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白菱皱着眉头道。
语气是极为严厉的,但还是忍不住用嘴在邵禄手背上轻轻吹了起来。
她小时候也烫伤过,她娘给他抹完药之后,便是这样吹的。
吹出来的风又凉又轻,疼痛果真减轻了不少。
邵禄受了这般的伺候,大为感动,眸子立即凝成了一团水汽,“小菱,你、待我真好。我以后定不会负你。”
说完,一把扑抱着白菱的脖子,在她脖子里使劲地蹭了起来。
白菱将他推远了一些,对他这孩子气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别闹。”
邵禄立即又贴上去。
蹭了一会儿,邵禄忽然正襟危坐了起来,神色极为奇怪。
白菱发现他的异常,顿时面红耳赤。
邵禄也发现她发现了,显出一刻的慌乱,结结巴巴道:“我、我去洗澡……”
正欲走时,白菱拉住了他。
缓缓道:“我帮你吧。”
邵禄僵住。
房门与窗户都是紧闭,窗帘也紧紧拉上,室内一下子昏暗了起来,烛台两盏红蜡默默垂泪,宁王与阿福不知所踪,短时间应该不会来找他们,所以这里此时是一个极为私密安全的空间。
自从到旻干沙漠后,白菱与邵禄一直同床而眠,自然知道邵禄忍得有多辛苦,而邵禄也是极为听她的话,白菱说等出了旻干沙漠后便由着他来,他便真的没有做过出格的举动。
白菱倒是不忍心了。
既然东晏上神答应三天之后要放他们出去,如此便不用小心地应付了。
所以……
邵禄一动。
白菱浑身血液倒流,头皮宛如炸开。
与爷爷除妖时,避免不了受伤,有一次她被一只狼妖咬住了大腿,那狼已是强攻之末,恨不得将她腿上的肉撕下,那是她第一次感到撕心的疼,后来与邵禄在山洞里,被食人兽吞入腹中,食人兽的胃液腐蚀她的皮肉,使她的皮肉溃烂,那是第二次撕心般的疼。
此时便是第三次了。
只是不同的是,这次疼的同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酥麻一感,像是沉浮在海面上随着波浪起伏,忽而天堂,忽而地狱。
她昏昏沉沉地胡思乱想,她会怀孕吗?会给邵禄生出一个孩子吗?
不知过了多久,白菱浑身脱力,挣扎着要从邵禄身下爬出,然而下一刻自己的脚腕便被紧紧握住,一拽之后再度回到原位。
邵禄亲吻她的发丝与耳垂,“小菱,我还、还没够呀!”
白菱简直心生绝望。
白菱犹感自己如同邵禄新得到的玩具,他爱不释手,这里捏捏亲亲,那里蹭蹭贴贴。
白菱实在疲惫,手与脚像是被挑断了筋,一丝力气都使不出,只能闭上眼睛由着他去。
昏昏沉沉中想到,平日里邵禄与自己亲近的时刻不少,她为何还是不餍足。
又想到,从一开始邵禄对她的亲近,都已脱离了正常的范畴,为何自己从未发觉,还是说……故意纵容。
……
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阿福与宁王是否来找过他们,不知国王是否醒了,白菱昏昏沉沉地,在邵禄身下翻来覆去,痛意被麻意取代,攀着邵禄的肩膀不知多少次。
额头被吻了一下,她听见邵禄轻轻道:“小菱,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白菱极轻极轻地点头。
随后便在融合了两人气息的被褥中,沉沉睡去。
白菱醒来时,邵禄揪着她半遮半掩的衣襟,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里,呼呼睡得很香,白菱朝他鼓包似的脸颊戳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笑了。
白菱想要起床,她尚未弄明白东晏上神的目的,尚未与国王交谈过,并不是沉溺的时刻,可是她瞧着邵禄熟睡的模样,对此情此景生出一股巨大的留恋,正当犹疑时,邵禄的长而密的羽睫颤动了一下,薄薄的眼皮掀开来,一双乌黑如夜的眸子陡然与他对视。
“你刚才去哪了?”白菱掩饰尴尬,开口问道。
她平日里都是冷静自持的,但不多时前,求饶的话连番出口,一丝尊严都不顾了,现在想来,实在是令人脸皮发烫。
邵禄的脸颊睡出来一道粉印子,怔怔地望了白菱几息,才结结巴巴地道:“没、没去哪里。”
白菱不再多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晚上了。”
“阿福与宁王回来了吗?”
