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下课时间,白行简拿着一个小箱子站在讲台,学委沈秋池坐在旁边,电脑屏幕上放着我们上学期的排名。
白行简拍了一下讲台,书本与铁皮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巨响,吸引全班的目光,眼见如此,白行简说:“现在开始抽签选座位。由于有新来的同学,我重新讲一遍规则,前十名去学委沈秋池那里先选座位,就是我身边这位大美女。”
身旁的沈秋池适时举手。
白行简接着说,“其余人实行抽签的方式决定座位。我已经准备好纸条,点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抽签。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是说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班里齐声回答。
“行,前五上来选座位,时怡……”
五名同学将讲台外围挡住,讨论的抉择声不断蔓延,讲台下适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多数人都在观望,只有少部分人疯狂补作业。黎余戴着眼镜,看向屏幕字体模模糊糊。
以前坐在前排没有察觉,这次坐了最后一排才发现,他的度数又深了,看来,要努力考班级前十,选个好位置。
以前的班,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连进实验班都是倒数进的……除非,有大神带,不然在群英荟萃的实验班,挤进前十,难如登天!
没有天赋,只能拼努力了。
黎余想着想着,将脑袋里的杂乱的思绪排除,耳边的吵杂声自动屏蔽,陷入一种空白的状态,认真写五三。
以前他没什么朋友,安静孤僻,容易受到欺负,只能把精力全投到学习里。
那时不知道有耳塞这种减少声音的东西,靠意志不去理会外界的干扰,学习的时候习惯性陷入一个人的世界。
再吵闹的环境,他都能静下心学习。
这样的效果很好,成绩稳步提升。他慢慢就喜欢上这种状态,并一直保持下来。
下课铃声响起,原本压抑的声音像是得到什么暗号,火焰高涨,烧得整个教室热起来,吵闹声直接覆盖讲台的声音。
“黎余,黎余……”白行简的喊叫一声比一声大,就像河水里砸进一颗石头,溅起一丁点水花,又恢复平静。
正在翻译英语的黎余恍若未闻,焦头烂额的翻动英语词典。
白行简大喊:“安静!”
他这一声,镇住了一圈人,周遭沉默下来。
黄立洋先一步从围观群众中跑出来,敲了敲黎余的桌面,说:“黎余,别写了,轮到你去抽签了!”
从英语的折磨中脱引出来的黎余,看着高向松嘴皮一张一合,眼神迷茫,他的脑子还停留在英语的题目上,他的话一句未进耳中。
“啊?”什么抽签?
高向松看他那副样子肯定没听进去,重复了一遍。
黎余匆匆忙忙赶上去。
白行简目光从落到黎余的身上,再也没有离开过,他指着不透明的快递盒,“随便抽一张出来。”
黎余这才注意除讲台那一小块地方,其余早被围得水泄不通,周围都是等待抽签和想看自己同桌是谁的人。
那么多的人,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尴尬,害怕的情绪涌上心头。
手指紧张得在颤抖,不过在外人看来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他抽出来后递给白行简,原本在一旁的黄立洋他们刚想说什么,白行简就已经接过,打开,放给一旁的沈秋池看。
“9号。”沈秋池念出数字,在相应的地方写下黎余的名字。
随着白行简念出下一个人的名字,黎余逃似的回到座位,眼看其他人的关注点依旧在讲台,黎余松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多看两眼讲台发觉,他们抽完签直接将纸条给沈秋池。
怎么他们没把纸条给白行简?
难道……
黎余连续看了几人,没有一个人再像他那样做。
那他……
双手交叉,头埋手臂里,后悔死了!!
……
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桌洞,黎余真舍不得打乱。
没到五个小时,又要梳理!
难受!
座位表投放在多媒体大屏幕,白行简不苟言笑,最后警告,“不能移动桌椅,不要大呼小叫,吵到其他班晚自习……”
黎余望着白行简,认识到他的另一面,与平时的嬉皮笑脸不同,眼眸冷漠,无形的威压在他的附近形成,如同高巍的冰山,冰冷且敬畏。
“大家开始换座位……”
周围人全都动起来,高向松看了一眼盯着讲台出神的黎余,推了推他,“黎余,发什么呆,挪窝了!”
