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眼前是他深邃的眉眼,黑沉的双眸亮的让人心慌,薄唇紧紧地抿着,霁月几乎要被眼前人的美色蛊惑。

“我不知道!”霁月退开一步,伸手将人推开去。

不要拿美色来考验同志!她没多少毅力可以被考验!

“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

霁月本就因为宿醉发胀的头,被他一通胡搅蛮缠后,更是嗡嗡响,这都什么玩意,“你到底读没读过书?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

“当初你给我缝针的时候,又摸又看的,你现在不承认了?”

……

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

“霁月,我只要你一个承诺,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答应别人的求亲。”

“那你……”

“两年,最多两年,我一定回来。”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急急地打断了霁月未出口的话。

两年,足够他找到证据,掰倒南辰,把局势稳住,说服母妃,纳霁月为侧妃,进了府,只要他护着,就算是母妃安排的王妃也别想欺负她。

“你让我想想。”霁月将人推出房门。

南初看着在他眼前合上后不停晃荡的木门,不耐地皱了皱眉,他走之前一定要让人把这院子修好,这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破门,突然一刻也忍不了。

午饭后,天昂过来说街上有集市,想着霁月最爱凑热闹,问她要不要去街上转转。

霁月兴高采烈地拉着二人便往街上去。

立春后,天气回暖,出来走动的人也逐渐变多了,本就不宽敞的街道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霁月身量小,在人群中左钻右钻,没一会便过了桥,不见了身影。

南初往前疾走了两步,站在桥上,想要追,又不知往哪里去,着急地看向天昂。

“急什么,霁月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了,你还怕她跑丢了不成。”

“万一她被人欺负了呢?”

“谁能欺负的了她啊!跟头小野狼一样。”

“你就这样做人哥哥吗?”南初身形高,站在人群中高出不少,可望出去都是黑压压的人群,根本不见霁月的身影。

“在沙陀镇,她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每日上哪里采药,可若跟你走了,她的烦恼会不会超出她能应付的范围,阿鲲,你想过吗?”

“我会护着她的,不会让人欺负她。”

“阿鲲,我知你身份不简单,你的生活中可有能容下霁月的地方,你的母亲,你的亲族,容得下她吗?他们若仗着身份欺压她呢?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能依仗的就只有跟你那虚无缥缈的感情。”

“虚无缥缈?你若不信,我可以立誓。”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严肃。”霁月抱着满满的一盒点心从天昂身后探出。

“没什么,随便聊聊。”天昂拿起她手中的点心,“这是什么?”

南初摸了摸鼻子,眼神转向河面,忽然见到河边的柳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看到他后,抬起手,兴奋地直摇,半个身体挂在河边的扶手上,几乎快栽进河里去。

“那是谁?认识你们吗?”南初朝前方点了点头,只见那女子更兴奋了,缩回手,使劲往这边挤过来。

天昂和霁月转过去时,那粉色女子已被人群淹没,看不清面容。

三人刚一转身,那粉色女子已经挤到桥边,尖叫着冲过来,“鲲哥哥~~”

三人不禁齐齐地打了个哆嗦,霁月和天昂互看了一眼,齐齐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谁啊?”南初伸出手,使劲地抵着粉衣女子想要抱住他的双手。

“鲲哥哥,我是三妞啊,上次我让石媒婆去你家提亲,你怎么给拒绝了呀?你是不是害羞?”

天昂转过头,看向霁月,几乎崩溃地问,“这人谁啊?”

霁月上前一步,悄声说道“上次跟你求亲的李三妞,李大壮的姐姐。”

南初听罢,收手往侧面一躲,李三妞扑到了霁月面前。

霁月本能地伸出手接了一把,看到人站稳后又忙得收回了手,她可不想趟这浑水。

“月妹妹,你帮我跟鲲哥哥说说好话呀。”李三妞一把扯住了想要偷跑的霁月。

“李三妞,我还是习惯你叫我时霁月,还有,你这声音,你早上被鸭子撵过吗?”声音能夹死苍蝇。

“时霁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话,伸手使劲一推。

霁月本就站在桥边,想挤过人群下桥去,李三妞这当胸一把,直接将人推进了河里。

南初见状,一把捞开挡在前面手足无措地李三妞,“滚。”声音锐利地仿佛有刀子滑过一般。

李三妞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一跺脚,转身便哭着跑走了。

好在河水并不深,霁月呛了几口水之后便也站了起来,只是春水冻人,上岸后,南初脱下身上衣服,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天昂看着二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去吧。”

南初将霁月送回房中后,转身便出了院子,小顺子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巷子口,见到南初,喜笑颜开地跑了过来。

“二爷,您这是……”南初身上衣服几乎也湿透了。

“叫落羽去李家,把李三妞教训一顿,这段时间,我都不要再看到这张脸。”

“是,二爷,要不小的伺候您先把衣服换了?”

