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苍生,师门重聚,建成元年十六年新年于此相聚。”龙清川在墙上贴上字条。
今年是建成元年十五年,龙清川在天子观留下新年之约。
“不知近期可有人会重回天子观,清川师兄,如果大家没有回来没看到字条怎么办?”空春问。
“那就等下一年,再下一年。年复一年,我们总会等到大家的。大家心中有彼此,就一定会回到天子观的。”龙清川坚定道,“现今天下大乱,妖界比往年更混乱,仙界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下山去,民间有横行的妖怪,凡人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清川师兄,你确定要去君好山吗?”空春问道。
“民不聊生,凡人会把对生存的期许投放在仙官身上。君好山上有最大的宿岑观,许多信徒各怀期待会前往宿岑观祈愿。宿岑仙君现在忙于处理妖界的事情,我们帮助他完成信徒的愿望,不好吗?”龙清川笑道。
空春总觉得龙清川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我没什么意见,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最大的宿岑观。”
君好山上,与谢长旬和瞑天有很深的渊源,龙清川想要去一探究竟。
三千年过去,龙清川踏上君好山和游览风景毫无区别,可他就是想去看一看。
谢长旬与前代魔君瞑天的故事人尽皆知,他人知晓结局,却不知其中纠葛。
“走吧,去君好山。”龙清川最后回头看一眼重建的天子观,向前走去。
踏出大门之际,南礼正风尘仆仆地赶到天子观。
“清川师兄,总算找到你了。”南礼直扑龙清川。
“南礼。”龙清川虚抱回南礼,“你怎么来了?”
“清川师兄,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茨安州呢?太薄情了。”南礼委屈道。
龙清川无法向师弟们解释他其实和宿岑仙君睡了一觉又各奔东西了。
“我面对魔君实在太害怕……”龙清川看向远方轻咳道。
南礼当时离龙清川有一段距离,因此不知谢长旬与魔君胤黎争抢龙清川。
“我在三界找你好久都没找到你,所以想来天子观碰运气,没想到我的运气不错。”南礼欢喜道。
空春斜眉,警惕地把南礼拉开。
“哪来的狐臭味?”空春掩鼻道。
“哪来的鱼腥味?”南礼拍开空春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我看你的狐狸鼻子是失灵了。”空春捏住南礼的鼻子。
南礼回敬空春,抓住空春的鼻子,“空春,你个混/蛋。”
龙清川拉架道:“多大的人了,你们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两百年未见,你还是这么讨厌,南礼。”空春不肯放手。
“你也不差。”南礼火药味十足。
空春与南礼小时候,两人一个狂放一个闷骚,什么事都能吵起来。
“南礼,我们欲要下山,你找我有何事?”龙清川问道。
“我想待在清川师兄身边,想和师兄在一起有错吗?”南礼眨眨眼。
“你是狐族的王,丢下狐族与我在一起没关系吗?”龙清川担忧道。
“狐族有许多能人干将,我在与否其实没差。”南礼道。
“你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空春揶揄道。
“我已不做仙官,可我依然想要济世人间。我和空春将去君好山,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龙清川道。
“我与你们一起。”南礼笑眯眯地勾住龙清川,另一只手悄悄与空春幼稚地对掐。
龙清川制止不了两位师弟的打打闹闹,便由他们去了。
龙清川本就计划一个人回到天子观,再去做想做之事,现在有了另外三人的陪伴感觉不错。
至少不孤独。
天黑时分,龙清川一行人来到一座荒凉的村庄。
村内到处都是破败空置的房屋,街道上的铺路石板已碎裂得不成样子。
“清川师兄,我们来到了一座**。”南礼不见害怕之意,反倒略显兴奋。
龙清川瑟缩道:“住在荒郊也比住在**好。”
荒郊空旷,有什么异常能一眼发现。
**鬼影重重,龙清川觉得下一秒鬼就要出来了。
虽不是凡体,龙清川还是很怕鬼的。
空春为了气势不输给南离,拉着龙清川进入“**”。
“清川师兄,有我在,你怕什么?”空春的气势仿佛他进入的是宫殿,而不是一座荒凉的**。
“**”中有被弃置的房屋,也有尚有人住的房屋。
有人住的房屋都门窗紧闭,不见烛火。
“**”没有光亮,凄惨惨的月光为“**”徒增几分恐怖色彩。
“我们找间屋子住下,能避点夜风。”南礼道。
龙清川一行人挑了间看起来不会随时倒塌的房屋,简单清理一下屋内的灰尘便席地而睡。
龙清川看着有点被虫蚀的房梁,道:“有点像我们小时候呢,一起挤在天子观的大通铺上。”
“那时候更热闹些,师傅每晚都会催我们早点睡觉。”南礼道,“除了某个阴暗的家伙。”
“哼。”空春冷哼,“因为我受不了狐臭,没法和你们挤在一起。”
空春主动疏离师兄师姐们,常常一个人躺在大通铺的角落中,不愿与大家挤在一起。
“南礼,你别这么说空春,空春在宿岑仙君的教诲下已改过自新了。”龙清川道。
不知不觉,龙清川提起了某个人的名字,什么都绕不开谢长旬。
“原来师祖都看不下去这个混球。”南礼道。
“师祖?”空春不解道?