愕然惊醒的黎余,麻溜的抱起书本,“哦哦。”
站在后排,哪怕座位表已经放大,屏幕的局限性在那里,字依旧有些看不清。
不过,他记得他的位置——第一组第四排靠窗的位子。
穿过拥挤的过道,来到新座位。
新座位就在离他临时的位置只隔三个桌子的距离。
近,但是对于他而言看黑板不方便。
期中考应该指望不上,期末考还有可能,慢慢来吧,实在不行下学期再努力。
再不行,期望手气好,抽到前排的位置……
临桌出现一摞书,黎余扭头,想看看新同桌是谁,居然是——白行简!
他怎么在这?他不是能选座位吗?怎么跑到这个犄角旮旯?
白行简先打招呼:“黎余,我们以后就是同桌了!有缘!”
黎余:“?简哥?”
后排?前排?白行简?
见鬼了?!!!
未等黎余问出疑惑,前桌的黄立洋先出声:“咦,老白,你怎么跑这来?你不是选在前面吗?”
这时,路过的赵牧,听到黄立洋的话,看乐闹不嫌事大:“老白,这里既不靠近门口,又不接近讲台,你来干嘛?”
黎余默默收回往外迈的脚步,装模作样的收拾书本。
某位同学煽风点火,“对啊,不会是……。”
未说出的话,暧昧不明,大家心自肚明。
早在上学期,就传过白行简有女朋友,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感情深厚。当时,钟离冉和她走近,流言的女主角好像传成她。
白行简澄清之后,新的流言说她是为了保护钟离冉,虽然对钟离冉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但还是给她诸多困扰。
白行简直接揪出传流言的人,逼他在广播站讲清楚来龙去脉,两人通报批评,相互写道歉信,这件事才落下帷幕。那个人道完歉后,看到白行简绕道而行。
自此,没有人敢惹白行简。
讨论从明面转到暗地,随着时间改变,发现钟离冉和白行简没有过度肢体接触,玩在一块身旁也有人在,加上有人扒出钟离冉和白行简不是青梅竹马,时间对不上,流言不攻自破。
对了,黎余的前桌就是钟离冉。
白行简神情认真,不悦的说:“别TM乱说,我在前排坐久,眼睛有点疼,换个位置。而且在同一个地方坐久了,容易腻。”
黄立洋竖起中指:“老白,你有点欠揍啊!”
高向松:“切--”
其他人:“咦~”
白行简不屑:“你们不懂视力太好,看黑板眼睛会累,一群四眼仔。”
众人(*????`*)智障
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小小的插曲截然而止,围观的人一哄而散,各自忙碌。
黎余来来回回几趟,把剩下的全搬完了。白行简的座位上早堆满书,人却不知道跑那里去。
黎余重新整理,书桌塞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一丝缝隙都有它的用武之地。
快到放学时间,白行简悄无声息的回到座位,一只拳头横放在黎余的桌面。
黎余看向他:“???”
拳头松开,露出几颗糖。
黎余眼眸着光,小声说:“给我的?”
白行简点点头,“从艳姐那里顺来的。”
黎余惊讶,他们这刚认识不到一天吧,这就给他零食。
要还是不要呢,要吧,不熟悉,不要,拒绝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好相处!
怎么办呢?
黎余纠结要不要的时候,白行简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干脆将糖果撕开,塞进他的嘴里。
拿起另一颗他自己吃了。
干净利落的操作把黎余整懵了,紧接着青苹果的味道袭卷口腔,闭上嘴,味道更浓,酸酸甜甜的。
好吃!!
白行简看着他满足的表情,眉欢眼笑:“喜欢吗?”
眼中的愉悦还未褪去,黎余小声的说:“喜欢!”
“那我下次....”未说完,黄立洋转过头,一副吃瓜样:“喜欢?喜欢谁?什么喜欢?”
和谐的氛围被打散,黎余不知所措,白行简已经脑补打黄立洋的十八种方式。
他缓了口气,平静的说:“神经病,耳朵半聋不聋的,该听的没听完,坏了....”我的好事
白行简止住话语,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坏了什么,你怎么不说下去了?”黄立洋刨根问底。
黎余缓过来后,也想知道坏了什么,目光灼灼看他。
白行简脑子超速运行,排查与huai有关的字,通过组合,最后死机,罢工了。
没等到白行简的解释,黄立洋麻溜的转回去,拿起笔,假装写作业。
白行简立马会意,低下头,轻咳一声。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黄金艳悄无声息的走到高向松的旁边,扣一下桌子,“黄立洋出来。”
路过白行简的时候,轻飘飘留下一句:“你们也出来。”
就这样,开学第一天,收获一份班主任爱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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