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魔仙妃

凌让谨靠在床头笑道:“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姑娘正欲说话,便听见步繁霜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走之前还觉得我和残荒宗宗主是一对,这是又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改把边沉雾当你家魔尊夫人了?”

那姑娘眼神一变,瞬间怂了,低着头不说话。

“你这爱做媒的毛病也到头了。”步繁霜笑嘻嘻靠在门上,“趁着我心情好,给我滚远点。”

那姑娘灰溜溜站起身,瞥了一眼步繁霜:“这次不罚我了?上次我说你和残荒宗宗主你不罚我去西北吃沙子吗?我刚回来,包袱还没打开呢,尊主要罚我快说,我直接就走了。”

“你挨罚上瘾?”步繁霜抱胸看她,“那也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姑娘耳朵瞬间竖起来:“什么什么?”

“你心中的魔尊夫人上门来找他的心上人了。”步繁霜欣赏着姑娘瞬间变色的脸,“而且是生同衾死同穴那种。恭喜你,你的魔尊夫人马上就要变成少主夫人了,虽然差了一辈,但是好歹也是咱们孤山的人了。”

姑娘呆呆站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了,良久之后才悠悠吐出一个字:“啊?”

她甩了甩脑袋,木然问道:“什么少主?”

“我刚收了个徒弟。”步繁霜道,“以后见到少主要恭敬知道吗?”

姑娘再承受不住,一溜烟跑了。

“这位就是那位爱做媒的?”凌让谨笑道,“倒是有趣。”

“就是眼神不太好。”步繁霜拍了拍手,门外忽然落了一群魔修,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步繁霜走进房间,随手甩上门,挡住了凌让谨的视线。他走到床边,随手一捻,之前放的花便化为碎光点点,连点残枝败叶都不剩。

“她喜欢拉郎配,以为自己是月老下凡。”步繁霜轻描淡写道,“所以前阵子我把她扔到西北去了,荒无人烟,无美人可供她乱想。”

说完他还好心补一句:“残荒宗最近在西北动静很大。”

想必是顺便派那位姑娘去抢地盘了。凌让谨笑了笑,甩开扇子开始扇:“这个且不提,门外是怎么回事?”

“哦。”步繁霜不以为然地随口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徒弟和沉雾呢?”

“被我关屋里了。”步繁霜悠然自得地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低头看起来,“放心,我会放了他们,不过见他俩一个追一个躲,意难平的样子实着有趣,留下来看几天戏罢了。”

凌让谨也知再劝不得什么,便收了扇子,低声笑道:“我累了,魔尊今夜在哪安寝?”

魔尊眼神都没给一个:“看心情罢。”

凌让谨也不再追问,盖上锦被就睡去。他身上有伤,比常人嗜睡许多,且梦境繁杂,林林总总,竟将半生重演了一遍。午夜时分,因梦初醒,他侧过头,看见步繁霜闭着眸子,在他身侧安稳睡着。

凌让谨也不知自己在黑暗中笑起来,他只是轻轻拉动被子,替步繁霜压了压。

做完他才恍然失笑:难道魔尊还会伤风不成?

他自受伤以来,心思变了一些,有时想事做事,都比以前优柔寡断。

凌让谨垂下眸子,心想:到底是不好。

伤者多少都有些柔弱,若是按照风琼野所说,残荒宗还会卷土常来,那时若自己的伤还没好,怕是会死在下一次仙魔大战中。

那他就必须抓紧时间,布置好身后事,不可再蹉跎。

只是风琼野的出现,代表了一切都还有转机。凌让谨躺回去,闭上眼睛,听见身侧步繁霜翻身,竟莫名有些心静。

他再次在谋划中睡去。

翌日一早,凌让谨是被花香唤醒的,孤山这地方要不是有一群行事诡异不羁的魔修,外人看来,谁都会以为是神仙洞府。兰芷香草,各色飞花无一不有。今早的花香是栀子,香气浓烈,总让人想起繁华人间。

凌让谨睁开眼睛,看见床前不远的矮几上,重新放了一束栀子。

他慢慢起身,忽然就笑了。不过他时不时就笑,倒也难从他的笑意中窥见他心思。仙尊起身,先是去洗漱,随后打开柜子,本想再偷姘头衣服,结果他悚然发现,柜子里多了半柜子的白衣。虽说魔尊偶尔也穿个白衣装一下仙风道骨,但是眼前这种通体纯白毫无刺绣花纹的白衣只有凌让谨会喜欢穿。

他回头一看,旁边多了个妆匣,凌让谨犹豫半天,怀疑魔尊又疯了,打算男扮女装。那他是不是应该保护一下步繁霜的喜好?

