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躲在云层后,清风徐徐而过,温度不冷不热,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昨晚林寒睡得早,今早是和裴年晟一起醒来的。
上朝之前,裴年晟见今天天气好,就命人将摇椅搬到御花院去,让林寒出去透透气,赏赏花,天天闷在寝殿里也不是个事。
裴年晟下了早朝回到寝宫,换了常服就去了御花园,到了入口他挥退了身边的宫人才抬脚往里面走。
林寒一个人躺在摇椅上睡着了,搭在肚子上的薄毯被撑起一个可爱的弧度,他的一只手搭在鼓起的毯子上,神情放松又安逸。
裴年晟放轻脚步走到了那人身边,摇椅上的人似没有丝毫察觉般,依旧在沉睡。
薄薄的阳光洒在林寒身上,近日来似乎有些水肿,他原本锋锐的面颊此刻多了分温柔的意味在里面。
裴年晟不禁看得有些痴了,林寒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确实难得,他的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一个词。——人妻。
裴年晟乐开了花,眉眼都笑得弯弯的。
他以前以来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居然可以用来形容林寒。
一阵微风吹过,林寒忽然就睁开眼,警惕地坐起身来。
裴年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就闪过一抹黑影,一眨眼的功夫自己面前就跪了一个影卫。
裴年晟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不容易欣赏一下爱人的睡颜,就这么彼打搅了。
那影卫见前统领和主子盯着自己不善的目光,一时间心道不好,自己来的似乎不是时候,他不禁在心里为自己默哀。
“急事?”裴年晟问那个影卫,那人说并非要紧之事,“小事我等会自会处理,快滚。”
某位裴姓帝王似乎忘记了是谁说自己从不在工作时间谈恋爱的。
像是重获新生一般,那影卫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林寒没想到主人会在这里,刚想下地却被裴年晟立马按住了。
林寒乖顺地又躺了回去,只是视线一直盯着裴年晟。
“主人。”林寒侧头蹭了蹭裴年晟抚摸他脸颊的那只手,那只手温暖舒适,令林寒想要靠近和依赖。
裴年晟的心突然像是彼什么击中了一般,甜滋滋的:“林寒,你好乖啊。”
林寒听到他这么说,脸突然爆红。
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像只小猫一样蹭主人的掌心,主人怎么能用乖来形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影卫呢。
那摇椅是裴年让宫里的工匠定制的,较为宽大,本就是为了躺两个人而设计的。
裴年晟躺到了林寒身旁,伸手将那人揽进怀里。
林寒顺从地半倚着自己的主人,将脑袋靠在了那人肩膀上。
裴年晟很自然地将手放在了林寒微微鼓起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属于他们的孩子。
“难受吗,有没有压到?”裴年晟将林寒的身体正了正,避免自己压到他肚子。
林寒摇了摇头,又变回了刚才那个微侧躺的姿势靠在裴年晟身上。
“没有压到。”
林寒突然鼻子动了动,闻到了自己熟悉无比的味道,是主子释放了自己的信香。
兰花的清香裹满他的身体,就像是漫步在花海中一般。
“林寒,我发现每次我一释放信香,你就像小狗一样,紧紧贴着我不放。”裴年晟逗弄他说。
平时裴年晟批奏折时,林寒有时会在屏风后的小塌上休息,只要醒了就巴巴地来贴裴年晟,看起还是迷迷糊糊不清醒的状态。
问起林寒,他就说是因为闻到了主人的味道。
每次裴年晟都感叹,看来太医说的不管是坤泽还是中庸,有孕后都会格外依赖伴侣是真的。
他以前还有点不相信像林寒这样独立又强大的人,不会变得非常依赖自己,现在他信了。
裴年晟想起刚才林寒看到自己还略微惊讶的神情,问他:“刚才那个影卫一来你就发觉了,怎么好像我刚才来的时候你都没发现我。”
林寒思考了一会才开口:“可能是我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主子吧。”
裴年晟一下子像是吃到了猫条的小猫一样,满足得很。
要知道影卫是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警惕的,哪怕他们自己没反应过来,他们的身体都会先一步做出反应。
如果说一个影卫的身体都习惯了某个人的靠近,那这个人在他们心里就是永远不会伤害他们的人,是他们最亲近最信赖的人。
裴年晟抱着林寒亲了又亲,到最后林寒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裴年晟突然想起来的时候御花园除了林寒就没有其他人了,自己安排在林寒身边服侍的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怎么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出了点事怎么办。”裴年晟边替林寒盖上毯子边说。
“有影卫。”林寒瞥了一眼远处的树,“没赶走。”
裴年晟听罢差点笑出了声:“你这是在向我告状吗?”
林寒否认:“属下本就已不是他们的统领,不听属下命令是应该的。”
裴年晟亲了口他的嘴唇:“这批教卫还年轻,你没退位的时候带过几年,他们记得你的好,担心你是应该的。”
林寒似乎有些不认同,他抬起头和裴年晟对视:“影卫不该有这些情感。”
说完林寒又觉得不对,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他才是最没办法放下情感的人。
裴年晟叹了口气:“我觉得哥哥说得对,影卫就该有点生气。”
他右手轻轻抚摸着林寒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那里的温度。
“不然我在这深宫之中,也太寂寞了。”
林寒的手不知何时覆上了他的手,似在安慰:“您还有属下。”
“嗯。”裴年晟低低应了一声,“以后还会多一个人的。”
似在回应裴年晟,肚子里平时安安静静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
这下裴年晟没敢动,林寒直接愣住了。
裴年晟有些不确定地想再摸摸,但宝宝很不给面子的没再动了。
“他刚刚是,动了吗?”林寒低头看向自己鼓起的肚子,这一刻他觉得很神奇。
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孩子,还会动。
裴年晟说:“是吧,他应该能听见我们说话。”
林寒突然感受到圈着自己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但没让他感觉到难受。
裴年晟将脑袋埋在林寒的颈窝,嘟嘟囔囔道:“好幸福。”
林寒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抚上了裴年晟的后脑勺。
他曾多次质疑自己是否配得到主人的爱,可是他的主人,却会因为自己而感到幸福。
那自己又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呢,林寒如此问自己。
“属下也…好幸福。”林寒也如此说。
在他漂泊无依的这些年里,在他扎根在宫中的这些年里,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这一刻他原谅了这个世界对他所有的不公,他只想和裴年晟一起走向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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