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奶奶站起来，霸气四射地把一条腿搭在椅子上，叉着腰说：“我，萧安，在这里发誓，我的考研初试成绩没有作弊！如果说谎，天打雷劈！”
中二十足。
简疏文哭笑不得，心想果然还是个年轻的孩子，中二气还没消呢。
萧安在疏文律师事务所签了委托协议，简疏文跟她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萧安就先回去了，接下来简疏文就要做起诉的准备工作了。
陈非不在了，现在简疏文的助理由江笙担任。
萧安走出疏文律师事务所大门时，跟时桐打了个照面。
于是乎时桐走进疏文律师事务所，一见到简疏文就问：“刚才走出去那个粉毛姑娘就是今天预约的客户？”
“是啊。”
“头发染得真潮。”
“时老板也想去染一个？”
“别说，是有点心动。你陪我一起吧。”
“我不行。”简疏文笑道，“我怕上了法庭，法官看见一头粉毛笑场。”
“那我也不染，我看起来本来就比实际年龄小，再染个粉色头发，以后跟合作的老板们见面，别人还以为是从哪跑出来的小屁孩，会看轻我的。”
“合着你一天天的装老成，是为了做生意啊？”简疏文问，
“倒也不是，是真的老了。心里老。”
时桐的意思是他经历得太多，心理年龄老。
简疏文看着他，突然飞速亲了他一口。
“不老，哪里都不老。”简疏文轻声笑道。
复试时间还没到，还有一个月。别的学生都在全心全意准备复试，而萧安在准备复试的同时，还要受到网上声音的干扰。
短短的几天内，关于萧安初试成绩的质疑发酵得越来越厉害，萧安的很多私人信息被扒了出来，包括萧安的本科成绩单，萧安的本科成绩并不出众，她本科是在一个三本大学读的，一个在三本大学都冒不了尖的人，真的能通过国内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A大的研究生初试吗？还有人扒出了萧安在学校谈恋爱的历史，证明萧安并不是个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好学生，这次考这么好的成绩，怎么看怎么玄幻；还有人坚定地认为萧安跟A大数学系的萧主任有亲戚关系，连私生女的猜测都出来了，他们认为就是萧主任帮助萧安作弊，要求萧安出示与萧主任无血缘关系的证明，如果有网友反驳这种私生女的猜测毫无证据，他们便会说虽然没有证据，但这是合理质疑，合理质疑是被允许的……
“这个质疑到底合理在哪啊？”这给简疏文看郁闷了，“质疑人自己都没看过DNA检验报告，就敢质疑人家是私生女，还要求人家拿出DNA报告来证明自己不是？”
江笙在简疏文身边坐下，说：“有很多人认为只要自己有一定理由，就可以提出质疑，质疑谁、怎么质疑是自己的自由。”
简疏文摇摇头，“所有的自由都是受法律约束的。我们国家有诽谤罪、侮辱罪、侵犯**罪，这些都对公民的言论自由进行了约束。在这种约束下，什么才叫合理质疑？起码要有直接证据，或者能确保百分之二三十的可能性吧？但现在无论是质疑萧安考试作弊，还是质疑萧安是系主任私生女，都没有直接证据，也保证不了可能性，只是从萧安本科时成绩一般、还有她本科期间染发谈恋爱这些事情推断出来的，都是间接推断。”
江笙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简疏文笑道：“江笙你怎么这副表情看我？”
江笙说：“因为我觉得简律说得很对啊。很多人都以为自由就是没有约束，包括言论自由，但事实上，自由从来都是有约束的。”
江笙又道：“网络上的这些‘自由言论’好像会更多。”
“在网上，大家都是戴着面具的人，戴上面具本身就会给人自由感。”简疏文说。
这时，江笙的手机突然“叮”了一声，像是社交软件的信息提醒。
“江笙，你不会也参与讨论了吧？”简疏文笑道。
“是啊。”江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我是帮萧安说话这一派的。”
“还分帮派啊？”
“是啊，有质疑萧安的一派，也有帮萧安说话的一派。”
“可别闹到最后变成火拼了。”简疏文开玩笑道。
一语成谶。
又过了两三天，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事情在以一种荒诞的形式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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