龙清川把天子观与谢长旬的渊源说了一遍。
说完,龙清川发觉自己与谢长旬的关系早就在拜入天子观师门之时就有迹象了。
无论是与师祖谈情说爱,还是与江东天下第一仙君纠葛不清,听起来都挺大逆不道。
再撘上前代魔君,龙清川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离的漩涡。
“哈……”空春回忆起自己对“师祖”的痴迷行为,顿时感慨自己当真是离经叛道。
曾经没有“良心”这种东西的空春,现在对自己羞愧万分。
当初空春把道德伦理视为笑话,可一旦有了“道德感”,便如同一副枷锁。
“空春大人,原来你与宿岑仙君缘分匪浅。”小鱼道。
空春捂住眼睛,“别说了。”
南礼敏锐地感受到空春对宿岑仙君的感情。“空春,你不会对师祖心怀不轨吧?”
真正对师祖“心怀不轨”的龙清川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滚。”空春侧身,不再理财南礼。
房屋内的谈话声不再想起,平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南礼睡着后,手脚撘在龙清川的身上,压得龙清川喘不过气。
“南礼这家伙的睡相和小时候一样差。”龙清川搬开南礼撂在他身上的手脚。
“叮——叮——”屋外,诡异的铃铛声响起。
铃铛声很轻,在静谧的**中听起来格外突出。
如若睡着,一定不会被铃铛声吵醒。
声声铃铛声化作一股股令人战栗的冰凉感,沿着脊髓向上,让头脑发麻。
龙清川坐起,扶着额头抵御铃铛声带来的强烈不适感。
等身体适应诡异的冰凉感,冰凉感转而化作安抚之感,好似有双手在安抚背脊。
龙清川如老僧入定,坐着入眠。
“清川,清川。”龙清川日思夜想的谢长旬在耳边温柔的呼唤龙清川的名字。
“嗯?”龙清川睁眼,发现自己躺在谢长旬怀中。
谢长旬的怀抱很舒服,龙清川想念谢长旬的拥抱很久了,龙清川不愿起身,继续赖在谢长旬的怀中。
“清川,我好想你。”谢长旬低头轻吻怀中的龙清川,“你想我吗?”
龙清川不拒绝不主动,任由谢长旬在他唇上轻点数下。
“不想。”龙清川倔强道。
“如果不想,你为什么不推开我?”谢长旬笑容和煦,把龙清川的回答当作玩笑话。
谢长旬把龙清川的沉默当作默认,进一步用双手探索龙清川的身体各个部位。
龙清川咬唇,眼角周围一片红得惹人心疼。
龙清川本想推开谢长旬,可他好像又期待谢长旬对他的身体任意妄为。
龙清川的理智逐步沦陷,沉溺在与谢长旬的交融中。
直到龙清川不再有嘶喊的力气,谢长旬握着龙清川的手,不断亲吻龙清川的手背。
“清川,清川……”谢长旬的声音渐远。
“清川师兄。”南礼道。
龙清川睁眼,眼前是南礼、空春和小鱼的大脸。
身边早就没了谢长旬的影子,龙清川还在**的破屋中。
龙清川察觉自己身下的某个东西挺立,赶紧不经意地掩饰住下身,道“怎么了?”
“我们看你脸色绯红,额头冒汗,以为你生病了。”南礼摸摸龙清川的额头。
“我做噩梦了。”龙清川道。
龙清川可不能说他其实在梦里和谢长旬“大战”三百回合。
“没事就好。”空春道,“清川师兄,你怎么是坐着睡觉的?”
龙清川恍然想起,昨夜他搬开南礼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脚后,不知怎么就又睡着了。
“南礼的睡相太差了,他压在我身上我睡不着就坐起来了,后面不小心坐着睡着了。”龙清川起身。
“臭狐狸,下次别睡着清川师兄边上了。”空春道。
“清川师兄,下次我会注意的。”南礼讨好道。
“没事没事。”龙清川安抚南礼道。
“大人们,我做好早膳了,一起去吃吧。”小鱼道。
小鱼起了个大早,趁着龙清川三人没醒之时在村中弄来食材,做好了早膳。
一行人吃完早膳,准备继续赶路。
“叮——叮——”龙清川昨夜听闻的铃铛声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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