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禄法力见长,隐藏妖气的能力也十分强,清云都能瞒过,却还是被眼前这人察觉到,白菱倒是有些佩服此人。
“什么人,当然是降妖除魔的人了!”
少年的手里多出一个金色的绳索,那绳索共有十二股,每一股上都刻有莲花的纹路。
他将其向邵禄的方向投掷,半空中,十二股上的莲花由白色变为红色,且绳子开始变长变粗,并自动地编织,最终变成一个泛着红光,铺天盖地的大网。
邵禄往后飞去,一个火球喷射出来,便将此物焚烧成灰。
少年见状,一点怨恨都无,反而无比激动,赞道:“不愧是穷奇。”
脊背上的白菱见此人的举止有些怪异,便对邵禄说道:“此地人多,别与他再纠缠,我们快走。”
邵禄闻言,再次喷射出一个火球击杀男子,趁男子躲闪时刻,挥动着巨大羽翼,瞬时飞出百丈之远。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邵禄重新化作人形,与白菱一起回客栈。
他们回到客栈,便已经是深夜,阿福却不再。
“奇怪,只是买一件衣服而已,为何阿福去了这么久?”白菱打量着房内的角落道。
“阿福会不会也遇到危险?”邵禄若有所思地回道。
刚刚与独眼少年的打斗,让白菱有些不安,沉吟片刻,她决定利用神识搜寻阿福的踪迹,可神识勘探出去,竟是空荡荡一片,无果。
“走,我们往锦衣阁去一趟。”白菱沉声道。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到了。
锦衣阁却是大门紧闭,灯火皆无,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小菱,我进去看看。”邵禄咬着嘴唇道。
在人间这么些天,他已经懂得了人情世故,阿福为了帮他买衣服才消失。所以无论阿福遭遇了什么,他都要负责。
白菱一愣,他本以为邵禄最讨厌阿福,这种时候巴不得他消失才好,此刻听他这样说,竟生出了一丝欣慰。
虽是如此,白菱也并不放心让他去。
“邵禄,我知道你担心阿福,不过现在你不能恢复原形,人身的你太脆弱了,还是我去罢。你在外面等我,若是一刻钟后,我还没有出来,你再进去寻我。”白菱捏着捏柔嫩的手心道。
“可是……”
“听话,邵禄。”白菱松开他的手,朝锦衣阁的大门走去。
听话,这两个字邵禄已经听了无数次,每一次也都按白菱期翼的那般去做,可这次他咬紧牙关,眸子里闪出一丝戾气。
白菱未留意到他情绪的变化。
锦衣阁的大门紧锁,白菱刚一走近,叮眼便开始发红,白菱见此,立即后退。她想了一想,将磷笔取出,以自身为圆心,画出一个透明的结界,再次上前去,这次叮眼未有异常。
门上有锁,只是集市上卖的普通锁,白菱大致地扫了两眼,便用磷笔画出一把钥匙。
看过邵禄一眼后,他进了锦衣阁。
屋内黑漆漆,白菱用琉璃珠照明,白天时未曾注意,此刻却是发觉锦衣阁内部结构极为复杂,售卖衣物的地方只是其中一角,余下地方用曲屏分隔成四个部分,且在屏风后面,各设有一扇红漆木门,木门前又挂着三盏紫檀嵌玻璃灯。
白菱想用磷笔将木门打开,然而磷笔刚一靠近,立即被一阵红光弹开,白菱这才发觉,门上竟被布下了结界,且布置结界人的法力,远在清云与邵禄之上,磷笔更无法将其破除。
梁城以炼制法器为生,那么无论在此地出现多高级的法器,白菱都不会惊讶,只是这结界,与法器却无任何关系,完全依靠于布置之人的强大功力。
难道这锦衣阁,还是一处卧虎藏龙之地?
白菱无法,只能先将目光移到售卖衣物的地方,只见架台上放着未卖完的布料,墙壁上挂这几件样衣,客人等候区处的梨木桌子上,摆着一盘未吃完的糕点。
白菱四下探查,并无嗅到阿福的气息,更令白菱奇怪的是,那件衣服却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那口箱子。
白菱正欲离开,却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声响,像是水滴打在了地上。
白菱循声而去,就见柜台后面,赫然躺着一个人。
此人一身粗布衣,脸庞发黑,正是今日为难白菱与邵禄的杂役。
白菱将两指放置在他鼻处,竟是已没了呼吸。
死了?
白菱将他的衣物稍稍扒下,身上皮肤完好,没有外伤,也没有妖魔残留的气息。
就在白菱凝眉沉思之时,门竟是“嘎吱”一声开了。
白菱立即警戒起来。
却是听见了一声小菱。
白菱松下一口气:“我在柜台后。”
说完,又接着研究尸体。
邵禄走到跟前,先是认认真真地打量了白菱一眼,见他并未受伤,这才肯去瞧地上躺着的人。
“人类的气息,有些熟悉。”邵禄吸了吸鼻子。
“你是说他是人所杀?”白菱看向邵禄。
“这里没有阿福的气息,除了这个杂役的气息,便只剩下另一个人的气味了。”邵禄将脸别过去,不肯与白菱对视。
对于邵禄所熟悉的人类,除了她,便只有她爷爷与青云观的人,他爷爷自是不可能伤害无辜之人,那么只能是青云观的人了。
莫非青云观的人追他们追到了这里?
白菱压下心里的不安,又道:“邵禄,你跟我来。”
他将邵禄领到四扇红漆木门前。
“你能闻出布下结界的人吗?”白菱问道。
邵禄摇摇头,接着又道:“不过,这结界有些熟悉。”
又是熟悉?
但结界令邵禄熟悉,白菱却无法推测出什么。
门上挂的紫檀嵌玻璃灯,忽然无风自动,邵禄见状,白光一闪,已恢复成兽形,嘴里凝出一个火球,朝其攻打而去,一盏很快焚毁,其后接连十多盏均是如此。
红漆木门竟开始震颤,结界隐有崩裂之兆,而此时,白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糟了,有人来了。”
邵禄闻言,立即恢复人的形状,白菱带着他从窗子逃了出去。
回到客栈房间,阿福依旧没有回来。
白菱坐在桌前,倒过一杯茶后,便长久不动了。
短短一天之内,先是独眼少年,接着是阿福的失踪,锦衣阁杂役之死,以及那被结界封住的房屋,这些都令白菱忧虑。
邵禄见她这般,有些孩子气地说道:“小菱,不用担心,现在的我,已经很厉害了。”
白菱敷衍地笑道:“有邵禄在,我自是不用担心。”
她语气像是哄孩子般,邵禄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竭力压下之后,躺到罗汉椅上睡了。
白菱坐了一会,决定等明日再继续寻找阿福,至于其他事情,便兵来将挡罢。
她脱下外衣后,才发现,最喜欢与她一起睡的邵禄,今日竟是独自睡在了罗汉床上。
这令白菱微微一怔。
“邵禄,你不和我一起睡了?”白菱盯着他的脊背问道。
“我自己睡。”邵禄死死地咬住嘴唇回答道。
虽是感知到他语气中的一丝怒意,白菱此刻却无心顾及,只将床上厚厚的被褥拿给他。
罗汉床上的邵禄面朝里躺,脊背是单薄的,脖颈是白皙的,便连侧颜也是令人瞧过之后不舍得移开目光。
白菱坐在床侧静静地望他半响,听他呼吸平稳,替他掖好被子后才离开。
她一走,邵禄紧闭的双眼立即睁开,张嘴咬住了被角,眸子里满是委屈,一眨眼便有泪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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