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报复

颂诗白好像很胆怯的缩着脖子,在心里面暗暗地:谁需要你批了。

而且他们学校什么时候床位紧缺了,一直都是多的不行,他们学校就是市里面的学生多,所有走读的多,怎么就床位紧缩了。

但是他的确出尔反尔的太快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不作声的听着。

“你看看今天来的那个市一中的学生,你看看那个学生,今天问了我好多问题,再三给我保证,绝对不会拖大家的后腿,人家拖什么后腿,你看看人家的觉悟,你再看看你自己!”

颂诗白目光冷起来,他终于抬起眼睛和气势汹汹的李乘对视。

李乘被他这个表情唬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开,等她又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吓到,更加怒不可遏起来。

她感到非常荒诞一样摇着头,愤怒的对着他,“你很不服吗?”

颂诗白笑了,目光却冷冷地,他勾着一边嘴角,半边颧骨随着他勾着的嘴角而耸起来——这是一个很刻薄的表情。

但他对着李乘说的话却是真心诚意的:

“我有什么不服的呢,我希望这位好同学,可以节节高升,可以在学习成绩上轻松的碾压我,有思想觉悟的人就应该配得上好未来。”

李乘被他的表情挑衅到,又被他这一出搞的莫名,皱着眉压着怒气打量他。

颂诗白还是笑着,他靠近了李乘,压低声音,很真诚地继续问着:“所以,李老师,他今天的摸底考试考的有我好吗?”

李乘的脸一下就阴下去了。

她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气,猛得起身,指着颂诗白的鼻子:

“你什么意思颂诗白?!你什么意思?天啊人家今天考不过你,明天就考不过你吗?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大的口气?你难道因为学习成绩好所以看不上其他的学生吗?年纪轻轻就这么攀比?!”

颂诗白被他指得表情无辜起来,他很胆怯一样后退一步,对着怒发冲冠的老师小声道:

“可是,是老师您先拿他和我比的啊?”

李乘一塞。

随后她像想到什么一样,冷笑一声,反而好像不生气了一样,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笑起来,对着退缩的颂诗白:

“你管人家学习好不好,你知道人家是多大的企业吗?人家不用学习就可以回家继承家业,但是这种情况下人家的学习依旧很好,所以你有什么好和人比的?”

她说着很志得意满,仿佛摊上好家庭是自己一样,她还特意摆出一个很闲适的姿势看着颂诗白。

颂诗白从未见过这种形式的狗仗人势,闻所未闻的低下头感叹。

而在李乘眼中,他就像被戳中内心。

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现在是下班时间,如果是上班时间,李乘是万万不敢这样训斥自己的学生的,被其他老师听到了自己不知道会被讲究成什么样。

突然李乘手机来了电话,她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来自己的手机,很嫌弃地往颂诗白那边一递,问他:“这是你家长吧。”

颂诗白看了一眼,是温助理的电话,于是点了点头。

李乘冷笑一声,当着他的面挂了。

颂诗白一眯眼睛。

李乘收起来手机,对着他很得意地笑起来,仿佛自己是一个胜利者,她说:

“今天的假条我绝对不会给你批的,走读也不会给你批,之后你想批找别的老师去吧,从现在开始,颂诗白,你这么能耐,好,我不管你了!您这座大佛就哪凉快去哪待着吧!”

颂诗白沉下眼睛,掩去自己暗下去的眼神。

这时候李乘的手机又响起来,李乘不耐烦的“啧”一声,拿起来手机,刚想再次挂断,看到备注名猛得一震。

她一秒不敢耽误,飞快的接起来。

电话接通之后,她殷切地:“哎,校长。”

那头不废话,直接问她:“是不是有一个孩子叫颂诗白,他要请假,还要走读。”

李乘摸不清楚头脑,她呐呐地应:“是呢,校长。”

校长的声音更加严肃起来,他问李乘,“你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吗?”

李乘心中一震,她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颂诗白,又回忆起来颂诗白填的家庭信息表,颂诗白填的家长职业都是务农。

这有什么问题吗?

李乘百思不得其解,她沿着记忆又搜索了一遍,很肯定的回答:“我记得是农民啊?”

校长一顿,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男人笑起来,只一挥手,校长就放弃这个问题,接着问李乘,“为什么不给孩子批假条。”

李乘以为家长告到了校长那里,心里面想这也太大惊小怪,她为自己解释:“校长,这个学生真的不符合批假条和批走读条的标准,而且他态度特别恶劣,刚才刚冲我喊了一通,哪有孩子气性能这么大的?简直是无理取闹!”

校长不想听她更多的蠢话,他直接打断她的告状,厉声道:“不需要你批了,我现在给他批,你看行不行?!”

李乘一愣,被训傻了。

颂诗白偷偷抬了一只眼睛看她。

校长平生没见过这么蠢的,他怒不可遏地冲她吼:“刚才你挂断的是咱们繁都第一首富,现今人工智能龙头企业永昼公司董事长——叶亨的电话,谁给你的胆子?!”

