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老古董亲啦

徎州市,东恭小区,二楼的两室一厅,傍晚。

忙活了三天,时载终于带着叔仰阔、仰云搬进了新家,房子不大,还是租的,但对于时载来说足够了,日子要走一步看一步,才能继续往下走。况且,他已经有了赚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专属陪伴和喜爱,要不是捡来的两个人太娇气,需要好好养,他甚至辛苦赚钱都不必。

还是要努力,要把他们养得越来越娇气,越来越离不开自己,嘿嘿。

所以,“嫁妆”没了就没了吧——是上交给徎州市博物馆了。总共挖出来春秋鸟衔鱼纹青铜盘六个,北魏陶俑三件、玻璃瓶两对,隋朝白釉陶罐一对等,剩下的没有继续挖,叔仰阔最先叫了停,拉住兴奋到几乎脱缰的俩小的,将现场围了起来,说得上交,时载当时就瞪大了眼睛,经叔仰阔一番解释才明白,却不情不愿,猛地一拍脑门:

“那你俩?!”

“……”

“……”

“行吧,就当我是女娲,你俩是我造的小人,嘿嘿。”

“……”

“……小哥崽,你连……还懂造小人?”

“那可不!我看过女娲造泥人的连环画!”

时载趴在地上,高高撅着屁股,还在往坑里看。仰云一言难尽地盯他看了看,再瞥一眼气定神闲同样看着时载的叔仰阔……啧,估计二叔就算不当真和尚,也要当半辈子的素和尚。

挺能沉得住气。

连同现场全部上报给风外镇政府,挖出来的东西最终都放在徎州市博物馆,现场至少还得挖采一个月,剩下的他们就不参与了,得了镇上的一面锦旗,时载挺美滋滋,也不因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耿耿于怀了,毕竟最好的宝贝都在他身边。

说起上交的文物,时载到晚饭时间突然发散思维,对着两人大惊道:

“哥,云宝,那该不会、其实是你们的墓吧?!”

“……”

“嘻嘻,那些东西还真都是二叔以前收藏的。”

“不愧是太子!但是我有点儿难过怎么办,一想到你们在里面……”

“小哥崽不伤心!我们命不该绝,苦等一千多年,就为了遇见你!”

“呜云宝——”

时载呜咽着就侧身抱住了仰云,粉团子虽然矮瘦,却软乎乎的,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乖乖地任他揽着,时载倒也不是真难受,毕竟他没法、也不愿想象这件诡异的事情。

他有活生生的人就够了。

就是愈发喜欢粉团子了,对叔仰阔,他是想要依偎的喜欢,对仰云,却有种想要将人抱在怀里的喜欢,类似于宠爱,知道小鸟过去也是孤零零的,很想将小孩子没有的宠爱给他补上。

更何况,仰云真的很会说小甜话。

俩人抱了一会儿,听见筷子轻敲碗沿的声音,仰云最先回头,做了个鬼脸,让二叔不要打扰他安慰小哥崽……叔仰阔淡道“饭凉了”,俩小的才分开,好好吃饭。

吃着吃着,注意到一道凉凉的视线,仰云缩了缩脖子,凑近时载:

“小哥崽,二叔是在凶我吗?是不是觉得我在你们身边多余啊?”

闻言,时载冲叔仰阔疑惑道:

“哥?”

“……没凶他。”

叔仰阔收回视线,垂了眸,饱了,起身给俩小的去厨房端温开水。

回来时,却发现时载的眼圈有些红,咬着筷子出神,叔仰阔呼吸猛地一滞,看一眼仰云,仰云轻轻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时载道:

“云宝,我受过被忽视的苦,都明白的,不会忽视你,拜托你不要这样想,不要……我只有你们两个,会对你们都很好的,绝对不会偏心谁、冷淡谁……”

“小哥。”

“我跟我爸妈是不一样的,不一样,求求你们,相信我……”

“小哥!我说着玩的,是觉得二叔太闷了,刺激他一下,让他对你主动点,小哥别难受!”

时载才猛地从情绪中抽离出来,眨了眨眼,咕哝了句“好云宝”,又跟他搂在一起了。先不说仰云是不是真的逗着玩,时载是真的在反思,他跟叔仰阔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喜欢,不愿意就此落下了仰云。尤其是现在不睡一个房间,他很怕仰云会觉得被忽视、没有安全感。

但不是的,仰云是他的弟弟,也是他在心里排位远超过蒋自擎和谈埙的好朋友。

大概两人岁数差得少,时载觉得仰云有时候比叔仰阔还能跟他谈得来。当然,叔仰阔也很懂他,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胜过万千,但,男人有时候确实太闷。

默默收回再一次张开的手臂,叔仰阔挨个拍了下肩背,静静去将饭菜重新加热。

吃完饭,时载召开了第一次家庭会议,跟电视里学来的,因从明天开始各自要忙,所以他提前说一说、鼓一鼓气,嘿嘿,要在一起,也要一起努力。哥和弟弟不愿当被他养着的废物,那他就尽己所能给他们一片天,他们的“天”时载自然不懂,但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助力。

让让他们变得耀眼,也是另一种“养”。

仰云果真对陶艺感兴趣,但不愿意做镇子里老匠人那样,想要做可可爱爱的陶器,将来卖个造型卖个量,而不是卖手艺,他也定不下心来学个三四年的传统手艺。时载便不拘他,央蒋自擎的文化课老师找了家陶艺培训机构,学一年就能差不多自己做。

