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东安镇。

用过晚饭,夏桔瑁找店小二打听了聂掌门一案的事。店小二对此事不甚了解,不过他哥张成竹曾提到灭门案前一个月,他在百里首饰铺见过聂夫人和聂小姐。当时聂夫人定了两套全金的头面首饰,一套芙蓉纹,一套凤凰纹。说是给聂家大公子定亲用的。

这倒没什么奇怪的。聂云山乃堂堂峨眉双刀门掌门,聂夫人定几套金首饰十分正常。只是首饰打好后案件刚好发生。这两套首饰至今还留在百里首饰店,无人来领。

夏桔瑁转述给师姐、路尘西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大白猫这次跟着夏桔瑁到了他房门口就不见了,估计是去哪处房梁睡觉了。

一夜无话。

小二的情报十分准确。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听见外面吹吹打打,是云家的迎亲队伍特意绕了整个东安镇最繁华的几条大街去百里府接新娘,好让凑热闹的人一饱眼福。只见鼓乐、骏马、华车、彩轿,迎亲的队伍足足有二里长。其中吹唢呐的、提锣的、提灯的、提蓝的各六人,牵马的、跟车的各八人,抬轿的、抬箱的各二十余人,各司其职。队伍相当壮观。

眼看迎亲队伍到了思乐客栈门前,夏桔瑁三人匆忙吃了几个包子,也在围观的人群里看热闹。

夏桔瑁昨夜睡得晚,这会儿有些困。这还是云莫愁在云家旧宅里放了鞭炮,祭了祖才出的门。不然这会儿估计只能看见迎亲队伍的尾巴了。他瞥了一眼路尘西,见此人看热闹也看得十分沉默。

夏桔瑁正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突然看见街对面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清秀,俩人衣着讲究,看起来有些眼熟。正想着在哪见过,人群后面又有人挤上前,那男子立刻伸手护住女子,不经意间露出了腰间佩剑。原来是在天仙镇见过的那对兄妹。夏桔瑁记得当时他们在等什么人,不禁有些好奇。不知他们等到了没有。

街上熙熙攘攘,接亲马车刚过又来了抬礼物的队伍。只见四人抬着半人高的红色珊瑚,紧接着四人抬着贵重的七尺楠木床,又跟着数人抬着八只红漆箱子摆满了崭新的银元宝,各色首饰,最新花样的绸缎等等,令人眼花缭乱。队伍随行的伙计每隔一段路便向围观人群抱拳鞠躬道:“各位乡亲父老,今天咱们云府公子云莫愁去百里府迎亲,下午百里老宅开流水席,欢迎诸位赏光!欢迎诸位赏光!多谢多谢!!”一面说一面向围观群众分发铜钱和糖果。

一旁的人纷纷上前恭喜,小孩子们围着抢铜钱和糖果。

夏桔瑁正看得开心时,肩膀被路尘西拍了一下。路向他示意看街对面。桔瑁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刚才的一男一女跟着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正转身离开 。戴斗笠的男子看起来十分普通,中等身材,穿着常见的灰色布衫,斗笠遮住了大部分脸,只看见下巴上没有胡须,肤色白净。略为奇怪的是他衣着比之前的一男一女要普通的多,看来不像是一路人,偏偏带着那二人离去。夏桔瑁一眼看去,觉得那兄妹的背影十分高兴的样子,莫名猜测那男子就是他们当时等的人。

路尘西一拉他的袖子示意跟着,便遥遥跟着那三人向百里府的方向行去。夏桔瑁不解其意,一边跟着他一边问“那三人跟聂案有关?”一边还向师姐打了个手势。师姐向他微微点头,也从另一边往那三人的方向走。路尘西继续不动声色地跟踪三人,低声说“戴斗笠的可能是李慕仙。”

夏桔瑁一边走一边吃惊“你见过李慕仙?”路尘西低声道“他旁边的一男一女是李慕仙的一双儿女张子宁和张灵儿。”夏桔瑁回想起在天仙镇的对话,原来俩人那时在等李慕仙夫妇,不禁大为意外 。要知道当时武林各大门派几乎都到齐了,就等着誓师抓李慕仙呢。

他抬头看去,只见兄妹俩在斜前方大概一百步远处,和迎亲队伍的行进方向相同。队伍还在热闹地缓缓前进,两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兄妹俩和戴斗笠的人行走的动作看来很随意,速度却十分快,这么一会儿已经越过了大半迎亲队伍。

路尘西加快了速度,并不明显地跟着前面三人。夏、白也加快了脚步。因为人太多,不得不时时避让周围的人。跟了一段以后,迎亲队伍转了个弯向南继续前进,那兄妹三人却拐进一条小巷不见了。

路尘西和夏桔瑁见状迅速跟了上去。这条街本是东安镇最繁华的东安大街,两边商铺林立。商铺和商铺之间偶尔会有小巷通向店铺后面、以及与东安大街平行的居民街。那三人便是进了这样的一条小巷。

夏桔瑁来不及招呼师姐,便跟着路尘西进了小巷。看小巷一边通向一旁商铺的后院,一边是普通的居民楼。路上也有几个人,只是不见兄妹三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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