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霸天狼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橙装！
而且，还有（可成长）的后缀！
就算这把刀刀身有着淡淡红色纹路，看起来妖异得过分，也丝毫不影响霸天狼对它的渴望。
霸天狼差点就想动手，直接从羽公子手上抢过这把刀了！
要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羽公子之间有多大的实力差距，他说不定真要做出不理智的事。
现在嘛，霸天狼垂涎的同时，还保留了一定的理智。
他再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将目光从刀刃转移到羽公子的脸。
“师父，这是？”
尽管已经很努力了，霸天狼的声音中还是透露出了他的渴望。
羽公子微微一笑。
他左手拿着这把刀的刀柄，右手则如刚才一般往前伸出。
淡淡的光芒流动。
又一把刀的刀柄在他右手手心成形，而后逐渐往前延伸，直至形成一把完整的长刀。
这把刀同样是橙色武器，但是没有（可成长）的后缀。
霸天狼的目光不断地在两把刀之间移动。
【魔血刀（可成长），阴雷刀不可成长。】
【师父忽然弄这么两把刀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让我选？这不是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吗？】
【就算魔血刀现在的属性比不过阴雷刀，但魔血刀可成长，那就够了啊！】
【我再看仔细点。】
【没错，两把刀都是10级的武器，我还差一点才能用。】
【两把刀增加的攻击是一样的。魔血刀还有流血、混乱两个效果。阴雷刀附带一个“引雷”技能，会有伤口不可愈合的特性。这个特性……没特别介绍，可能要拿怪物实验之后才知道效果。】
【但阴雷刀不能成长啊！】
【嗯？等等，魔血刀的这个附带说明……混乱效果，有可能让使用者也陷入到混乱状态中吗？长期使用这把刀，可能会被魔血诅咒？】
【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在霸天狼的不解中，羽公子开口了。
“阿狼，我看你之前的匕首已经出现了豁口，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
“为师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特意打造了两把武器。
“但你只能选一把。
“阿狼，莫怪为师没有提醒你。
“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坏，有时候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你若当真要选，就不该只看眼前的利益。”
一旁，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编织着能量丝线的墨衍嗤笑道：“羽，我看他根本就不会将你的警告放在心上。倒难为你为了他，还想要以身代替呢。”
霸天狼浑身一震。
他刚听羽公子说话，他还想着应该是阴雷刀代表着眼前的利益。
引雷技能，还有伤口不可愈合的特性，应该要比魔血刀附带的两个效果更好。
但墨衍也说话了，霸天狼就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先前的失控。
他下线的这段时间里，霸天虎、兔子舞等，都找他聊过狂化技能的事。
霸天虎刚开始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余家村中突然动手，所以要问问他有什么计划。
他和霸天虎聊着聊着，才意识到狂化这个技能可能有很大的问题。
而霸天虎也隐约地和他透露了一些内幕。
问道万空这个游戏，可能会和平行时空有关。
科技发展到今日，人类早已冲出母星，进入到广袤的太空中。
然而，人类依旧遇到了很多无法用理论解释的问题。
人类可以肯定有平行失控存在，唯有平行时空理论可以解释探索宇宙期间遇到的许多奇怪问题。必须加上一个个平行空间的质量，才能保证人类用理论构建出来的宇宙模型贴合现实认知到的宇宙……
但人类还无法真正地和平行宇宙交流。
这次，问道万空一出世，一下子在人类世界掀起轩然大波，各国都大力宣传这个游戏，并给予大量支持……
异常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以至于稍微有一些敏感度的人，其实都已经对游戏起疑。
霸天虎更是重点警告过霸天狼，今后在游戏中一定要多加小心。
羽公子维持着双手各拿一把刀的姿势。
他认真地看着霸天狼，等着霸天狼答复。
已经有人开始看出问道万空的不同寻常，这并不奇怪。
天底下的聪明人多得很。
而且这一次的玩家降临，应该有很多不寻常。
春秋书院最在乎的是玩家降临的同时，本土出现了多少天才。
但剑宗在招新的时候已经发现，这一次降临的玩家的天才比例很高，比过去的任意一次都要高。
以前的剑宗根本不可能一口气招收到现在这么多的玩家弟子。
