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懂。”
任怀玉盘腿坐在铁笼里,被凌柒扮演的寡言男修拉着往回走。
她的声音直接在凌柒的识海中响起:“我搞不懂,为什么我一个化神期修士,要在一个元婴期修士面前演戏?”
凌柒提醒道:“是你自己说过,这里很古怪,说不定有魔修出没,甚至可能还会有飞升期修士,最好还是谨慎点。”
任怀玉双手抓着牢笼上的铁栏,一边扮猪吃老虎一边上演着铁窗泪:“你信我,我从小预感就特别准,这鬼地方肯定有危险。”
不止是因为刚进来那会儿差点被诡异的地形蛊惑,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不详预感。
能让一个化神期修士产生预感和顾忌,那该是什么样的危险?
凌柒若有所思。
她们俩之间的对话半点儿没有惊动一旁的鞋拔子脸,后者正数着箱子里的红石,一边数一边喜滋滋地搓手。
“杨哥,今天出的红石比以往多三成,城主肯定会多奖励我们几块红石!”
“嗯。”
鞋拔子脸也没有因为凌柒的寡言而产生怀疑,主要还是因为原主本身平日里就十分沉默,与他相处惯了的鞋拔子脸,肯定早已经适应了。
鞋拔子脸数完红石,这才有心思去关注牢笼里的任怀玉。
“杨哥,我们先把红石上交给管事,再将这人带去城主府,让城主出手解决这个叛徒。”
凌柒应声后,和他一起将红石上交,而后亲自将任怀玉拉去了城主府。
府里的侍女将他们二人直接带到了一座空旷的院落里。
“你们且在此等着,城主等会儿就出来见你们。”
“杨哥!”鞋拔子脸压着声音兴奋道,“城主是不是越来越信重我俩了?这次我们都能进入内院了!”
没错,侍女领路的时候,并没有将他们带到外厅、反而一路领进了内院,停留在这个一看就十分重要的场地。
“你我二人都是元婴期修为,在这红石城内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修士,城主迟早会重用我们。”
任怀玉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凌柒是不是将角色扮演得太过敷衍,随意开口说话万一崩了人设,被这人怀疑怎么办?
但鞋拔子脸竟然一脸赞同,显然是十分认可凌柒的话,也没有怀疑她。
要么是他太蠢看不出来,要么是凌柒的扮演太过镇定自然、从而显得十分真实。
“吱呀”一声,院子正对着的主房房门被推开,一个身形修长、面若芙蓉、气似罗刹的女修走了出来。
鞋拔子脸看到她,立马弯腰尊敬道:“城主!”
凌柒和任怀玉的视线同时落在女修的身上,第一反应都是——她是化神后期!
凌柒打量的时间很短,很快就学着旁边鞋拔子脸,主动欠了欠身:“城主。”
任怀玉作为一个“叛徒”,自然不用问好,此刻正乐呵呵地给凌柒传话。
【啧啧啧,这个城主长得颇为飒爽,又比你妩媚,宴越泽要是真的在这,怕是看不上你了。】
凌柒破天荒地皱了皱眉,呵道:【闭嘴。】
【嘿,这是恼怒成羞了?我跟你说......】
她正叭叭着,抬头对上不远处的城主,话头戛然而止。
凌柒也发现了异常,就在她们俩用神识传话的时候,那城主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瞬间就锁定了她们。
【卧槽,她是不是能听到我们说话?】
【你既然都意识到了,为什么还要继续传音?】
【那是因为最开始我以为城主会有飞升期,现在看她只有化神后期,你一个就能打,更何况还有我。】
任怀玉审时审势,先前因为心里一直顾忌的不详预感而甘愿一路演戏,现在见红石城最**oss只有化神后期的修为,当即就没有了任何顾虑。
笑话,两个化神期修士在这,难不成还怕了她不成?
【哼哼,我倒要看看她能感知到什么程度。】
凌柒也没制止她,她也好奇这个城主是不是真的能够感知到自己和任怀玉正在用神识交流。
然而上一秒突然将目光投向她们俩的城主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昙花一现的警惕只是两人的错觉。
“一个筑基期的叛徒而已,阿竹你去解决就行。”
被叫到的侍女略一点头,上前就拉住关着任怀玉的牢笼,要将她拉出这个院子,另行解决。
任怀玉演戏演到底,被侍女拖走的时候,抓着铁栏疯狂地咆哮——“放开我!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直到声音消失在院外,城主才兴致缺缺地收起视线,对着凌柒和鞋拔子脸随便挥了挥手。
“没事就退下。”
“是,城主。”即使是赶走自己,鞋拔子脸竟也觉得特别荣幸,面色挂着尊敬仰慕的笑容,拉着凌柒一同退出城主府。
出去之后,凌柒直接扭头,和他分道扬镳。
鞋拔子脸在后面怎么喊,也没换来她的一个回头。
“奇怪,他今天怎么比平时还要冷?”
