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玉橙和玉琳偷偷来到玉兮的房间,好奇地看着多出来的一把古琴“姐,这古琴哪来的啊?”
玉兮拿出两块糖分给她们“爹爹给的生辰礼”
玉橙戳戳古琴“姐,你可以给我们弹一首吗?我想听”
玉琳在一旁下头应和“我也想听”
“好吧,给你们弹一曲”说完玉兮抱起古琴,纤细的手指放在弦上,边弹还边唱的小曲
“却风化归尘,末了知无归”
“春雨掠飞花,逐月坠冷海”
“浮云惊落叶,渡世亦渡己”
“飞鸟坐云间,化气动无妄”
……
唱完玉橙便拍起马屁“我姐就是厉害,谁娶到我姐那肯定是八辈子修起来的福气”
玉兮看看两人“小橙子,琳儿你们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联想到吴家娘子出事之前碰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
玉橙有点摸不着头脑“十五了”
“十四”
“你看你们都十四十五了还整天瞎逛万一被坏人抓住了怎么办?尤其是小橙子一点也不稳重”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东街吴家姑娘那事,你放心我不会乱跑了”
“我放心不下你,你们和吴姑娘一般大,吴姑娘失踪几天被人发现是已经死了,还是…还是被人……”后面几个字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玉橙上前拉住她的手“姐,我以后再也不皮了,我知道你要嫁人了放心不下我们,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我两年后才成亲,还能再管你们,以会不要惹娘不开心了,知道了吗?”
“好,知道了,姐你再弹一首吗,我还想听你唱
“好”
清脆的声音响起
“扶月流烟昔泠,无风三尺浪尽归期
故叹秋思尽落应始止,饮尽杯中酒揽风入明月”
“且试镜中花,细雨沾衣襟”
“觅影难成双,何归去忆相思无疾”
“问君何人来,是故人亦是此间少年”
“独坠落空山,梦中惊醒一场空”
“未厌青丝到白发,落日余晖未曾来”
“情难自禁月归霜,世间独留无言念”
“心海泛微澜,渡微霜未落期未归”
……
这古琴声直到玉橙玉琳睡着才停下,玉兮缓缓抬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把古琴放一边,抬手擦去眼泪,把两个妹妹抱上床
“奇怪,为什么会流泪呢”
第二天玉兮照常练习基本功,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张小公子,您怎么来了?”
“废话当然是来看我未来娘子的啊,不然来干嘛”张帆手持折扇一看见玉兮就跑了过去献殷勤
“娘子,练功累不累啊,我给你买了杏花楼的桃花糕,吃点嘛”
闻言玉兮眉头皱了皱,往后推了一步与张帆拉开距离“张小公子请自重,我们还没成亲,还有糕点我不吃您请拿回去吧”
张帆有些委屈地说道“好吧,我改口我都知道了,你想过两年再成亲,没事我们可以先订亲,我这次来就是说这个的”
这时玉父过来了“张小公子怎么在这里?”
“哦,玉先生我来找您议事的,咱们进去说”
张帆:“玉先生我都知道,既然玉兮不想过早成亲,咱就先订亲,婚期往后延就是了,这样也算给了玉兮一个名分”
玉父稍作思考最终答应了,张帆玉兮两人在三个月后订亲,两年后的今天成亲
过了几天玉兮照样登台唱戏,酒楼里人满为患,为的就是玉兮这一嗓子
玉兮天生就是唱戏的料,她每一句都充满了感染力,声音力度适中,仿佛可以通过她看见千年之前的故事
一场戏结束,台下顿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玉姑娘真是用一副好嗓子”
“那可不是,我最喜欢听玉姑娘唱戏了”
“好好好,不愧是名满梦洲的玉兮姑娘,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担得起入梦归春的美名”
来人是一位女子,一袭红色劲装,头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手里拿着一把剑,俨然是一副江湖女子的打扮,她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位女子
她穿着青绿色的袄子,还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头发挽着一个松松的发髻,腰间同样挂着一枚玉佩,但和红衣女子的明显不同,奇怪的是天气明明已经暖和了起来了,为什她还穿得这样厚
青衣女子拍了拍她的手,对着台上的玉兮说“玉姑娘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京州顾家女,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只是有些事情想要与你谈一谈,不信我们腰间玉佩大家可认的”
原本玉兮还有一些顾虑,但在她们表明身份后消失得一干二净,因为玉家与顾家老爷有恩,她小时候还去过几次,怪不得她见那玉佩眼熟呢
“原来是顾家姑娘,有什么事请随我上楼详谈”玉兮向她们示意,便先上楼了
等到了楼上,刚刚那名红衣女子立马兴奋地抱住玉兮
“哈哈,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莫不是早把我们忘了?”
