,低声道:“妈妈,对我好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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