但是想想步繁霜的脸配上衫裙对自己说那些不知所谓的情话,凌让谨就觉得头皮发麻。倒不是男人不能穿女装,只是步繁霜的女装怎么想都让他有种被雷劈过的酸爽感,

他迟疑了一阵,打开妆匣,松了口气,里面其实是首饰盒,放的也是些碧玉簪青玉冠,且都是男人的款式。凌让谨琢磨了下,觉得有点眼熟,再仔细看去,发现是他自己以前很喜欢带的风格。

合着都是给他准备的。凌让谨哭笑不得,便领了步繁霜的好意,穿上白衣束起长发,只是他看了一圈,还是没看见鞋靴,也就作罢。随后他推开门,打算问问风琼野那边怎么样了。

谁知他一开门,就看见院中换了样子,竟是栽了各色琼花玉草,檐下燕子落在窗拢前啄花瓣玩,院中池塘里游着鸳鸯和锦鲤,有几朵莲花开在一角,而其他地方落红如雨,满院子都是各色落花铺在草上,倒像是用花做了绸缎,铺在路上。遍地飞花中间留了几条小道,一眼望去,竟是拿上等火性暖玉灵石铺就的,那暖玉一块就值千金,这几条路基本可以买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了。

就算是凌让谨见到这败家场景,也怔了几秒。他试探着踩了踩,发现那上面温暖得仿佛夏日午后的石板,颜色也漂亮,犹如云霞。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房内没有鞋靴了。

其实他有个怪癖,他不爱穿靴袜,总觉得不舒服,往日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除去靴袜,换上家里穿的软鞋,反正仙修之体不染污秽,有时也会铺雪狼皮毛在地上,赤脚行走。

只是他竟不知步繁霜还记得。

暖玉擦得干净,甚至能看清内里的纹路。妥帖得让人心里都暖起来。

凌让谨手指略动了动,走出院子,推开门,便看见一条暖玉小路通向风琼野小楼的方向,那是步繁霜知道他会去看后辈,特意给铺的。

魔修和仆从纷纷绕着那暖玉走,可见只有一人能踩。

凌让谨长叹一声:“我竟有种自己是褒姒妲己的感觉,实在罪过。”

身后树上坐着一个人,手里把弄着一支笛子,漫不经心道:“千金难买一笑,不过几块暖玉,我还出得起。”

凌让谨回身抬眸:“繁霜为何忽然对我这般好?”

“我昨天想了想。”步繁霜在树上晃着腿,“我确实对你不怎么好,你自然不会喜欢我,但如果我对你极好呢?不知道你会不会动心。”

凌让谨笑道:“那你究竟是希望我喜欢你,还是不希望?”

“我只是好奇会不会。”步繁霜强词夺理,“所以我希不希望都和我想要做的没关系,当然,你要是真的喜欢上我,也很麻烦,我对你我现在的关系很满意。”

凌让谨道:“我知晓了,你还是想看戏,你想知道的是我会不会动心这个过程,而不是结果。”

“果然是我的知己。”步繁霜感慨道,“我昨天和徒弟一说,他居然特别惊恐看我,这难道不是很好理解吗?”

凌让谨正想为正常人风琼野辩解几句,却忽然听见有人向这边飞驰,顷刻间一个黑衣男子便落在步繁霜树下:“尊主,左护法回来了。”

步繁霜一挑眉,跳下树:“九元琼花有下落了吗?”

正问着,便有一个青年眨眼间出现在众人身前,青年单手拎着右护法,也就是那只黑猫的后颈,对着步繁霜行了一礼,还回头去凌让谨笑了笑,随即起身说道:“师兄,您说九元琼花我有眉目了,目前知道在西北荒漠里,再具体的线索就断了。”那青年漫不经心按下张牙舞爪的黑猫的爪子,继续道,“您也知道,那地方现在是残荒宗地盘,我怀疑他们忽然跑去西北荒漠也是有所图,说不定也是找这个九元琼花,据我查到的,这东西能医死人活白骨。就算是仙修魔修,也难免天人五衰,但是有了这个东西,多少能拖延时间。”

步繁霜听见西北两个字拍了拍手,先来报信的魔修便垂首听他发令。凌让谨盯着左护法怀里的猫,非常想上去摸一摸,他喜欢动物,可来了孤山之后,只见到这么一只猫,实在有些手痒。

他正魂游天外,那边步繁霜已经吩咐道:“把你们的卿姑娘请过来,她在西北蹲了那么久,要是连那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该回去继续蹲着了。”

卿姑娘:n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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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祸魔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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