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把许仄名字填到了一千米跑上,说实话他不敢写三千米,怕出人命。
放学后,两人照常走在一起。
“你喜欢跑步吗,许仄?”
“不讨厌。”
不讨厌就是能接受。
“那和我一起跑一千?”江道看向反光镜里的许仄,那人正目视前方,听到他这句话微微皱眉。
江道心感不妙,名都报完了……嘶,自己当时怎么就跟鬼附身一样写他名字的?问都不问一句,太不尊重人了。
还没等许仄回答,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一千米上写你的名字,明天我就去年级组把你名字划掉。”
话毕,江道怎么觉得听到一声轻笑?
“你打算怎么对不起。”许仄暗戳戳的说了一句。
“我……我去跑个前三,搞一个奖牌送你你。”
“好啊。”许仄的声音和风一样揉进江道的耳朵里,又轻飘飘的出去,让思绪传到远方。
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超市门口了。
不知道许仄喜欢吃什么,江道挑挑拣拣,拿了几包魔芋爽和巧克力。
到最后,江道也不知道许仄想不想跑。
同学们都想开运动会,但积极报名的却很少,热烈的气氛主要还是因为不用上课。
所以还是得许仄参加。
…………
盼着盼着,终于到了运动会。
开头当然是校领导的无聊发言。
“诶许仄,你对你一千米有把握吗?”
许仄扭头对站在后面的江道说:“我打算什么项目都不报的……”
反正报也是报了,半强迫半自愿。
“诶呀,我们阿仄青春朝气有活力的,干嘛要当吃瓜群众。”
江道笑着说。他比许仄高那么一点点,看着许仄的头发,手抽rua了一把。
许仄把头扭过去,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诶你头发质感还不错诶。”
“用的什么洗发水?”
“我也买个试试。”
“你生气了吗许仄。”
“又不理我。”
“许冰块。”
许仄刚想回头,却发现班主任迎面走来。
然而江道毫不知情,又rua一把许仄的头发。
“许冰块怎么不理……”——人字还没说完 ,
“江!道!”班主任吼过来,“整个班就你不安静!校长在讲话的,怎么,你想篡位上去讲?”
同学们浅浅的抿唇。
“手也不安宁,没事动许仄的头发干什么?你看人家脾气多好,都懒得理你。”
听到这句话,班里的女生瞬间眉来眼去。
“运动会大家开心,你可别当在这个日子挨打的人昂。”
班主任说完便扭头走开。
“校长讲完话后班长给他们带指定位置去。”
江道闭嘴,但听到他说,“不要叫我阿仄。”
为什么?他上次明明听到戴光君喊了……
江道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没来由的失落和不开心,伴着分针滴答滴答等到校长说完。
“我宣布,校运动会——开幕!”
话毕,热烈的掌声如浪潮般袭来。
先开始的项目是跳远跳绳的开胃小项目,江道拉着许仄在树荫下玩象棋。
“诶,你怎么还会玩象棋啊许仄。”
“不要心不在焉。”
江道看着手中的马,没来由的想驾着它去看看许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两局下完——
“许冰块,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为了你我都被老班说了——”
许仄冷笑到,“不是你自己干的吗?”
江道听完又顺手想摸头发,但被许仄躲住了。
江道手一顿。
什么时候才能把许冰块给捂热啊。
下午就是该许仄和江道两人跑一千了。
两个人跑步不算厉害,将将超过一千的满分线罢了。
但站在红色的跑道上,还是止不住的兴奋——血液在奔腾,精神高度集中。
哨声一响,奋力向前冲刺。
江道的呼吸声就在许仄耳边,他们在彼此身旁,在彼此的青春中。
然而运动会大多数强制报名,他们两人居然是在第一梯队。
最后的两百米,已经缺氧呼吸不动了。
江道还扭头看了许仄一眼,像是确认什么的。
广播站的歌正放到**:
“走り出せればほら掴めるから,
一度離した明日へのチケット,
この場所から始まるから,
取り戻すため もう一度リセット。”
——《リセット》
是动漫《强风吹拂》的ed。
“分明平静无风,是因为追上了你的心吧”
他们向前奔去,虽然最后是学校养的体育生拿了第一,但他们仍旧迎接着终点的掌声。
江道第四,许仄第六。
挺好的,起码给班级加分了。
许仄小口喝着水,听着旁边人的絮絮叨叨。
“你都不知道那个体育生有多烦,跑到终点还竖中指……”
奖颁给这种没素质的人……算了,人家有实力。
许仄抬头,少年正背着阳光,棱角分明的脸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心也不停的打着肋骨,不想看他生气的样子,只想让笑容留在他的脸上。
那我安慰一下他?
于是许仄看着自己手里的瓶盖,戳了戳江道。
“别生气了。”某个冰块毫无安慰人的经验,绞尽脑汁思考着措辞。
江道听到这句话轻笑了一声,坐到许仄旁边的位置上。
没了他的遮挡,许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强光,偏过头去和江道对视。
少年的眼眸有光,是风过林梢的沙沙声,是张扬的青春。
江道愣了愣——十一月份的冷,可他明显心生燥意,想快点听到许仄的下文,期待地,看向许仄。
“你在我心里是第一,这个——”他晃了晃手中的瓶盖,许仄弯起眉毛,温柔如月牙。
“是我给你的奖牌。”
江道看着白色小圆盖,愣住了。
“你在我的心里是第一。”
第一次有人用行动告诉他,
不是第一也有奖牌。
虽然这种行为多少有点幼稚,但他还是收下了瓶盖放到了校服口袋里。
瓶盖在口袋里多少有点膈人,但江道莫名其妙不生气了。
毕竟是许仄给他的,专属于他的小奖牌。
但总是有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
是什么呢?
他没有细究,和其他人接着一起去玩三国杀了。
夜晚江道回家把校服随手一放,就去洗澡了,躺在床上,夜色如墓,安静的可怕。
他鬼使神差的找到校服拿出瓶盖,随处可见的东西有什么好宝贵的?
太没尊严了吧。
但他手在垃圾桶上停留着,呈握拳姿势。
许仄笑起来很好看,只是经常冷着脸罢了。
今晚夜里太静,静到江道想起今天的事,想到他的笑,静到……听到自己的心声。
“这是许仄给的,不要扔了。”
他在瓶盖后面用笔轻轻写上“阿仄”后,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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