“没有。”
一问一答间,邵禄的爪子又摸上白菱的细细的腰。
白菱勉强将他推远了一些,“不要闹了。”
邵禄却很快贴了上来,哀哀道:“小菱,我、我想……”
“你……”白菱简直头大。
邵禄似乎已经笃定了白菱会纵容他,先是讨好地用鼻尖去蹭白菱的鼻尖,两人气息交融,白菱生不出力气推他,邵禄又去啃咬他的唇畔,之后是莹白纤细的脖颈,白菱很快气喘吁吁,再度被卷入暗无天日中。
这样一连三日。
到了第三日,白菱从蛛网一般的爱欲中勉力清醒。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邵禄离她又近了几分,白菱挣扎着清醒的理智再度被漫无边际的欢愉取代。
邵禄俯下身吻她,泪一滴滴落入殷红的被褥里。
“快了。”
这次之后,邵禄并未抱着白菱亲吻,而是静静地盯着她。
这三天,白菱真是被他折磨惨了。
下巴尖尖的,眼皮底下有一圈青黑,苍白的身体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斑斑点点,如同梅花散落在雪中。
嗓音也是沙哑极了,在他耳畔一声一声唤他的名字,竟令他发狂。
白菱的一只胳膊伸出,小臂线条漂亮,隐隐青筋连到手背上,手指则微微收拢,指肚与凸出的骨节泛粉,邵禄伸出自己的手覆上去,随即紧紧相握。
喃喃问道:“若是我不再是我,你还会一如既往地对我吗?”
回答他的只有熟睡的呼吸声。
邵禄穿衣,在床前站定,最终在设下一个结界,如此才打开门出去。
门外站着阿福与宁王。
“主人呢,本狐要见主人。”
阿福与宁王一日之前回来,回来立马要将调查出来的事情告知与白菱。
却是一而再地被邵禄拦下。
阿福想要硬闯时,邵禄便在门外设下结界,不容许任何人打扰。
宁王倒是可以解开,不过他本就听邵禄的话,没有帮助邵禄加固结界便已是好了。
阿福在外面闹了一天,他的嗓音向来大,在屋内的白菱怎么可能听不到。
阿福质问道:“你到底对主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们已经弄清了摩多国的来龙去脉,甚至查到了东华上神最近在旻干之下巡视,便是找出坠入魔道东晏上神,要将他亲自送入轮回。
东晏上神自爆了半颗金丹,才能勉强躲过东华上神,但是他此刻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那么东晏上神将他们一行人困在此处的目的也十分清楚了,他的目的便是邵禄,他要利用邵禄的力量。
阿福将这些说与邵禄听,但是他只是轻笑了一下,第二日竟与东晏上神交谈甚欢,这令阿福心中不安,他知道邵禄最听白菱的话,便想要找白菱,让白菱唤醒邵禄,但是邵禄一直阻扰他见白菱。
对于他的声嘶力竭,邵禄不予理会,淡淡看了宁王一眼。
宁王便强行将阿福带走。
邵禄去往朝宗宫。
今日便是换魂之日。
到时候他的魂魄会进入到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壳子里,这个壳子是人类,与白菱一模一样的人类。
白菱身上的魔气也会解除。
白菱不想将此事告诉他,他三日来便也不问,因为他也有事情瞒她了,也知晓了向对方隐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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