李乘呼吸一滞,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面前一脸无辜委屈的颂诗白。

在她错愕的目光中,颂诗白却重新笑起来。

他露出很懊恼的表情,对着李乘自我反省起来,情深意切地批评着自己。

他说:

“我真坏。”

他透亮的眼睛在夕阳的暖光下澄澈的见底,一点杂质都没有。

——里面满满都是纯然的恶意。

他笑着,感慨万分道:

“我怎么会等待这一刻呢?”

李乘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吓得一抖,手机掉下来,里面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校长的怒吼。

“你知道永昼集团给我学校资助了多少吗?就因为人家老总的孩子在这上学,所以人家才资助这么多!从小到大的所有物件,从你喝水的智能控温水杯,到你坐着的全自动按摩椅子,甚至到所有教室里面的智能白板,再到我们的科技楼所有的高科技设备,没有一样不是人家出得钱和设备,你连一张假条都不给批,那这些你来赔我吗?!你来赔我吗?!”

李乘直勾勾盯着掉落的手机,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的冻结,她颤抖着地跌坐下去,一行泪就这样从眼睛里面滑落。

颂诗白笑着弯下腰,轻声在她的耳边安慰着劝她。

“老师,下次不要说人家有家产可以继承了。”

“你看,”他恶劣的笑起来,轻声地一字一句道:

“我也有。”

“不要给我换老师好吗?”颂诗白抱着叶亨的胳膊恳求着,喝了一口叶亨给他买的自己最喜欢的牛奶,含糊地:“你都不知道有多有意思!”

叶亨刮他的耳朵,问他:“你故意的?”

颂诗白痒,抖开他的手,感觉风紧起来了,又往他的怀里面缩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我故意什么了?”

叶亨也没有留情的揭穿他:“故意在父母职业上填写务农。”

颂诗白不高兴地瞪他,又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不然我直接写我的父母在蹲大牢吗?”

叶亨不吭声了。

颂诗白不想给他台阶下,自顾自的喝着牛奶,缩在人家怀里面避着风。

过了一会儿,叶亨主动开口缓解气氛:“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颂诗白的牛奶喝完了,垃圾箱就在不远处,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将牛奶盒塞进了叶亨的手里,不太在意地说道:

“不开心需要理由吗?”

叶亨耸肩,裹着他去扔垃圾,认同地:

“的确不需要。”

“今天我要回家泡一个热水澡!”颂诗白高高兴兴地抱住他的胳膊,对着他抱怨:“你不知道昨天我过的有多苦。”

三中的条件说不上不好,宿舍都是四人一寝,而且还有独立卫浴,叶亨去年资助了一批智能洗浴装置给学校,这样的配置已经算得上很好了。

可就是这样别人夸奖和羡慕的住宿条件,在颂诗白这里却一文不值。

叶亨好像忘记了自己当时上学的时候连洗浴设备都没有,而且当时他还是八个人一个寝室,但毕竟那样艰苦的生活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总之他很心疼的对着颂诗白皱起了眉头。

他问:“住的不舒服吗?”

颂诗白狠狠点头,头发都被甩的飞起来,在暖黄的风光下留下晶莹的光晕。

一阵香味飘进叶亨的鼻子,他出神一秒,盯着颂诗白柔软的发丝,颂诗白的头发和他的人一样娇气,每一根都软而有光泽,连发丝都是精致的。

“叶总!叶总!”

叶亨停顿一下就回过了神,他转过头的时候,神情又变得矜贵和自持,他看着气喘吁吁的温堪,问道:

“怎么了?”

“叶总,”温堪紧急立正调整呼吸,很快就用自己优秀的助理素质稳定了自己,他表情严肃地:

“叶总,那个班主任要怎么处理?”

颂诗白捅了叶亨一下,叶亨抓住他作乱的爪子,吩咐温堪:

“不用处理了,颂白想跟着她。”

温堪讶异看了颂诗白一眼。

颂诗白瞪着眼睛回视他,很不服地撇起嘴,一副“看什么看啊”的表情。

叶亨盖住他的眼睛,转身将他拉走,对温堪吩咐:

“其他的你看着处理,我要的那份信息整理好发到我的电脑上,今天不用送我们两个了,我载颂白回去。”

叶亨刚把手放下,颂诗白就笑着去摸他的话口袋,果不其然的摸到一块牛奶糖,剥开牛奶糖的皮,将糖塞进了自己口中,又将糖纸团吧团吧塞回了叶亨的兜里面。

叶亨无奈地笑了。

“你好久没有开车送我回家了。”颂诗白吃着糖,含糊地和他抱怨,说着说着又不高兴了,恨恨地一砸他的胳膊。

又被肌肉硌痛了。

叶亨笑着拉过他,扯他痛的咧开的一边嘴角,眼珠更黑了一点,他安慰暴躁的颂诗白。

“今天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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