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不用说,应该就是熟悉的剧情,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木桌上放着老板给她拿的一个陶罐花瓶,说给他们插花,百合的香味在此刻黑夜里格外浓重。
小猫跳上桌用爪子去扒拉花瓣,江慈韵把肥猫抱下来,怕它误食毒死。
宠物猫总是笨笨的,特别是英短。
她为何会知道百合对猫有毒,还是从符白嘴里得知的,美甲店刚开张那会,除了开业花篮,她还送去一捧带有百合的花束,祝贺符白开始摆脱社畜身份创业当老板。
符白忙着在店里找地方摆放,她问符白为什么不拿回家插起来,符白说万万在家,家里很多花都不能养,那些看似美丽的花朵,对猫咪来说却是剧毒。
“后来我就跟她分手了,她一直想见我,但是我躲着她。。。”
已经从投资亏钱,讲到分手了,江慈韵抱着一脸惬意的蓝猫撸,呼噜声此起彼伏。
“再之后工作室也就倒闭了,我借钱把员工工资发完,在出租屋里逃避了一段时间,就回了仪平。”再就是遇到了你,回忆起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向见清的头低下去,肩膀有些颤抖。
备受折磨的日子用一段话就能总结,但是经历过才知道,那时候有多么无助,面对资金的亏空,和工作室的失败,那份压力应该是比山还重。
“没事,过去了。”
江慈韵不擅长安慰人,她希望他能别太沉在失败的情绪里。
“现在挺好的,你还坐在这里安然无恙的不是吗?”
江慈韵看了眼篱笆后的花圃,刚才那个女孩站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想见她?”
“说不怪她是不可能的,因为毕竟骗我的人是她的亲哥。”他那时被打击到不知所措,无法面对自己的女朋友,取而代之的是生气,直接提了分手,把她的微信拉黑。
他低下头自嘲,自嘲自己的那些无用的情绪:“在花市见到她的第一面我是愤怒的,但是她也可能一开始不知道实情,是我的问题。”
“我缺少判断能力。”投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他缺少眼界,会被坑也是理所当然。
她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看来她没看错,她选的人骨子里还是很善良,顶着一张足以可以骗女生钱的脸,当恋爱脑。
除了在青春期因为皮相而坦然接受他人好意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小事之外,大局观里依旧是一个较为温良的人。
不过也正常,谁顶着好看这种天赋会不自知呢。
现在院子里太冷,身上厚外套抵挡不住寒气,江慈韵说回屋里吧,抱着体积硕大的肥猫先进去。
这只猫虽然笨笨的,但是好乖啊,一直待在江慈韵怀里给她薅。
脚边的小狗也摇着尾巴跟着她的脚步跑,两只过于温顺的小毛孩又让她想起万万这个逆子,动不动就对她张大嘴哈。
民宿老板来院子找它们,猫咪的名字叫花花,狗叫草草,好敷衍的名字。
年轻的民宿老板站在院门口对小动物招手:“花花草草快过来,跟妈妈回家啦。”
身后站的是老板娘,穿着白色绣花长裙,长披肩和卷发一齐垂到腰间,娴静又端庄,一脸温柔地看向他们。
江慈韵转身又走回院落里,把猫递给老板娘:“很可爱。”
她明亮地眸子里染上笑意,接过肥猫:“谢谢。”
再抱着猫道别:“明天见,有什么事情联系我们。”
“好。”
篱笆外一身白衣在夜色里显眼,不是随便就能忽略的,江慈韵关院门的手滞住。
她也有所察觉,拖沓着脚上那毛茸茸的厚底鞋子走了两步,把自己暴露在灯笼光下。
晶莹水光的眸子抬起来,鼻尖微红,看起来楚楚可怜:“你好。”
江慈韵没有回答,站在门里看她下一句想说什么。
她问好后视线越过自己,直直投向身后。
灯光朦胧,她巴掌大的脸白皙又小巧,江慈韵不去看她幽怨又委屈的眼。
罪过罪过。
“对不起,我。。。。”她说到一半,声音哽住,微风拂过,两个人的发丝都一起被扬起。
再说两句她感觉面前这个姑娘就要开始嚎啕大哭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见见他,让我跟他说两句话好嘛?”能一起旅游的肯定不是普通关系,秦岁和自然是知道的。
哀求让人动容,但江慈韵做不了决定:“我问问他吧,你先等等。”
她放下搭在院门上的手,走进屋内,路过沙发和桌子,不忘把陶罐花瓶带上。
身后秦岁和仔细打量她的背影。
屋内向见清站在窗边,看到她回来,眼神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如实说:“你应该看到了吧?她说她想跟你说两句话。”
