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珂也不是吝啬的人,工作上有了起色,就请客吃饭,犒劳大家。
同队负责账号的男生年长她三岁,多次接触,很欣赏夏珂,同时夹杂点私人感情,问:“夏珂,你男朋友都不来看你吗?”
“他有他的工作,我好好的,不用他来看。”
夏珂结束话题,不把他们的事给外人多说。
贺途在桂林,利用碎片时间,极力寻找好玩的,好吃的,拍照和她分享。
手机没消停过,他在忙,她发一串消息,也不催,等他忙完了逐条回复;反之,同样。
夏珂在照片里看到了山水画般的美景,天空虽不晴朗,倒和濛濛江湖,古塔相辅相成的映衬。
在她的朝思暮想中,贵林,从此多了种风味。漓江,十里画廊,如意峰,相公山,她梦寐以求向往。
这是贺途先她一步去到的地方。
贺途回校的那天是周末。
夏珂还在午睡,被手机消息吵醒,她双眼朦胧,外头晴光大好,天上一道航迹线,她从桂林的梦中醒来,贺途也回来了。
她赶到贺途的家里。
李珊英来开门,慈祥地笑说:“来啦?”
双方父母都知道两人在谈恋爱,夏珂说:“阿姨,贺途回来了。”
“他在卧室,你去找他玩。”
夏珂换上拖鞋就跑进去,贺途早已听见动静,走出来两步。
门口边,她像只白兔蹦哒扎进他怀里,贺途稳然不动,握住她细削的手腕,挠的他心里涡流翻涌。
“怎么还晒黑了?你演的是逃荒的吗?”
贺途摸摸脸,想着不帅了,她介意了?
他穿着普通的短袖和黑裤,她一身水粉色及膝裙子,长发如瀑,化了妆,小脸白生生像晶亮的润米,一如既往的美丽。
若有似无的忧虑变成陌生的差距感,贺途挽留情面:“还会白回来的。”
夏珂捧起他的脸,他肯定没涂过防晒,比走前黑了一个度,头发也长长了,嘴唇有些干,估计在片场没怎么喝水,眼圈也有乌青,睡觉少。
“唉——”
夏珂心疼地叹口气,“你坐着。”
她跑到客厅找杯子,倒水,切片柠檬扔进去,端着跑回来。
李珊英给她准备的果盘和零食,夏珂不吃,都给了贺途。
贺途平日不碰这些,这会吃的一干二净。
在他的家,她自在如主人。
“桶在门口,”她把垃圾清到一堆,拍拍手。
贺途说:“你要是演大爷,绝对本色出演。”
夏珂轻捶他的后背。
贺途把垃圾倒掉,夏珂找出包湿纸巾擦手,他问:“你从哪儿变出来的?”
‘“你柜子。”’
好吧,轻车熟路,他卧室里有什么她了如指掌。
夏珂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化妆镜,修眉刀,润唇膏,拍打旁边的位置。
贺途挨她坐下。
“你的眉毛怎么都不记得修一修?”她用纸巾擦净他的眉。
“想不起来弄。”
“以后我来。”
“行啊。”
夏珂:“你眉形这么好看,要常修。”
贺途:“懒得。”
“修一修能除烂桃花。”她问:“还懒得吗?”
贺途说:“不懒了。”
夏珂哼笑,这还差不多。她转出刀片,小指按压在他眉头,斜斜地刮下来,她用纸巾抱住,拇指扫一扫。
贺途脸上痒痒的,心里也泛痒,像有小虫爬行啃食。
夏珂看他的神情,“应该不疼吧?”
“嗯。”
她再往前挪动,快要坐到他的腿上,房间安静,她吹一口气,吹掉碎渣渣,温热的口息落在脸上,像夏末的潮露。他睫毛一痒,低了下去,模样少了先前的沉稳。
夏珂无觉,借此机会观赏他的眉目。
贺途不是她见过长相最英俊的,全然是心动的感受,再好的人也敌不过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夏珂笑了,手换到另一边。
贺途的眼皮线条分明,下面是犀利逼视的眼睛,里面有种深测的情绪,定在她脸上,磁浮般吸扯她,她胸口一伏。
“头低下来一点。”
贺途照做。
她说:“再下来一点。”
他俯身的弧度拉大,脑袋凑过来,鼻尖相触,夏珂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惊慌,他的呼吸撩在她的唇上,酥麻刺入膛内。
他问:“可以了么。”
她的脸上迅速镀了层红晕。
夏珂谨记场合,阿姨还在外面。
一声砰门后,再听不到声音。
贺途看破不说破,只道:“她上瑜伽课去了。”
李珊英是瑜伽教练。夏珂这才注意到时间走过六点,何珊英去班上了。
贺途提醒,“刮好了吗?”
