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意外

听了加治风多的回答,沙耶香的反应很平静,眼里还有几分赞赏:“之前只是知道加治同学会占卜,没想到占卜的准确率还可以,居然猜中了我会来。”

应该让戈尔贡来看看,这群学生可比一般的孩子要厉害多了。自己也就胜在早出生几年然后接受了训练,如果在同一阶段开始,未必能比得过他们。

但是沙耶香不打算这个时候告诉他们,该做的事还没有完成,秘密留在最后揭露才有趣。

“虽然你们猜中了我会来宿舍楼,但不代表我会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们。”她向迹部瞥去一眼:“斋藤教练刚才说你们想打球,既然来了,我就奉陪到底。有谁想来吗?”

迹部第一个站出来:“啊嗯,那么第一个对手就是我了。本大爷不会因为助教是初学者就让步的,请多指教。”

沙耶香把网球在手里玩了一圈,然后扔给迹部:“作为你们猜中行动的奖励,发球局都由你们开始。”

“那么,助教千万不要眨眼啊。”

在迹部准备的时候,沙耶香的直觉告诉自己场馆里多了一丝不同寻常,这让她瞬间进入警戒。

在迹部准备发球局时,沙耶香还能听见旁边的人在说话:

“嗯,有些不一样啊。如果木手在的话,或许能知道为什么。”

“......助教应该是进入警戒状态了,这是面对敌人的时候才有的身体反应。”

“呵呵,助教是把迹部当成敌人了吗?”

“puri,原来助教在打球是这样的。”

“不过,迹部学长这是在等什么啊?一直没有开始。”

“......应该是为了试探她。”

沙耶香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屋顶,然后又看着对面的人,迹部怎么还没开始?这样她就没办法抓出隐匿在暗处的行动。

刚才她扩大了感知范围,发现了隐藏在这里的异样,但她需要一个活动的借口,所以迹部迟迟不发球,就不能开展下一步。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空气发生了变化,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接下了迹部的发球,然后找准力度故意把网球打飞到上方的角落。

下一秒,沙耶香就迅速跑到迹部身边,用力将他推开,自己也顺着力道将迹部护在自己身下。这时,屋顶上的东西咣啷当掉落。

迹部感觉后背砸地的微痛传来,两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四目相对,女上男下。

场馆内顿时陷入沉默,沙耶香还能听见旁边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但眼下,她和迹部的呼吸交错在一起,近距离看着迹部的眼睛,真像啊,她心想。这双眼睛还有透露出来的气质和瑛子夫人如出一辙。

可沙耶香马上又想到,这个行为又把自己暴露了,迹部肯定会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迅速的反应,恰到好处地保护自己,躲开了危险?

“!助教,迹部,你们怎么样?有受伤吗?”是真田有些焦急的语气。

听到真田的话,沙耶香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慢慢起身,但双眼依旧盯着迹部,似乎要把对方的眼睛牢牢记住。

“我没事......”她转过头看着屋顶上掉落的小灯:“有事的应该是这个地方。”

有可能自己掉落吗?她从后侧口袋里拿出手套,随即蹲下身检查掉落的灯具,但最好要上屋顶看一下。只是......在这群学生面前上屋顶不方便,还是先送他们回去吧。

身后的切原问:“迹部学长刚才是被扑倒了吗?”

闻言,两位当事人一愣。迹部看着沙耶香,沙耶香显示看了迹部一眼,再收回目光看着切原:“你看错了。屋顶有东西掉下,我是在救他。”

不二睁开眼睛:“好像是提前知道一样,所以助教正好扑到迹部吗?”

“你们想多了,我只是比较敏锐,发现不对劲而已......柳莲二,你们有手机吗?”

“手机?”柳莲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问:“助教要这么做什么?”

“拍下来,不管是掉落的灯具还是上方原有的位置,包括它掉落的位置,都要拍摄记录。”

“灯具和位置还可以拍摄,但是上面......”柳莲二有点为难:“完全拍不清楚。”

“对啊,我们爬不上去,是不是要借梯子?但是这么晚了,应该不能借了。”

“没关系,拍不清楚也是一种记录。”

按照沙耶香的要求,柳莲二对地面上掉落的灯具和范围做了细致拍摄,也记录了原有灯具在屋顶的位置。

然后沙耶香将灯具捡起来:“好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离开场馆时,沙耶香和和值班室陈述了他们刚才发生的事,对方一脸惊讶:“不可能,这些灯具的装修都是经过检测的,才启用不久怎么会掉落?”

