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茶,剩下的我们慢慢说。”
另一边,一处医馆内。
林涧雨褪去半边衣裳,露出受伤的右臂,右臂肌肉线条流畅,其下隐隐可见一道道青筋,数道蜿蜒丑陋的旧疤痕纵横交错,颜色已经很浅,却难以磨灭。最显眼的是大臂上那道血淋淋的新伤,覆盖着血色的是淡绿色的毒液,毒液深入肌肤。
甫一看到他的手臂,纪疏影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林涧雨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行事有些呆板,家里人花钱请师父教他习武。再不济,这样一个官宦家的公子,手臂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旧伤。
那医者只是看了眼那道毒液浸透的伤口,又伸出手指搭在林涧雨的手腕上,林涧雨警惕地紧盯着医者,左手握紧剑鞘,显然对这位郎中不太信任。
医者叹了口气,扫眉看了眼林涧雨,说道:“你这伤要是再拖一天,你这右手只怕是要废了。”
纪疏影一惊,林涧雨带着她一直赶路,她也只当毒不是很严重,此刻才拖着他来到附近的医馆看医。
“别废话,直接解毒就行了。”
林涧雨没有太大的反应,像是预料之内,所谓的逍遥四凶名不虚传,白衣饕餮果真是狠毒。
刚中毒时,林涧雨并没有什么感觉,然而当天晚上,右手就有些使不上力,今日内力被堵住了,若是任由下去,只怕却是会如那郎中说的那般。
只是这医者太可疑,白衣饕餮用的一定不是寻常的毒,一个普通的小医馆的郎中怎会看一眼就能知道。
林涧雨左手使力,剑鞘抵在了郎中的脖子上,厉声说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疏影也感到不对劲,但还是说:“敢问这位郎中,他中的是什么毒?怎么医治?”
即使被剑抵上脖颈,郎中表情丝毫未变,仍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他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这毒很是厉害,叫做断人丸,老朽可以帮你治疗,药到病除,小友放心。”
林涧雨动作不变,仍问道:“阁下若不报出身份,恕我不能手下留情。”
“唉,小友别心急,这看不惯逍遥教作风的人太多了,老朽只是见识略广,又不愿见他们作恶罢了。”
纪疏影安抚性的拍了拍林涧雨,让他收回剑,对着郎中一拱手,“那就都指望先生了。”
“无事无事”,医者摆摆手,写下药方,“你们去前门抓药,一张药是外敷的,一日两次,一张药是内服的,一日一次,三日之内便可解毒。”
“药费就不用你们付了,就当送你们个人情,不用还。”
纪疏影再次谢过老者,便去前面抓药,她不是不怀疑,只是这人能看出是逍遥教的毒,想来不是个寻常人。逍遥教行事肆意妄为,不会费心思骗他们。
纪疏影打算抓过药后,便再去个医馆,确保药方中不掺杂其他的毒。
离开医馆后,纪疏影再另一家医馆确认过了药的成分,便要给林涧雨抹药。
“我自己来。”林涧雨接过药。
既然对方嘴硬要自己来,纪疏影也懒得再多管,“你可要养好伤,你要把我平安送去京城的,可别中途还要我护着你。”
这句话虽冷,林涧雨却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关心,只是“嗯”了一声,便开始抹药。
“我们此行为何会受这么多人阻拦?我父亲当年那件事看来是不简单。”
“不仅仅是你父亲。”林涧雨手下动作不停,接了一句。
“京城的武林势力最大的是这几家,闻铃阁,逍遥派,鹰落派,碧云门。闻铃阁是最大的杀手组织,靠雇佣接单壮大,一些有势力的人会在闻铃阁内雇佣死士。”
“逍遥派你已经遇到过了,他们以逍遥为信仰,行事肆意妄为,被很多名门正派所不耻。”
“鹰落派行事神秘,与其他门派并无联络,我所得到的消息不多。”
“碧云门是名门正派之首,派系较大,传承久远,行事公正,因势力强大,所以不受逍遥派制约,逍遥派平日里也不会轻易招惹碧云门。只是很多内门弟子为人高傲强势,寻常百姓也不敢找他们主持公道。长老们也只会在一些大事上出山。”
“我猜测今日这位郎中便是碧云门中的人,当年那件事太大了,他们是为了你身上的某件东西来的吧?”林涧雨突然话锋一转,问起纪疏影。
“是,我身上似乎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你可要护好我。先是闻铃阁的杀手,又是逍遥四恶的。”纪疏影也不回避,直接承认了,却并不点明是什么东西。
林涧雨并未计较,他要做的只是把她送去京城,其他的与他无关,他也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当年那件事发生后不久,京城几大门派突然消停了一段时间,像是避祸。”
“既然此行会被人盯上,那我们便换条路线,我们绕个圈。”林涧雨伸出一根手指在墙上画着。
他手指停留在一处,“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手指向下划,“我们先向南走,来到与邻国交邻的青冥山,然后向西走,在渡口改海路。”手指再次上划,“从这里乘船,在纳川城下船,然后直达京城。”
纪疏影并没有什么意见,虽然绕远路了,可能会花费更长时间,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盘缠怎么办?我们又不能回去找包袱,没有银子怎么办?”纪疏影发问道。
“这些钱应该够买两匹马,先这样,后面再想办法。”林涧雨敷好药,整理好衣裳,抬头向窗外看了眼天色。
他们早上走得早,虽然走过两家医馆,此刻也正处正午,火热的日光刺眼。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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