十字木窗后沙白窗帘遮掩住一半的视线,恰好能窥得院落里所有光景。
向见清出口就是拒绝:“不管了,不去见。”
不去见倒是能说,可眼见那个姑娘已经踏进院子:“你可能真得去见一见了,她已经进院子了。”
说清楚才好送客,要不然怎么把她请走。
“去说清楚吧,要不然总留有遗憾。”现下能看出院子里的姑娘肯定是遗憾的,他遗不遗憾不知道。
向见清也看到了,他瞥了一眼立马收回视线。
“去吧。”
他看她气定神闲的捧着花瓶,似下定决心要让外面姑娘赶紧离开:“那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脚步大迈,快速走到院落中央。
江慈韵转身抱着花上了楼。
十分钟,她听到楼梯传来动静,看了眼墙上的复古挂壁钟,时针刚走过两格路。
“你怎么不在楼下等我。”他声音比刚才哀求江慈韵的姑娘还可怜几分。
“那姑娘回去了?”她笑着掀开落地窗的窗帘。
“嗯,我跟她说清楚了,她说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向见清声音里带了点倦意,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
耳畔边细语绵绵,他的脸已经埋在肩头,线衫触感柔软,透过体温的热,让人觉得很舒服,院门口灯笼常亮,篱笆边那个白色身影频频回头,看的是落地窗方向。
退房时老板随口问了一句,就回去啊?不多玩几天?给他带来连锁生意。
江慈韵接过身份证摇头:“没,我们今天去大理。”
“大理?订住的地方了吗?”老板眼神里射出对金钱渴望的光,他表情也是够抽象。
“还没。”这会是旅游淡季,不愁订不到住处,她想在车上定。
老板笑地灿烂,露出一口大白牙,手撑在墙上:“那正好,要不要定我的民宿,保证跟这的院子一样美,在洱海边。”
“睡醒就能看到海的那种,草草的妈妈在那边看门。”
草草是昨天晚上一直盘旋在她脚下的热情小狗。
说着,老板娘来了,花花草草一前一后跟在她身后。
今天身上的披肩换了个颜色,依旧是带重工刺绣的漂亮长裙。
“早啊。”她一进门就与江慈韵两人打招呼。
江慈韵:“早。”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到了洱海直接入住,看在草草这么喜欢你的份上,给你打八折。”老板心里乐开了花,嘻嘻,赚钱给老婆买漂亮小裙裙。
江慈韵看脚边欢快的小狗,点了点头:“好,那麻烦你安排了,我们中午会到。”
老板娘亲自开车把他们送到车站,给他们推荐哪里风景好。
光照进驾驶位,她散着长发,嗓音慵懒:“双廊古镇雏菊秋千很漂亮,要拍照就去那边。”
车站前,后备箱敞开,向见清在拿行李,今天风很大。
老板娘靠在车旁边背风点燃了一支南京,风把烟雾吹得乱七八糟,她捋了捋耳后的头发,烟燃烧到一半,对江慈韵摆摆手告别。
离开昆明,洱海边的风更大。
她见到了老板娘口中说的在雏菊海里的秋千,她坐上去试了试,整个人沉溺在梦幻花海里,向见清在没有告知她的情况下帮她拍了张背影照,当做锁屏壁纸。
别说,这民宿不亚于机场旁的小院,不用出门,她觉得光躺在落地窗前看海就很美了。
草草的妈妈是一条拉布拉多,一看就伙食很好,膘肥体壮,只不过草草看起来跟拉布拉多一点也不沾边啊?不知道草草的父亲是什么品种。
“我们也养一条狗吧?”向见清看着她与狗狗相处的很好,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我来遛,你陪它玩就行。”
江慈韵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就是可以有。
她比起猫,确实更喜欢狗。
这里的风让人静下心来,临回去的夜晚,她突然有种想来这里久住的想法,这里的气候真的很好,下周一向见清要进公司报道,明天必须要回去了。
她坐在凉亭藤椅里吹海风,枯树上挂着满枝头的星星灯,桌上是前台姑娘新插的花,她说这花叫虞美人,艳丽的与名字一致。
向见清在一旁与宜江动物医院的工作人员交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狗,他这两天对这个事情上心。
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的声音和碳炉煮茶的声音交织。
草草妈妈在藤椅下睡着,江慈韵也慢慢阖上了眼。
她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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