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他用的是肯定句。
盛鲸不答,回头亲他嘴角。有些事,注定要遗憾终身。她其实只是害怕失去。
靳言姿态慵懒搂着她,高大的身形将她密不透风地裹紧。然后眼神迷离地低头回吻她:“我爱你。”
“老公……”盛鲸抚着他俊美的脸庞,喃喃细语,“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好,”靳言拥紧了她,呼吸粗/重,“那我们得多多努力。”
顷刻间,她被雄性荷尔蒙裹挟,陷入温柔的陷阱里。流丽夜色下,霓虹、雨水和若无其事的孤独带着浪漫缱绻的诗意铺陈开,让人想起1970年西德电影《英俊少年》的插曲《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伤感、清亮。
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老公了?尽管自始至终这段感情的主动权都拿捏在她手里,可直至此刻,她仍然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靳言掐着她的腰热烈地亲吻她,说的话也chán绵:“老婆,老婆,我爱你……”
手掌无力地贴着雨水不断冲刷着的玻璃窗,盛鲸咬着下唇,失神地看着模糊风景,窗外的草木被风吹得荡漾招摇,像极了她。
可她眼前冰凉的玻璃窗又更像一面不清晰的镜子,朦胧地倒映出靳言微微失控的Xìng感表情,他投入着,雕塑般脸庞浮现醉酒的酡红,矜贵慵懒的气度也尽数丢弃。
细雨又密又急下个不停,仿佛能淋湿整个世界。
盛鲸第一次遇见靳言,也是在这样的天气,那时她是茱莉亚歌剧专业学生,计划归国发展,在国内找工作。为了面试国内全英文版《剧院魅影》里的克里斯汀,深夜在剧场大厅演唱威尔第歌剧《茶花女·永远自由》。
当时制片人正引着好不好容易请到选角现场的靳言往里走,根本不想搭理她。还是靳言停下脚步,称赞她花腔唱得轻佻妖娆又贵气,像极大都会歌剧院的罗贝塔·彼德丝。
说她美好的歌声令寒夜如春。
因为自幼在国外求学,盛鲸不认得靳言,只觉得他看起来那么清高傲慢又冷漠的人,说的一定是场面话,指不定暗含取笑之意。
她不理他,他却轻笑着继续说,不仅唱腔漂亮,人也漂亮,像夜莺,像玫瑰,可也像清新纯粹的白色山茶。
那同样轻佻贵气的神情,就像在欣赏一盆法王路易十五的塞夫勒皇家瓷器厂用顶奢鎏金粉彩工艺打造的华美、精致、易碎的洛可可瓷花,并且因为太过美丽,稀世罕见而想占为己有。
“先生,您的眼神,让我以为您要出演Phantom。”
准艺术家的修养,骂人也文雅。他听懂了,可还是紧追不舍:“嗯,那作为男一号,我提议由你来出演克里斯汀。”
这是一段悲伤的罗曼蒂克。后来她没有继续歌剧音乐剧事业,而他也不再是北城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
那时,她几乎将他逼疯。为此他差点失去所有,后来虽然他们重新在一起,财米油盐、男欢女爱,难舍难分。可她心里认定靳言总有一天会后悔。为了跟她在一起,他付出了太多不值当的代价。
长久、尽兴的欢畅结束后,靳言搂紧怀里娇颤着的温香软玉,燃起一根万香阁的沉香烟,静默地凝视着远方,模糊的视线落在回忆里。
在她离开的几个月里,他的生命暗无天日,经常出现夜莺衔着玫瑰飞到他窗台上唱歌的幻觉。多亏他记得,鲸鲸是鲸鱼,才不是夜莺,否则他就打开了那扇窗,追着鸟儿跳下去。
但这怎么能怪她呢。他合该为以前的轻率浮浪买单。况且阴晴圆缺悲欢离合本就是这世间的庸常。
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切看似回到了原点,却又再也回不去。
盛鲸静默着望向深沉的雨夜,想起她和靳言初见时的光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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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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