“那我们手上的灯具要怎么解释呢?”她不紧不慢地看着值班室人员,又扫过对方的手。

对方看到沙耶香手中的灯具时,就沉默了:“......我知道了,我们会上报的,谢谢你们及时发现和处理。学生们有受伤吗?”

她飞快看一眼迹部,然后作答:“没有,我们的反应很快,躲过了。”

“怎么没有,本大爷的后背现在还疼呢。”

“哦......那你是想给对方检查一下,是吗?”

迹部像是被噎了一下,然后“哼”了一声别过头:“那也不能是别人啊。”

“噗嗤。”身后有人憋不住笑,又假装咳嗽,以化解尴尬。

“......”值班室人员的眼角抽搐几下,然后示意沙耶香在登记本上签字。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安静,切原扭头看了她好几次,从眼角余光都能感受到切原的欲言又止。

其他人应该也是心情复杂吧,沙耶香心想,毕竟那个场面确实有点冲击性。

在众人走进宿舍楼时,有人忽然从后面拉住沙耶香的手腕:“等下,本大爷有话和你说。”

前面的人回头看着他们:“迹部,你在做什么?”

“和你们没关系,你们先回去吧。”

种岛修二左顾右盼,还是打断了迹部的行动:“迹部君,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天亮了,有什么事还是等白天再说吧。”

闻言,沙耶香也对迹部说:“迹部同学,刚才的事是不得以而为之,如果我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道歉了......算了,白天再说吧。”迹部松开了她的手。

目送这群学生走进宿舍楼后,沙耶香再次返回刚才的体育馆,但是体育馆已经锁门,值班室的人也睡觉了,如果强行爬进去检查,这只会惹人怀疑。

所以她只能先回去,后续再找机会进行调查。经过运动员村内的公园,从某棵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沙耶香四处张望一下,又若无其事跟着对方走进树林:“戈尔贡,你怎么来这里了?”

幸好现在是深夜,大家都在睡觉,这里也没有监控,不会拍到戈尔贡。

“接到上级任务来通知你,九尾,你的任务取消,基地要求你返回。”

“返回?”

沙耶香有一瞬间动摇,但马上摇头:“不,不可以,现在突然消失的话,只会让别人更加怀疑。”

她第一次对上级的命令提出了拒绝,但又想到这属于违抗命令,内心有些摇摆。

“请你转告基地,我可以取消任务,但我要等世界杯比赛结束以后再离开这里。”

戈尔贡继续追问她,眼里有些不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留在这里,你能保证他们不发现你的异常吗?回到基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沙耶香没有说话,她穿越到这里有十年了,10岁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和马尔斯一家有了短暂的接触,11岁加入基地到现在,一直是在基地内生活,已经忘了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是怎么样的了。所以她找到志愿者报名渠道,然后成为了U-17世界杯的志愿者。

但是,身体的反应,多年的训练是骗不了人的。这些学生又很聪明,估计早已从蛛丝马迹里看出她的不同寻常之处。但是突然消失的话,只会加重他们的怀疑,而且以迹部景吾的能力,找到自己的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戈尔贡见沙耶香没有说话,又扔下一句话:“九尾,如果你能保证自己不被他们发现端倪,那你自己和基地解释吧,还有夫人那边。”

戈尔贡没有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而沙耶香的脚边出现了之前落下的锐器,她将其放入口袋,又转身返回日本队宿舍。

之前回到宿舍的忍足和迹部打趣说:“你们那个场景让我瞬间想起了无数本爱情小说的画面,要不......”

“忍足,你的话太多了。”迹部关上房门。

他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刚才的场景:沙耶香撑在自己身上,近到能感受她的呼吸,闻到身上的清爽气味。迹部攥紧了自己的手,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变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又无法控制。

想到这里,他立刻拿出电话联络迈克尔:“......喂,景吾少爷吗?”

“是我,上次让你调查的人现在有结果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好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迹部:“景吾少爷,对不起,我们没有查到更多的信息,是出了什么事吗?”

迹部蹙眉:“那就继续再找吧,如果有新的进展,记得告诉我。”

将电话放在一边,迹部看着窗外的的天空。

天亮了,今天是日本队和瑞士队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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