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仪器设备都连接到数个畸形怪异的胚胎培养器上，最后成功存活下来的那个被创造者赋予二十一的名字。
在实验室获取的所有信息中，服从命令是它绝对执行，而始终求活的意志成就自身特质能力，对不曾拥有过的自由和各种情绪的向往已经开始打破生命的边界，奇迹般地长出血肉开始茁壮发育，形成婴儿雏形。
“程三，二十一就交付于你，希望它会是我们最优秀听话的孩子。”程一稀疏花白的头发整齐梳理在脑后，露出慈祥和蔼的微笑，“没想到最后就培养出这么一个姑且合格的杀人机器，白白浪费了诸多心血，我都快被熬到棺材里了，必须利用回本！唉，说到底还是活人廉价，这项计划彻底失败了。务必切记教训，还有不要投放过多情感，杀手这项职业纯粹一点为好。”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们渐渐放在心上呢？是她向自己讨价还价的时候吗？还是他拼命拯救所谓同伴的时候？程三头颅与身体被砍断分离时，万千思绪从脑海闪过，最终归于平静，等待死亡缓慢无声地降临已身。
斯巧仔细擦净军刀上残留的赤红，既然翅膀已经长得够硬了，她现下唯一想做的只有加快新旧更替而已。
二十一也许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命的珍贵，可惜，却以亲手弑杀他人性命获取类似情感的东西。正如养父所说，他是一台永远无法停止杀戮的机器。
斯巧将剩余的尸体扔进绞肉机里绞碎，混合黑色的泥土一点点洒落在开满白色月季的圃田。“父亲啊，坐在您的位置观赏庭院里花开花落，确实别有一番风趣。”她深知种花容易，养好花难，完全掌控二十一需要花费些心思和手段，既可重复使用的东西轻易丢弃着实可惜。至于想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感情，只要能完美兼顾好工作任务，也依他所愿，她乐意当个大方体贴的新老板，赚点底下人的忠诚而已。
她专心致志地侍弄着新买的两盆矮松，怎么修剪怎么不满意，无奈只得作罢，“这次任务结束后放你长假。若有中意的好好和人家谈，一切花销我买单。”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他最大限度的自由，反而是种难以逃离的禁锢。
二十一正要挑选国字大饼脸的人皮面具往上套的时候，安浩没好气地说，“就属你脸皮最厚！最能霍霍！”镜子中越发陌生的原装货略显忧伤的回应道，“太帅也会影响工作呢。”安浩无语直接翻了个白眼，两手竖起中指怒骂“Bitch！”
无论多少次离开，他都会回来。代替现实生活里已不存在的面容和名字，完成任务后继续找寻心仪的对象。没一次成功收获过爱情所以更想体验这种复杂又甜蜜的情绪，毕竟希望总还是要有的吧。
作为一个节俭持家的好男人，安浩果断收好二十一刚换下满身伤疤的皮囊，准备放进仪器里分解重新制造，争取资源最大利用化。
他也真是服了，明明可以靠能力避免自身材料损坏，偏偏每杀一回人，就要毁掉一身皮肉，美名其曰毁尸灭迹，结果哪次都得返工善后。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他迟早要向阿姐控诉，扣二十一工资填补加工费。
云起盯着窗台上蚂蚁爬行的轨迹，脑海中却描画出模糊而深刻的人影。他伸手捏住小虫，放入口中咀嚼两下，吞入腹中，满脸喜悦，“好吃，好吃……”
“小起有康复的可能吗？”云河不忍再多看自己儿子可怜痴傻的模样，紧紧闭上双眼，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到此为止吧，找些可靠老实的人照顾小起衣食起居。”
云河依附柯家做事，如今树倒猢狲散，他若再想保自家人平安，只能放弃追查隐藏在背后的线索。
“那么，期待我们下次合作。”斯巧关闭加密视频通讯，不禁感叹高官权贵的手段是相当朴实无华，一如既往地追求利落简单，倒是比他们这群嗜血狂狼更容易取舍他人性命。
云起：……就这？
绝区：嗯
云起：艹
二十一：好孩子不说脏话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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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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