至于叔仰阔,时载见他对古玩、历史感兴趣,想让他去博物馆和图书馆先转转,但这人想要先去趟徎州市朝林寺,不当和尚,是把自己唯一记得的跟大汤朝有关的《春起经》背录过去。

纵使王朝不再,也有只言片语能为之记载。

即使大汤不尽人意,但好歹生活了二十七年。

时载还建议叔仰阔将来把大汤朝的历史写下来,当作虚幻故事也好,但叔仰阔拒绝了,二十七年里出宫仅两趟,除了政斗,他对大汤朝没有接触过什么值得记载下的事情。时载就也不拘着他,走一步看一步,就当新生了。生,不能选,但新生可以。

而时载自己,则从明天下午开始进录音棚了,新的尝试,亦是新生。

正是四月初,窗外不再是清婉芬芳的玉兰树,变成了馥郁热烈的楸树,花苞已鼓了一树,要不了七八天就会轰轰烈烈地绽放,一树就有万紫千红的效果,他们依偎在仲春,无比逸然。

时载现在不再是趴在叔仰阔怀里,自从他每天早晨也能起立就不趴了,怕压坏小鸡儿。

叔仰阔眉眼带笑,只有自己侧过身,把男孩紧紧搂在自己臂弯、胸前,夜都很深了,怀里一双大眼睛却是不睡,眨巴眨巴,不知想什么,叔仰阔想了想,轻拍了下怀里人的后腰:

“要不,哥不去了。”

“朝林寺?”

“恩。”

“……不,要去!”

怀里人眼睛亮晶晶,叔仰阔心里动了动,倒是真的不愿去了,记载不记载的,似乎没必要吧。

但时载察觉了他心思,抓紧他的手腕:

“哥,你要去。主要是,我想把玩下妖僧,嘿嘿。”

“……”

“反正你头发又剃光了,很有妖僧的感觉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时载的屁股上挨了轻轻一巴掌。

老实了没一会儿,时载仰起脸,透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男人一眼又一眼,忍不住道:

“哥,只有咱俩一个屋了,不庆祝一下吗?”

“……怎么庆祝?”

“比如哥亲一下我,云宝说得对,哥就是对我不主动,从不摸我、亲我……”

下巴被倏地抬起来,时载消了声,眼睛更亮了几分,被富含侵略感的视线笼罩住,他莫名吞咽了下,继而去看叔仰阔的喉结,硕大一颗也跟着滚动一下,时载忍不住叠声“哥”起来。

自从那晚时载亲过了人,就再也没亲过,更别提被主动亲。

亲亲很好,比抱抱还好,时载不明白叔仰阔为什么不喜欢亲、摸,但他能感觉到叔仰阔有时候揽住自己后腰的手很紧很紧,呼吸也重,拍在脖子里的潮热让他渴望更进一步的亲密。

虽不知道还能怎么更亲密,但时载摸索着,将手伸了进去,还没碰到就被握住,不禁有些大男孩的羞恼,早知道不给臭男人买睡衣了,这样他抬手就摸到大片胸肌了,哼。

咋越来越抠门了呢,下面不许,上面也不能碰了?

低下头,时载猛地深呼吸两下,埋着头准备睡觉,不亲就不亲吧。

是他太得寸进尺。

指尖的温度陡然消失,叔仰阔摩梭了下手指,怀里人眨巴眨巴眼睛,颤颤巍巍地闭上了,更是蜷缩成小小一团,抵在自己胸口,像一团火,几乎烧断他的理智,也像一片云,让他不忍触碰。

太小了。

面上再装得老成,到底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呱呱学语似的才渐渐知人事,对心底的渴求一概不知,叔仰阔不愿让他过早成熟,不介意陪着他先将缺失的爱补回来,再说别的。

但,怎么这么能委屈?

叔仰阔捧着怀里人的小脸,低头凑近,那双大眼睛的光彩晃得他耳红,先将这双眼睛吻得轻轻闭了起来……叔仰阔放轻了呼吸,只有月光照亮怀中人的唇,圆润饱满,通红诱人,就哄一哄他吧,否则,大男孩的眼睛又要烫湿他的胸口。

一双小手作乱的同时,叔仰阔克制了揽腰的手,猛地将唇印了上去。

同心中所想一样,很软,很甜。他的嘴跟他热烈的一腔心意一般,让人一旦品尝,滋味再也忘不了,甚至失了魂、迷了智似的跟着陷落,甚至想要更深。

时载彻底迷乱,舌尖被吮吻到发麻,唇色在月光下红得犹如欲滴的果冻,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在下巴滴答,滴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春雨绵绵,敲着窗,衬得两人的情愈发汹汹。

柔软肚皮猛地陷落的一瞬,时载喉间舒服的咕哝变得发颤,顿时瞪大了眼睛:

“哥……哥……”

“……”

听到叠声轻哼,叔仰阔眼底更是一片深红,却拼力忍住,两手一掐,将身.下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是他过分了,吓着人了,一边轻吻额角,一边轻拍背脊:

“不怕,哥错了。”

“……没怕……哥,你看我!我也跟你一样了!”

只一眼,叔仰阔从怀里人拨弄自己的小手上收回视线,半晌无语,默默平复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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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被老古董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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