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桐忽然歪着脑袋打量简疏文。
简疏文是个很周正的长相,三庭五眼,端端正正。他很干净,长得干净,行事作风也干净,就如时桐所说的那样,是个正人君子。
时桐是玉石大户,玉从古至今都是用来形容君子的,但时桐本人一点都不君子。时桐是坤应莱养大的,在坤应莱那里他学不到什么好。时桐从坤氏父子手中抢东西,狠毒的手段没少用,只不过来中国之后收敛了而已。所以时桐虽然天天跟玉打交道,但他本身不像玉,像玉的是简疏文。
杜国胜死后时桐就再也没见过正人君子,所以一开始时桐也不相信简疏文是正人君子,但相处下来后时桐发现这人是真的正啊,正得发邪。
时桐笑眯眯地看着简疏文,觉得他就是自己手里把玩的一块玉。
太干净的玉有什么好玩的,弄脏了才好玩。
于是时桐翻身坐起,凑近简疏文。
简疏文愣了一下,时桐突然一手摁住简疏文的肩膀,一手灵活地控制住简疏文的要害,简疏文当即双颊通红。
时桐的五指有点工夫,简疏文“嗯”了一声,眼中染上情.色。
“正人君子。”时桐笑着逗简疏文,“你知不知道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有你这么正的人?”
简疏文笑了,说:“你不相信,不代表没有,你要是……要是早点遇到我,我能让你早点相信。”
时桐见他还在笑,手上加重了力道,简疏文的喘息变重了。
“那时候我拿枪逼你跟我,说的是咱俩只为**不为别的,但是现在嘛,我改变主意了。喂,名校生,你说咱俩要不要谈点别的?”时桐摁着简疏文的肩膀,控制着简疏文,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说道。
“谈……什么?我跟时老板之间一直都是时老板拿主导权,要谈什么,时老板说了算。嗯……”简疏文装不懂,诱导道。
“我挺喜欢你的,咱俩谈谈感情呗。”时桐脱口而出。
“好啊。”简疏文也脱口而出,压根没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时桐看着简疏文那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忽然反应过来,道:“你是不是下了个套等我呢?等着我先把这句话说出口?”
简疏文笑道:“时老板说玩**就玩**,时老板说玩感情就玩感情,我充分尊重时老板的意见,时老板反而赖我下套,我冤枉。”
简疏文边说边在心里想:反正我一直都是玩感情的,是你乱七八糟的胡搞一通。
时桐的手突然变了花样,这一刺激,简疏文忍不住用力抓住时桐的肩膀,“操”了一声。
时桐嘻嘻笑道:“哟,正人君子在这时候也会骂脏话呢?”
简疏文突然把脑袋往时桐肩窝上一靠,此刻他觉得刺激极了,刺激到达了顶峰。
遇到时桐之前,简疏文29年的人生里基本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平平稳稳地读书、工作,他缺刺激,所以潜意识里追求刺激;而时桐刚好相反,时桐的前半生晃晃荡荡全是刺激,所以他会被简疏文这样端正的人吸引。
时桐弄了许久,最后关头时,简疏文头一仰,像被抽了魂似的靠在时桐肩上。
时桐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那咱们以后就是正式的情侣咯?”
时桐没谈过恋爱,他跟坤应莱那不叫谈恋爱,那叫苟且偷生。
“当然。废话。”
从那天起,简律师的中指上多了枚戒圈,翡翠材质的。
很快,北陆工厂工人维权案开庭日期到了。
原告北陆工厂工人维权联盟,被告北陆工厂,审判员纪潜。简疏文作为原告律师上庭,简疏文本来打算让陈非一起上庭的,因为这个案子陈非也忙前忙后,出力不少,但陈非不愿去。
简疏文问陈非为什么不想上庭,陈非淡定地说这么简单的案子你闭着眼睛都能打赢,懒得去,有事打电话就好。陈非还跟简疏文请了一早上的假,简疏文答应了。
简疏文在打官司,陈非也没闲着,陈非一大早就出门,还戴了个鸭舌帽。陈非今天是不得不请假,他策划了那么久,最终定在今天“处决”陶可杰,他不可能因为他的计划跟北陆工厂的案子日期相撞就放弃。
什么是“处决”?就是杀了陶可杰。陈非懂法律,他在按照现有法律推演了许久之后,确定靠正常程序起诉,陶可杰判死刑的概率很低。既然靠法律杀不了陶可杰,那陈非只好自己下手,反正都已经杀了一个钱弘,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无所谓了。陈非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出了门。
开庭现场。
旁听席来了不少人,其中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男人格外显眼。男人在后排坐下,身边跟着一个类似助手之类的人。男人约莫四十来岁,不胖不瘦身材适中,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他板板正正地坐着,不怒自威,大概是气场强大的缘故,除了他的助手外,没有人敢坐在他旁边。
这是简疏文第一次见到万仁峰,万仁峰就是TNLBA现任理事会会长。万仁峰今天特地来看看简疏文怎么打官司。
庭审开始,原告陈词,原告律师简疏文陈述列举了被告北陆工厂的罪行和工人们的诉求:
一、未依法签署劳动合同。《劳动合同法》第82条,用人单位自用工之日起超过一个月不满一年未与劳动者订立书面劳动合同的,应当向劳动者每月支付二倍的工资。北陆工厂应当向工人赔偿二倍工资。
二、未依法缴纳社保。北陆工厂应当补缴工人们的社保并支付赔偿。
三、工厂搬迁导致工人遭遇集体解雇,工厂未支付解雇赔偿金。北陆工厂应当把解雇赔偿金补齐。
四、工厂两名工人先后自尽,虽然自尽不在工伤范围内,但北陆工厂工人的自尽与工厂工作压力过大、工作时长过长有直接关系,所以北陆工厂应当负担起赔偿责任。
到了举证和抗辩环节,简疏文拿出收集到的工人们的工作证、打卡记录和工资条,证明工人们跟工厂存在事实劳动关系。
“反对原告律师的说法。”在简疏文对面,北陆工厂的辩护律师开口道:“北陆工厂与工人从未建立过劳动关系,不需要遵从《劳动法》。”
辩护律师拿出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服务协议”四个大字。辩护律师说:“相信原告手上都有这份《服务协议》吧,上面签了你们的名字,摁了你们的手印。”
“请看第六条第3小条。”辩护律师把协议条款念了出来:“甲方与乙方之间不建立劳动关系、雇佣关系,不对乙方承担劳动法上的义务,不适用《劳动法》、《劳动合同法》。如需乙方佩戴甲方员工工牌、办理员工卡或类似手续,亦不代表双方建立劳动关系。”
辩护律师说:“工厂跟工人们签的这份《服务协议》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双方不建立劳动关系,即使工人戴了工牌或者办了员工卡,也不代表是劳动关系。一段不属于劳动关系的关系,原告律师却按照《劳动法》来提要求,不合理。”
辩护律师面向审判席上的纪潜,说:“审判员,北陆工厂和这些工人根本不是雇主与员工的关系,而是一种服务合作关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0章 很干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