就连现在还在各地巡逻，免得自家势力范围内出现了远超寻常的魔物事件或者是玩家闹事事件的百里忍，都在私下联络秦端的时候，和秦端感慨，早知道这次能有这么多玩家符合剑宗的招新要求，他当日制定剑宗崛起计划时，说什么都要多做一些更改。
秦端还知道自己能听到玩家心声这一特殊事件。
为此，他很确定，这一次玩家降临是特别的。
他应该给予玩家更多的重视。
眼看着霸天狼已经对着魔血刀伸手，羽公子心底暗暗叹息。
魔血刀是他从秦端那里知道，秦端以荡魔剑法斩杀魔物，竟然能以武器吸收魔物体内的魔气后，他才制作出来的可成长武器。
他不确定魔血刀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他唯一肯定的是，这把刀并不好驾驭。
现在刀身内的魔气还不多，对主人的侵蚀力度不强，所以只是看起来有一点妖异，却还不至于让主人彻底失去理智。
但等这把刀真正成长起来之后……羽公子就不知道霸天狼能不能驾驭得了了。
他更不知道霸天狼会不会在这把刀成长到极限之前，就被魔气侵蚀了现实中的身体，以至于彻底没救。
他上一次为霸天狼净化体内力量，就发现魔气对霸天狼的影响还停留了意识层次，未曾真正通过霸天狼的意识，影响到霸天狼现实中的身体。
而霸天狼等玩家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意识降临。
为此，羽公子那时候才能将霸天狼救回来。
可等到霸天狼现实的身体也被影响了，羽公子就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救他了。
说不定等羽公子的修为高到可以突破玩家在安全区下线时，在玩家身体周围形成的特殊空间，羽公子能影响到玩家身体所在的世界，羽公子就能在霸天狼现实身体都被魔气影响后，也为霸天狼完成净化。
现在，羽公子很确定自己做不到。
连墨衍这个掌握了系统后门的人都未必能做到。
霸天狼的指尖都要碰到魔血刀的刀柄了。
倏然，霸天狼如同摸到火红的烙铁般，迅速地将手缩了回来。
他仰头，心有余悸地看着羽公子双眼。
但在羽公子隐隐带着点鸦青色的眼眸中，根本没有一点情绪。
任他怎么看，他都无法据此分辨出自己刚才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霸天狼只能又一次将目光投向羽公子拿着的两把刀。
墨衍又嗤笑起来。
这回，墨衍的声音更加凉薄。
“羽，你还真喜欢多此一举。你明明只希望他做出其中一个选择，为什么还要给他两个选择呢？人性啊，可经不起测试。”
闻言，霸天狼微微一怔。
这次，他终于从羽公子脸上看出不一样的表情。
俊逸冷淡的男子眸底闪过一丝羞恼，而后哼笑。
“我要教导我的徒弟，自然要知道他是何心性。这可一般的人性测试不同。”
羽公子话音未落，山洞之中就传来一声爆炸闷响。
霸天狼情不自禁地循声看去，就看到墨衍手中那些散发着诡异暗红光晕的丝线碎成了无数碎屑。
山洞之中一闪一闪的暗红“眼睛”散发出更明亮的光芒，飞快地将无形的冲击波平复下去。
霸天狼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我刚才明明觉得那一声爆炸声特别响亮的，但没想到声音一点都不大。现在看来，不是声音真的不大，而是都被吸收了。】
【衍公子确实很有问题，但他应该不喜欢说谎。】
【师父在测试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霸天狼闭了闭眼睛。
他将心一横，再度伸手。
这次，他紧紧地抓住了阴雷刀的护手。
而后，他感觉到一股柔力往自己手心一推，阴雷刀的刀柄就完整地落入他手中。
他下意识地抓紧了。
霸天狼睁开双眼，再度对上羽公子的目光。
这次，他在羽公子眼里看到了欣慰，还有……好像是释然？
但羽公子的其他情绪来得太淡，消散得太快，霸天狼根本不敢肯定。
“你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不能反悔。”
在羽公子轻柔的声音中，魔血刀如出现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
霸天狼无法否认，他看着魔血刀化作一点点的暗红光芒消散，他心中生出些许遗憾。
那是可成长的橙色武器啊！不知道可以陪伴他在这游戏中走多长时间。
他也没自恋到以为抱住了羽公子这一根大腿，就能在短时间内获得红色乃至更高品质的武器。
但阴雷刀也一点都不差。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以肯定，羽公子真正希望他拿的，确实是阴雷刀。
“师父……”
羽公子唇边泛起浅浅笑意，只是其中还混杂了一点无奈。
他伸手，轻轻地按住霸天狼脑袋。
霸天狼还想继续看着羽公子，却感觉到羽公子手心微微用力。
霸天狼不由自主地低头。
羽公子注视着霸天狼。
他的神情愈发复杂。
霸天狼则感觉到，羽公子虚按着他脑袋的手，迟迟没有挪开。
墨衍本来要再凝聚出能量丝线，此时却停了所有动作，专注地看着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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