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个子不矮,属中等偏上的水平,与别的女子站在一起,多数高出半个头。
这样高挑的身材,在霍辛扬面前却像一只窝在怀里的小猫,腰宽跟他手掌差不多粗细,隔着厚厚的冬衣,晏河清似乎也能感觉到他手心在发烫。
她把手滑进他脖侧,问道:“你身体还是好热,虐热症还未好吗?”
“嗯,没那么快。”他握住她极细的手腕,放在左脸蹭了蹭,头一歪,柔软的唇印在她掌心。
晏河清一脸忧愁道:“李琢大后天便要起兵造反,万一你病发了怎么办?届时,群龙无首,格外危险。”
他轻抚她脸颊,眸底又黑又深,迫不及待低头吻了她的唇。
“唔……”
刚开始,霍辛扬还能保持惯来的君子作风,温柔吮吸,不一会儿,他大臂一收,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辗转碾咬,似乎想在她唇部刻下什么印记。
“……唔……疼……”晏河清握起拳头轻捶他胸口,下意识往后仰。
岂料,他身子往前倾来,紧追不放,步伐一转,将她硬生生压在墙上。
右手往上移到她后脑勺,左手抓住她手腕,捆在后腰,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宛若一把无解的枷锁,彻底强行制住乱动的她。
吻继续加深。
院子空寂,四周高墙围起,二人抵在门后纠缠,彼此吮吸,容不得一丝空气阻绝。
那羞耻的声音即便令人面红耳赤,她非但不因此而退缩,反而如被下了魔咒一般定在原处,内心的**叫嚣得愈发厉害,欲罢不能。
意乱情迷之际,晏河清情不自禁竖起脚底,双手勾住霍辛扬脖子,气息湍急,迷迷糊糊道:“去卧房好吗?”
这几个字,如一道惊天巨雷在霍辛扬耳边轰开,他脑子也晕乎乎的,二话不说低下身,一手托起她的腰,一手穿过她膝下,空中掂了掂,她感觉整个心脏全都要抛出去了。
晏河清整个人悬空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胸口,那由内而外的扑通扑通声,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交织成乐。
曲村长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还起了炭火,熏得暖洋洋的。
霍辛扬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拿开她钩住他脖子的手,脱下她的鞋,拉过一旁的被褥,严丝合缝盖在她身上,手掌放在褥面,有节奏地拍拍她胸前:“睡吧。”
晏河清:“?”
霍辛扬:“嗯?你不是困了吗?”
“…………”
到底是谁勾起的火啊?!
她问:“你不想……不想吗?”
“什么?”
“………………”
她一时无语,憋了半天,想措辞清晰一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算了。”她双手一拉,被子盖过脸,静一静火气,低骂道:“混蛋。”
霍辛扬弯眸一笑,慢条斯理折起一角被子,透进新鲜空气,大拇指轻抚她手背,莫名其妙问道:“河清,若我有朝一日暴毙,你当如何?”
她噌的一下坐起来,把他浑身摸个遍:“你怎么了?病情加重了吗?现在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还是说缺什么药,我一定给你找来……”
“河清,河清,你先冷静,我只不过随口说一句而已,别紧张。”他抱住她,安慰般抚摸她后背。
“吓死我了,这些话可不许胡说。”
“嗯,好,一定。”
话音未落,她顺势往前一扑,坐在霍辛扬身上,反客为主:“霍将军,话题别扯远了,刚才那一账,还没跟你算呢。”
没等他回应,她径自去解开他腰带:“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你既然摊上了我,就休想一走了之。”
“哈哈哈你挠我痒痒肉了。”霍辛扬忍不住笑起来,眼角隐隐闪出泪光。
不知怎得,晏河清瞧他这模样,无奈悲从中来,心中无泛起一股酸涩,似乎他真的要命不久矣。
很快,她打消了这个无端端的念头,估计是被他那句话吓出阴影来。
晏河清正准备扒开他衣襟,他又抓住她的手:“等等。”
“你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说。”总之她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们去买点东西吧。”
“完事儿了再买。”话毕,她又开始上下其手。
“不行,得赶在收市前买,只剩半个时辰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霍辛扬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好不好?”
“非得今日买吗?”
“嗯,很重要。”
“……行吧。”
二人整理好乱糟糟的衣衫与头发,手挽手出了院子。
霍辛扬对红梅村格外熟悉,带着她绕到后半条街,人声顿时鼎沸起来。
道路两侧皆是吆喝的小贩,人人面前都铺着一块干净的布,上面放置着各类盆栽、树苗、花枝,五颜六色,新鲜欲滴,令人眼花缭乱。
走着走着,霍辛扬霎时驻足,晏河清猝不及防磕到他硬实的背部。
他附身拾起一棵带土包的梅花:“好看吗这枝?”
赤色枝干偏纤细,不少绿色的小苞挂在上面,跃跃欲绽。
“嗯!这里已经很多梅花了,你还要种来作甚?”晏河清不解。
“你知道梅花也被称作什么吗?”
她摇摇头。
“冰雪英雄。”
霍辛扬掏了几文钱交给老板,拿着梅花苗原路返回,一边道:“村里的每一棵梅花并非为了美观而种植,而是为了纪念每一个死去的战士,树下都埋着一个坛子,里面放的是战士的遗物。你看,这家人门前种了两颗,便说明他家有两位烈士。”
彼时,他们又回到了小院,晏河清这才发现,这里一颗梅花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她甫一回头,只见霍辛扬手里多了一把小锄头,也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他温和一笑:“你觉得哪个地方合适?”
他母亲亦是为国捐躯,兴许这棵梅花是纪念她的吧,晏河清环顾一会儿,指着北边的角落:“就那儿吧,应该会好看些。”
霍辛扬思忖片刻,似是自言自语:“那里好热吧。”
“热?梅花不是喜阳的吗?”
晏河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又不太像,怕是自己和李琢待久了,连着性子也变得多疑。
“要不,往旁边挪一点?”他道。
“可以啊,都行。”
霍辛扬在泥地里锄出一个泥坑,放入花苗,晏河清扶住之,他把翻出的泥土重新填回去。
“种梅花呢,泥土要保持湿润状态,不能积水,现在冬天的话,七天浇一至两次即可,夏日记得每日浇水,它虽然喜肥,但也不能过多施肥,期间可以适当剪掉老根和腐根……”
晏河清好笑道:“你同我说这些作甚?你知道的,我这双手除了铸剑,养花花死,养草草亡,你真要交给我打理?”
霍辛养抬眼看她,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
“你来真的?我真不行啊,我怕……”
他一脸真挚,像宣告遗旨那般郑重其事:“我相信,你会像对我那样,呵护它,照顾它。”
“……好吧,我试试?”晏河清颇感同情地看着这棵即将惨死她手的小花苗,深深叹惋了一口气。
言出必行,晏河清主动接过他手里的水瓢,一勺一勺地仔细浇水,摸摸花苞,心里叨咕着,小祖宗,我初来乍到,多有不懂,您多担待啊。
霍辛扬只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无比认真的侧脸,眼里涌出某种复杂的情绪,似有忧伤、不舍、坚定等讲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彼时,有人在敲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没在干嘛吧?我可以进去吗?我真的要进去咯,李琢那边有紧急情况啦,躺床上那啥……唔也得赶紧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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