凌柒甩开鞋拔子脸后,再次潜回城主府,没多走几步,就看到任怀玉手里拖着那个晕过去的侍女,如同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大摇大摆地观光着。
“去抓那个城主,我现在很想把她也关进笼子玩玩。”
凌柒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昏迷的侍女身上。
......
“你在害怕我?”
空荡的炼丹房里,宴越泽坐在最角落,面前是一鼎炼丹炉,炉里躺着六颗炼制成功的极品驱浊丹。
姜适、也就是城主,她就坐在炼丹房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全程盯着他。
宴越泽低着头,掩下眼眸里的所有神色:“城主如果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先去处理,我自会完成你给予的任务。”
“我现在没有其他的事情。”姜适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宴越泽面前,微微弯下腰,抬手就想捏起他的下颚......但宴越泽躲过了。
他用着极快的速度挪到了另一边,面上浮现出冷色:“城主这是要做什么?”
姜适看着他这么抵抗自己,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别误会,我对你并没有意思,老实说,我更喜欢身体健硕的男子,那样欺负起来才带劲。”
宴越泽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口气,反而绷紧了神情:“那就请城主自重。”
“好吧。”
“如果你强烈要求的话。”
姜适又坐回到椅子上,托着腮盯着他看,张扬的红色衣裙配着隐藏在黑暗里的半张脸,将她身上那股遮掩得很好的邪气泄露了几丝。
“其实我很困惑,炼气期修士能够炼出八阶的极品驱浊丹吗?”
宴越泽:“这是我的秘密。”
“所以我才会耐心地将你留下来,耐心地在这里陪你说话。”姜适摊了摊手,“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很需要极品驱浊丹,红石城现有的制度和资源足够我控制一个城的修士。”
“我需要知道你的秘密,或许说,你能不能为我提供驱浊丹以外的利益?”
宴越泽捏紧了手指,静静地看着她:“如果我不能呢?”
“不能的话,那本城主就只能让你和你的儿子一起去开山了。”姜适说出这话的时候,脸皮是笑着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十天前本城主从城外捡到你,好吃好喝待你到现在,给了你十天的思考时间,你若是依旧没有思考出结果,那本城主可不会再做慈善了。”
“看你这可怜的修为,也不知道能在浊气横行的山洞里熬几天?”
“你那毫无修为的儿子,是不是连第一天都熬不过去?”
威胁已经摆在明面上,半晌后,宴越泽终于叹了口气。
“我很讨厌有人威胁我的儿子,你永远也不知道十月怀胎将他生下来的痛苦和折磨,也不会理解我为此背负了怎样的骂名。”
“我不被喜欢也不被理解,小虎对我来说,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红石城与修真界隔绝,姜适并没有听闻过凌柒剑尊和落跑小情人的狗血故事,先前也只是以为宴小虎是宴越泽的道侣所生。
所以,她在听到这段话后,只觉得前言不搭后语,冷笑一声:“你难不成妄图说些胡话来拖延时间?那你就......”
宴越泽打断她的话,向来沉默隐忍、柔弱无助的形象顿时发生了变化。
那双一向忧愁的、低垂的眼睛,此刻毫不避讳地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那一向害怕的、畏缩的背脊依旧没有多挺直,却逐渐放松,缓缓地靠在墙上,透漏出一股懒散。
现在换他嘴角含笑:“除了驱浊丹,我还能给你提供一个东西。”
姜适很快就感受到他的变化,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什么东西?”
宴越泽站起身,也没回话,直接走到她的身边。
站定的那一刻,他往自己的嘴里喂了一颗丹药。
等等,往自己嘴里喂丹药?
不对劲。
姜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吞下一颗不知名的丹药,但是她能感受到很明显的不妙。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被吩咐解决叛徒的侍女阿竹走了进来。
姜适的思路被打断,又看到自己的侍女贸然闯入,面上浮出怒色,语气也阴晴不定:“谁让你进来的?”
阿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呵责一样,继续朝着姜适走近。
姜适虽然心中生怒,但观察力依旧在线,只凝目看了她一秒,就发现了不对劲。
“你不是阿竹,你是谁?”
她握住自己腰间的长鞭,立马开始警惕着这意外的变故。
但最先有动作的不是“阿竹”,也不是姜适,而是被忽略的宴越泽。
只见他痛苦地低哼一声,整个人之间瘫软在地,双眼怯怯地抬起,眼尾已经晕染出一抹诱人的红色。
姜适:“?”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阿竹”身上的气场瞬间就变了。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阿竹”身上强忍的怒气,那愤怒仿佛化作了实质。
一股剑气将姜适挥退几步,“阿竹”直接出现到宴越泽身边,将人小心翼翼地扶起。
“她对你做了什么?!”
晏越泽:送你一口黑锅
任怀玉: ……这黑锅我曾见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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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娇夫的第二次出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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