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市博物馆发生一起重大失窃事件,引发了广泛关注和热议......”
天边聚集起层层叠叠的乌云,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一两滴雨点迫不及待地挣脱乌云的束缚提前落下,一个身形修长的口罩男踏进咖啡店:“一杯拿铁打包,正常冰,不另外加糖,谢谢。”
店员将咖啡装好,又好心提醒道:“旭老板,我刚刚注意到你店里玻璃碎了一块,这天看着好像快下雨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别让雨水淋坏了你的书。”
男人露在外面的一双眉眼弯了弯:“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
旭琅脚步加快赶到书店,正如咖啡店员所说,窗户莫名碎了一块,他走上前过去检查了一番,窗户破的口子拳头大,这几天也没有下雨刮大风,像是被重物锤击后造成的破口。
旭琅在店内巡视一圈,除了在窗下找到一块青玉色的怪异石头,没有其他异常。
他将那块石头收进上衣口袋,打算回头再查监控,现在还是先将满地的玻璃收拾一下。
将碎片倒进塑料袋里,旭琅找来胶带,蹲在地上,将玻璃碎片裹死。
不想有块玻璃戳破了袋子,旭琅一个不注意,被锋利的玻璃棱角划破了掌心,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嘶——”
旭琅倒抽一口凉气,连忙起身要去找绷带,那颗奇怪的石头从口袋里滑出,砸在那几滴血上。
旭琅没管那么多,起身进卫生间简单用水冲了冲,再找出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
忽然间,旭琅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头四下望去,可空寂的书店里只有他一人。
旭琅狐疑地收回目光,将裹好的玻璃扔进垃圾桶,随后发现,那颗奇怪的石头不见了。
旭琅:“??”
他疑惑地四处找了找,也没找到那石头掉哪儿去了。
最后作罢,旭琅到前台坐下,拆开新买的快递。
一副全息头盔。
下雨天来书店的客人不会很多,于是旭琅打算试试全息,玩会儿游戏。
头盔需要将电脑游戏数据导入,旭琅打开电脑开始操作,顺手登录了游戏界面,看看游戏里的商城外观打发时间。
过了一会,旭琅又感受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可抬头张望,空荡荡的店里还是只有他一人。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产生的错觉,旭琅心想,他甩了甩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才发现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乌云盖顶,让人看着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伴随着窗外的雷鸣声,想着等会儿可能有一场大雨,今天大概是不会有客人来了。
他停下手头的事,起身去将店门关上,电脑上的游戏界面停留在一个男性角色上,一身水蓝色鱼鳞纹古装,手持一把青墨伞,时不时做着检查手中伞的动作。
旭琅背过身的一瞬间,电脑屏幕迅速闪了一下。
屏幕上的角色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通身数据产生波动,正在做着待机动作的姿势停了下来,双手垂落在身侧,一动不动。
旭琅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关好门窗后回来坐下,恰好头盔响起接收完成提示音。
他戴上头盔,准备上线。
一阵酥麻感从太阳穴迅速窜延他全身,旭琅暗道糟糕,以为是接触不良触电了,连忙想抬起手摘掉头盔,身体却开始提不起劲儿,最终失去意识,重重磕在桌子上。
窗外乌云风雨消散,露出明媚的太阳。
承恩二十八年,金熵借术师墨舒之力,大举进兵攻打羽国,屠戮百姓,民不聊生,不过数月已逼近大羽首都邕城,羽国战败,皇族就地斩杀,万千百姓沦为金熵奴隶,生不如死。
皇城内的一座宫殿,幔帘垂帐被人用刀粗暴斩落,床榻之上陷入昏睡的少年试图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从床上粗鲁地拽下床,一路拖拽出寝殿,往长长的宫道而去。
少年下意识挣扎,裸露在外的双脚无力地踢蹬,脚底却粘上黏糊血液,他抬眼四处看去,目光所及,触目惊心。
以往幽静平和的宫道上,如今却血痕四溅,横尸遍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少年被四周景象惊住,金兵拖拽着少年,径直从众尸上踏过去,少年那瘦弱苍白的脚顺势沾染尸体的血,延展出一条血路。
