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手……”
忽而一惨叫声响彻地牢,划破昏暗。
“太子殿下!”
旁人赶忙上前拉开,却见晏河清嘴里吐出一小块肉,她满嘴鲜红,啐道:“呸!我晏家龙泉剑只认明君忠将义士,你这种叛臣贼子永远都不配得到!”
晏家乃铸剑世家,先祖独创之龙泉剑,兼具上斩天兵之锋芒、下砍鬼将之硬势。
当年,齐太祖之军队人手一把龙泉剑,攻无不胜,战无不破,以最快速度横扫北厥,一统天下。
也正因如此,“得龙泉剑者得天下”一言,四处流传,惹来红眼无数。
其中,便包括当朝太子——李琢。
晏家单代相传,晏父年事已高,又倔驴一头,李琢便将矛头对准独女晏河清。
此女不但得之真传,且天赋异禀,实属奇才,又尚过及笄,心性不定,本以为挨几鞭子,就可轻易收入囊中。
谁知,足足折磨了三天三夜,亦没听她求饶一声。
“啪!”
一想到这,李琢更为气绝,脸一扭,又一鞭子狠狠抽过去,她姣好的脸颊瞬间裂出一条血沟。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们带上来!”
须臾,一对中年夫妇双双被推上来,面容憔悴。
晏河清登时睁大双目,脱口直呼:“阿爹!阿娘!”
只见李琢阴险一笑,从刑具盘里挑出一把锃亮小刀,刀背拍了拍晏父膝盖,忽而抬肘一捅!
刀身没入肉骨,挑衅般缓慢扭转,红珠如溪流般顺着银刃滴在地面,汇成一汪血泉。
“我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阿爹……”晏河清泣不成声,心如刀绞
“地牢刑具俱全,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他们,直到你死心塌地为我铸造龙泉剑为止。”
话音未落,他悍然抽出利刃,连带出晏父血淋淋的膝盖骨!
“阿爹!”
晏河清瞠目欲裂,急切挣扎,可手脚被死死绑住,力不从心。
继而李琢捻起银针,细长锐利,一寸一寸扎进晏母指甲盖,养尊处优的指尖一层层染上血红。
“住手!我叫你住手!”晏河清痛不欲生,高音沙哑。
然而对方并未停止,又扎入一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我……”晏河清眉心微动,泪水模糊的眼中似乎有所动摇。
“清儿!晏家之人,生来只铸仁道之剑,龙泉宝剑绝不能落入小人手中,否则大厦将倾,国之危矣啊!”晏父唇色惨白,拉着一口长气,千叮万嘱。
话毕,只见他瞳仁决然定格在李琢之刀上,视死如归俯冲上去,嚓一声,刀刃穿喉,倒地咽气。
“阿爹!!!”晏河清宛若千万毒蛇缠身,撕心裂肺已不足疼。
太子眉头一压,一脚踹飞晏父:“什么老东西!”
晏母面无血色,悲痛欲绝近乎呆滞。
片刻后,她与晏河清深深对视一眼,毅然转头冲向炭炉,徒手抓起红炭,张口生吞,当场命绝。
晏河清刹那征然,只觉嗓子发紧,似乎被什么堵住,耳边嗡鸣,泪流不住如江水汹涌。
“一家子都是这般肮脏骨气,烦不烦?也罢,都玩死了,我既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
话音未落,李琢毅然拔出戳在晏父胸前的弯刀,高举劈向晏河清!
忽而一阵浓烟袭来,便听有人尖叫:“地牢走水了!走水了!”
四下乌烟瘴气,风势渐大,火光迅速蔓延而来,李琢宽袖捂鼻,赶忙扔下刀,匆匆交代旁人:“务必把她处理干净。”
周围喧嚣闹腾,晏河清拼尽全力爬去父母尸体边,身下擦出一条乌黑的血路。
晏家唯剩她一人,她死了也罢,这世上便再无龙泉剑。
或许能令李琢知难而退,停止逼宫大计。
烟雾缭绕之间,倏尔出现一双黑靴。
“跟我走吧。”
末了,男人淡定倦懒吐出一口气,似在惋惜些什么。
这声音好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晏河清尚未来得及考量,一小瓶迷药猝不及防凑到她鼻前,一股子草本药味直冲天灵盖。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眼醒来,浑身痛感消去不少。
此处灯火通明,鼻尖檀香舒适,身下陷入一片柔软,身上盖着棉花般轻巧的天蚕被,寸寸肌肤捂得发热恰好,床檐两角吊着蓝色穗子,正轻轻摇晃,耳边似有水浪滔滔。
显然,她被那人从地牢救出,此刻正躺在一艘船上。
“你可醒了?”男人左手端药,右手拄着拐杖上前,温声细语。
晏河清却瞪大眼睛弹跳而起,缩进床角,满脸警惕如笼中猎物:“怎么会是你?”
眼前之人名唤霍辛扬,世人称其霍小将军。
可以说,霍家与晏家并无瓜葛,倘若非要搭上什么关系,那应算是仇家。
千丝万缕的恩怨,还得从三年前的赤岭之战道来。
那年,北厥余孽突犯大齐边境。
霍辛扬之母乃大齐名帅,主动请缨杀敌,霍辛扬与李琢为左右将领,随同出征。
不料遭遇埋伏,兵器被毁,亟待支援。
彼时,晏父负责这一批的兵剑锻造与运输,可谁知,兵剑到了前线后竟多呈脆状,杀伤力极小。
敌方耀武扬威,如脚踩蚂蚁般轻松策马,直驱玉门关下。
危急时刻,霍母命人护走霍辛扬与李琢,率领五万霍家军严防死守,壮烈牺牲,与敌同焚,无一生还。
自此,晏父铸造假剑害国之说,闹得沸沸扬扬,可至今苦无证据。
也是由于这一仗,霍辛扬腿部重伤,导致经脉受损。
不仅落下残疾的病根,且内力消散,精气夭折,时常多病,形同废人。
思绪百转千回,晏河清依然想不通霍辛扬救她之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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