“马上。”
她重拾专注,贺途的阳台外有棵高树,叶子翻动,滤进来的碎光覆在他脸上,挪到她眼皮,虚白了视线。
她从对面玻璃的倒影上看到,绿叶中挂了一串串如喇叭一样的小花,淡青色浇在雅白的蕊里,光影缝隙,是瓦片和净壁。
贺途说:“你这么三心二意,我有点儿担心我眉毛。”
夏珂说:“不会给你削掉,放心。”
她一笑,唇畔牵动,碰到了他。
贺途看向她的眼睛。
她缓缓停止了动作,手臂放松。
“珂珂。”
这般柔情的声音,她的心瑟缩成一团,双臂环住他。
贺途压过来,夏珂倒在软绵的床上,后脑贴着他的薄被,细腻舒服的触感。
贺途含吻她的唇,一点点触碰,她羞红了脸,他的双颊散发着热。
“你每天,拍戏累不累呀……”
“累,特别累。”
他的吻落到了脸侧,她随着动作仰起脖颈,他来到了耳后,细细啄吻。
“一想你,就不累了。”贺途说。
她四肢酸软,脚下作乱,踢上他精干的小腿。他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她。
“羡慕你,可以提前经历别人没经历过的事,还能涨经验。”
“怎么说呢,”贺途回勾她的手指,握在一起,“早出校园未必是好事,如果说,我和你之间要有一个提早出来,我希望还是我吧。等你毕业了,可以依照我的前车之鉴,少走弯路,少受苦。”
夏珂的手指摸上他的短发,很软的发丝,语气娇柔:“我都不知道你想了这么远。”
他把脸埋进她的脖间,闷声说:“还想过更远的。”
“嗯?”
他微窘的脸和她女儿家的俏皮话,已将没说出的话袒露出来。
“说说嘛。”她推推他。
他的脸红了:“太多了。”
“那就一个一个,慢慢说。”
夕阳勾画,在天上挥笔洒墨。单是这样的黄昏,就让人产生别样的依恋情愫。
他清黑的眼里映着她。
她心里的蜜罐炸开,甜汁肆淌,伴随似鼓声的心跳,涓涓流出,而后皆空,目光追他走。
“我想过我们毕业,工作,上班下班,我接你你接我,然后像普通人过一辈子。”
他喃喃自语,陷入遐想。夏珂摸摸他的下巴,一些小小的胡渣刺刺扎手,他搂着她,光线昏眛,太阳在落下。
夏珂听他说着话,觉得少了点什么,但说不上来,甜蜜充斥大脑,反应速度迟钝,在他的描述中,画面出现在眼前。
未来,一定很美好。
夏珂闭上眼睛。
大学生活短暂,一晃四年过去。
贺途在校期间拍了几部剧,反响都不错;夏珂忙于毕业最后的环节,在炎炎夏天搬出宿舍,彻底走出象牙塔。
她不愿回老家,便留在A城。
她拿出大学兼职存下的钱租了个四十平的公寓,紧挨地铁,交通便利,房价水涨船高。她一边在继续给学姐打工做模特,一边寻找更好的工作机会。
每天早出晚归,平静而安稳。
可时间就这么点,晚上回来她好累好累,只是通勤和社交就元气大伤。
晚餐随便应付,她开始吃从小都讨厌的菜品——三月瓜。
父母厨艺都不精湛,三月瓜做出来没滋没味,她就是不爱吃。
可上了班后,发现只有它长的最省心,不用削皮不用焯水,皮肤光溜溜,分分钟出锅。
夏珂把牢骚当玩笑话给贺途讲,“我在学校经常点青椒炒肉,可现在才知道这些菜里属它不懂事。”
夏珂开始表演制作流程:“又要挖籽,又要清洗,切块,土豆沾满泥巴,香菇要焯水,西兰花又报道有虫,它们的麻烦程度大差不差。”
贺途好半天没说话,半晌后开口:“以后我来照顾你吧。”
“好啊。”
她迫不及待要每天都见到他。
夏天结束的时候,空气里又飘起来烤板栗的香味。
他们租到的房子虽小小的,但十分温暖。
从此,贺途为她编织了一个美梦。
她天马行空,任意徜徉,有贺途在,她就是玻璃房里的小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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