少年昏昏沉沉地不知自己被拖到什么地方,最后被丢到了几具尸体旁。
尸体下聚了一滩粘稠腥臭的血液,萧宴安从血泊中抬头,目光落在了那几具尸体上,脑中蓦然一空。
那双下意识震惊瞪大的双眸倒映着几张熟悉的脸,萧宴安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推那几具尸体,那锦衣铁甲之下的尸体还带着余温,萧宴安只觉遍体生寒,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没有什么血色的唇齿颤抖发出声来:“王兄……”
这些死去的人,是守在这座皇城的几个王子,人死,城破。
奇怪的是金兵却没有立马杀了他。
守着萧宴安的几个金兵互相推搡,用金熵语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同时爆发出一串□□,随即一个金兵跨步过来,钳住他瘦小的手臂就要往后拖。
萧宴安心下一惊,忙要挣扎却又不过螳臂挡车,常年病卧得不到锻炼的身子太过虚弱,纵使用了浑身的力气,钳制着自己的那只手依旧纹丝未动。
另一个金兵见状上前对那人说了几句话,抓着他的人面露可惜,放开了他的手,退开时又不甘心地在萧宴安苍白的脸上摸了一把。
萧宴安嫌恶地侧头避开,下意识往那几具尸体靠近,抬眼看了下自己的处境。
皇城已经被金兵攻下,他被带到了宫门口金兵的汇集点,身旁死去的几具尸体原是镇守这座皇城的几位王子,金兵攻入皇城斩杀了王族,却独不动自己,若非忌惮,便是自己还有别的用处。
从方才金兵的反应,他们应该是等什么人过来。
他暂时是安全的。
可他的父王呢?他在哪儿?
数道箭鸣呼啸而来,周身几个金兵应声倒地,萧宴安朝见识射来的方向看去,一支小型队伍踏马而来,领头之人一身浴血铠甲而至,那人目光定定落在萧宴安身上:“小九!!”
一声小九,让萧宴安强撑的心防瞬间倒下,他红了眼眶,嘴角止不住委屈地下撇:“父王!!”
羽帝飞速策马至前探下身来,伸手将萧宴安抱上马,调转马头往皇城门而去。
一行人在宫道上疾急策马,一路上策马横扫近身的敌军,眼看着宫门近在咫尺,羽帝不由加快马速,可下一瞬却身体一僵,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后拽去,摔下马来,腰见的盔甲上隐隐可见一道红丝。
“父王!”
萧宴安欲下马去扶,护在他身旁的二王子萧宴定抬手拽住了他,萧宴安不解地抬头看他,却见众人目光看向了别处。
众人顺着红丝的尽头望去,宫道数米远外站着一个身形高挺的男人,男人面容深邃,眼眸深沉如渊,他的目光定在萧宴安的身上,那抬起的右手指掌间呈一种不自然的抓握状,骨节分明指节上缠绕着红丝的另一端。
金熵国的术师,墨舒!
众人心下一沉。
凡人对上术师,多是以卵击石。
逐渐又有金兵赶到,不过多时就会将他们一行人包抄,二王子萧宴定眼神一凛,取出三支箭矢,举起弓,对准墨渊,三箭齐发!!
仿佛积蓄了所有的力量,萧宴定左手猛地一拉,弓弦迅速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嗡鸣,箭矢在弓弦的牵引下,直指墨渊。
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撕裂,箭矢如同离弦之电,划破长空。
众人见状纷纷提起武器冲过去,试图缠困住对方。
萧宴定趁机挥刀斩掉缠在羽帝腰间的红丝,羽帝起身到萧宴安身边,将自己腰间匕首解下系在他腰上,鹰利的双眸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
萧宴安似有所感,连忙抓住羽帝要撤走的手:“我不走!!”
萧宴安的手瘦弱无骨,羽帝难抵心中万般不舍,曲指回握,布满老茧和血渍将他那苍白瘦弱的手包裹,一代君王双眼漫红:“小九听话,你与别人不同,你绝对不能落入墨舒手中。”
萧宴安不解,豆大的泪珠滚落,他不似他的几个王兄那样坚韧,不似他父王勇毅,他是羽帝放在温室精心娇养的孩子,只会哭央着羽帝不要离开他:“父王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走!!”
羽帝扭过头去看萧宴定:“送阿九出城,你知道该怎么做。”
“儿臣明白!”萧宴定翻身上马坐在萧宴安身后,萧宴安摇头还要再说什么,萧宴定已挥鞭策马,带着他迅速冲出宫门。
羽帝砍断宫门机关,随着宫门缓缓关上,目送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硝烟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转身迎向了那些追兵,准备用他最后的生命,为儿子铺就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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