玉兮拍拍她的背“怎么会呢,江漓松手快被你勒死了”
“兮儿,那年一别再相见竟是八年了,咱们都长大了”绿衣女子看起来有些怀旧了
“纤云,咱们好不容易一聚别说这些了,不过兮儿你唱戏真的不错”顾江漓大大方方地坐下
玉兮“江漓,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没变”
顾江漓“对了,我们这次来是来问你件事的”
话刚刚说完就想起来敲门声“玉兮?玉兮,快开门是我”赫然是张帆的声音
玉兮有点不耐烦,好不容易和小时候的玩伴聚一聚偏偏这个时候来找人,她打开门,迎面是张帆那张笑嘻嘻脸
“顾家两位小姐找你干什么啊?我可以进来听听吗?总之咱俩快要订亲了,也算一家人了,听听没问题吧”
这话说得连一向好脾气的顾纤云都不禁皱了皱眉,顾江漓更是不惯着他,还没等玉兮开口,便回怼了过去
“我们来找玉姑娘关你什么事?什么一家人,滚远点,我们又没找你上赶着干嘛,我和姐姐找她还有事,你可以离开了吗?”
顾纤云慢慢地补了一句“想必这位就是张小公子了吧,但我没有要别人帮忙的想法,您先走吧,玉姑娘咱们继续吧”
顾家两姐妹的想法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张帆也不好再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顾纤云:“兮儿,你这是你未婚夫?”
玉兮:“是的”
顾纤云没再说什么,倒是顾江漓已经切入正题了
“兮儿,纤云要嫁人了想着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了,这次来就想听你弹弹琵琶,唱唱小曲,不是戏曲就是平常的那种可以吧?”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会弹琵琶但会弹点琴,听不听?”
顾纤云端起桌上了茶笑笑“当然可以,好久没听了”
三人悄悄地回了玉府,玉兮拿出琴,轻轻地唱
“却叹昨日不复存,又看今日点红烛”
“拜天地,敬高堂,饮合卺”
“八抬大轿,三媒六礼,明媒正娶”
“同欢好,不离别”
“红烛影成双,鸾凤和鸣,良缘不渝,朝朝暮暮共此身”
“纤云,用此曲贺你新婚快乐”
“你也要成亲了,以后书信常来往”闻言几人都红了眼眶
顾纤云:“我们不能就留,明天就得走了,保重好自己”
顾江漓:“又不是见不了,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都收收睡觉”
玉兮:“那好,我去给你们收拾两间间”
翌日顾家两姐妹吃完早饭就走了,走前顾江漓神秘兮兮地塞给玉兮一张请柬“婚期在四个月后,也就是九月十日,记得来,我给你留一个好位置”
玉兮看着请柬有些愣神“好,我一定来,到时候给两人唱一段”说完她似突然想到什么问了一句成亲对象是谁
“周小将军,他和阿姐一起长大,半月前得胜归来向陛下求娶了阿姐”
“那好,顾家是也是将门,门当户对也不怕纤云受气”
“其实阿姐和顾家人都很喜欢你,都挺希望你来的,千万不要食言啊”
“不会,到时候定不会缺席”
顾江漓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上了马车,三人又分开了
“兮儿”玉母的声音传来,玉兮回头玉母已经走到跟前来了
“兮儿,我们今日要去秦家一趟,你可要去”
玉兮略微思考,开口说道“我与秦家并无好友,戏班上的事我也帮不上忙,就不去了”
玉母跟着玉父上了马车,玉母掀开帘子“那我们就先走了,你看好妹妹她们,别让她们乱跑,尤其是玉橙就爱乱窜”
秦府锣鼓喧天,好不热闹,门口前来的人络绎不绝,见到玉家人来了,门口小厮急忙上前几步,带着他们进去了
别人不知但这秦家好歹是朝廷亲自放在梦洲的暗部势力,自然知道玉家虽说是文臣但自先皇还未一统天下时便以追随左右
但待天下安定,河清海晏玉家辞官还乡隐居梦洲,现在除了当初那批朝臣怕是没人知道玉家了!
今天是秦家嫡长女秦元霜的及笄礼,传闻这秦元霜之前出生时秦家夫人被追杀,孩子弄丢了直到八岁那年才找到并接回来,不过这秦家小姐倒也是知书达理,性情温婉
秦元霜坐在屋子里任由丫鬟们摆弄她的发髻,丫鬟连秋小心翼翼地别上一只通体雪白的簪子
笑着对秦元霜说“咱们小姐真是天生丽质,真好看”
秦元霜嫣然一笑“别贫了,走吧”
夜色已深,客人们纷纷离开了秦家,秦父秦母坐在主位上
“霜儿,你已及笄还想要什么,尽管提”
这话是秦母说的,秦母一把年纪了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绝代,秦元霜只是十分漂亮但仔细一看便觉得她和秦父秦母长得不像
秦元霜没有说话,只是后退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秦父秦母磕了一个响头
注:这章的小曲是自己编的,看看就行,毫无逻辑可言,不是任何一种体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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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戏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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