“不用。”

霁月换好衣服,喝了点姜汤便觉得身上回暖了很多,傍晚去了李婶家吃过饭,便和南初提溜着往家走去。

刚到家门口,便看到二丫小小的身躯在门口坐着,霁月见状,甩开南初紧握的手,忙跑过去拉起门口的小丫头。

二丫呆呆地坐在门口,脸上被眼泪侵染的整张脸都湿漉漉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二丫,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坐着,是不是你爹又喝酒了。”霁月拉起人往屋内走去,一边嘱咐南初,去李婶家烧点热水来。

南初挑了挑眉,顺从地往李家厨房走去。

刚走出院门,顺子从小巷子里摸了出来,“二……二爷,她又指使您干活啊?”

咬牙切齿的口气在遇到南初凉凉的眼神后,又瞬间软了下来,“要不小的帮您?不然这回了王城,要是让德妃娘娘知道了,小的长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不说,母妃怎么会知道?”南初利落地在灶口坐下来,点燃柴火。

小顺子在一旁急的团团转,看着悠然自得地坐在灶口的二皇子,几乎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二皇子从小金尊玉贵地养着,吃的用的,无一不精致,每回练武受了点伤,德妃都得心疼好几天,如今,竟然坐在灶口烧水,他小顺子的小命怕是要到头了。

霁月将二丫拉进房,给孩子擦了下眼泪,安抚着她坐下来,“二丫,跟月姐姐说,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爹爹喝醉了,把娘赶出去了……我想跟娘一起走,被哥哥拉住了,哥哥说,娘回家会更好,可是,我好想娘……”

霁月拉起二丫的袖子,仔细检查了下,“你爹动手了吗?打你了吗?”

“没有,哥哥护着我,爹没打我,但是,他拿棍子,把娘赶出去了,月姐姐,我是不是要没有娘了。”二丫哭着扑进了霁月怀里,脸上的眼泪几乎湿透了她的衣服。

霁月轻轻揽着女孩,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哭了会,估计是累了,靠着霁月睡了过去。

南初推门进来时,霁月正对着熟睡的小丫头犯愁,七八岁的小姑娘,虽然瘦小,三四十斤也是有的,霁月怕吵醒她,一动不敢动,背挺的直直的,四肢都僵住了。

见南初进来,使劲对他使眼色,嘴里轻轻地说,“抱她去床上。”

南初见她一脸求救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将孩子抱起,轻轻放在床上,霁月给二丫擦了把脸,盖好被子,二人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这孩子怎么了?”二人在南初房里坐下,房间简陋,霁月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他爹是个酒鬼,平日里都还好,喝醉了就爱动手打他们娘俩,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二丫瘦小的皮包骨一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看不过去,上衙门把他爹给告了。”

“不过这种事,官府也不会认真管,劝诫了几句也就放了,后来我跟二丫说他爹再动手就跑我这里来,孩子也聪明,每次看他爹喝醉了,就马上跑出来,只是,可怜了张婶,这么一天天的熬着。”

似乎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家暴,都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就算在法治开明的现代,也有太多承受家暴的人无法得到救赎。

她在医院里看到过好几个,被家暴,报警,送来医院治疗,最后出院时,没有别的选择,还是只能回家。

“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霁月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这双手,似乎除了给他们的伤口上上点药,什么都帮不了,等伤好了,下一次,又是一条又一条的伤口。

“霁月,”南初握住她的双手,“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她自己选的,你说的张婶,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你没必要为此有负罪感,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

“是吗?”

“你这么小的肩膀,能挑起多少责任?”南初轻轻揽过垂头丧气的霁月,可是,如果不是她这旺盛的责任心,他可能就死在那荒山野岭,再也不可能遇到她。

霁月回房后没多久,落羽便一个翻身进了时家小院。

南初听着落羽的汇报,靠在那斑驳地墙边,低低地笑了起来,他还担心她被人欺负。

落羽说下午李家热闹的很,大夫进进出出没停过,她在院外守了许久都没找到机会进去,直到半夜院中才消停下来。

她翻墙进入李三妞的房间,房中一片狼藉,衣裳首饰扔了一地,那姑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她凑近看去。

只见李三妞本就圆润的脸肿得跟煮熟的猪头一般,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似乎痛痒难耐,李三妞在睡梦中都不停地在枕头上蹭着侧脸。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回来请示,是否还要教训一通。

痛痒难耐?竟然是上次那种毒草?霁月什么时候下的手,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真实小瞧了这个小大夫。

南初挥手让落羽退下,她还真实不会让自己吃亏,是他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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