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几个同期挚友面前，他也从来没有避讳过。
“是很久以前的事。”诸伏景光随手把玩着空酒杯，眼神逐渐放空，“我和zero都还在那个组织时候，有一次出任务我差点摔死。是他在上面拉着我。他那个时候肩膀上还有伤，把我拉上去后血沾了我半身。”
萩原研二安静的坐在一旁听他说。
诸伏景光表情平静，眼神甚至带了点温柔，他继续说：“后来我们回到安全屋，我给他处理完伤口。当时的气氛太好，我是想表白的。”
他说的很坦然，萩原研二听的也没有什么反应。这对幼驯染的关系只差一句话就能修成正果，这在他们五个人中算是公开的秘密。松田阵平甚至还和他开玩笑打赌看是谁先开口。
“不过后来我们说定等一切结束后再亲口和对方说。”
诸伏景光停下了把玩酒杯的动作，盯着桌面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现在想起来，他甚至都不知道我还活着。”
平静的语气却让萩原研二听的心口一颤。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毕业后就都和他们断了联系。他们几个私下对于两人的去向有过猜测，但是无从证实答案。能做的只有避免在外人面前提起他们，以防给他们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直到五年前，伊达航收到了一个在边角画了一个小圆圈的匿名包裹，里面是一部被子弹洞穿的老旧手机，和一个上面写着让他转交长野县诸伏警官的印刷体便签条。他们知道这是降谷零告诉他们的，关于诸伏景光的死讯。
他们为失去一个挚友难过，也更加担心另一个还在危险中心潜伏的挚友。
可他们能做的也不多，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他平安归来。
可惜老天太擅长开玩笑。
他们迎接到了一个本以为已经死亡的诸伏景光的归来，而另一个他们曾远远在咖啡厅看到过的鲜活的降谷零却已经两年多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两人从居酒屋出来，看到街上各式各样的装扮诸伏景光才后知后觉明天是平安夜。
萩原研二的手机响了，诸伏景光不经意的看了眼。
来电显示是一个“(*?? ? `?*)?”颜文字的备注。
嘴角微微翘起，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通话没有多长时间，萩原研二挂断电话的时候，诸伏景光从衣兜里翻出了两颗黑巧克力。
他把糖塞到萩原研二手里，笑的一脸欣慰，说道：“不要嫌我送的礼物太简陋，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一直社交能力max的警官先生此时脸上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羞涩，萩原研二挠了挠红了的耳廓，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是想明天约大家一起吃饭再公布的，没想到先在小诸伏这里暴露了呢！”
诸伏景光是真的很高兴，他拍了拍留着半长发的同期挚友的肩膀，对方接受到了他衷心的祝福，笑的很开心。
他扬了扬手，说：“不过明天我没空，和科里一个小辈换了班，要值班。你们两个过二人世界就行。班长和来间小姐估计也更希望可以单独相处。”
互相告别后，诸伏景光才想起来嘱咐萩原研二，“千万别和伊达班长说我送了你们俩礼物！我还没有补他和来间小姐的结婚贺礼呢！”
“小诸伏，你这算是礼物吗？”萩原研二无奈晃了晃手里两颗黑巧克力糖。
回应他的是诸伏景光快速离开的背影。
独自一人又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个小广场。
因为明天是平安夜，大大的圣诞树已经被摆到了广场中心，周围的店铺也都挂上了五颜六色的彩灯，窗户上喷着各种可爱好看的喷漆。
一对对情侣手拉手走过，他们在圣诞树下接吻亲昵。还有不少夫妻带着孩子在广场玩耍，欢声笑语不断。
诸伏景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巧克力糖果剥开塞进嘴里，冬天的气温低，黑巧的苦味过了一会才在嘴里化开。他含着糖果走到圣诞树下。
天上下起了小雪，他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心渐渐化开，轻轻呼了一口气。
他会随身携带黑巧克力是因为降谷零有低血糖，又总是不爱好好吃早餐。渐渐的他就养成了带糖的习惯，在人不舒服的时候塞一颗到他嘴里。其中黑巧是那人最爱的，他也就开始随身带着它。
诸伏景光当年在组织身份暴露，不得不假死脱身。因为部门上级的不同，他没办法提前告知在国外执行任务的幼驯染就匆匆退场。
那几年他一直在后方，以另一个身份继续为铲除组织出一份力。
组织波本的消息他能知道的也不多，只能靠着其他人传回来的只言片语里从里面提取出他最关心的人的一点点消息。
他知道自己的“死讯”会对降谷零的打击有多大。他愧疚，他自责，同时也祈祷着他们可以有重逢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无论zero会怎么对待他，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对之意。诸伏景光想。
组织这个活了大半个世纪的庞然大物终于在各方势力的努力下被击垮了，黎明终于到来。
可诸伏景光却没办法开心起来。
因为降谷零失踪了。
真实身份是公安警察的降谷零在计划里是作为诱饵的存在，按照计划他身份暴露拖延模糊一众代号成员的视线，和外围的行动人员配合一举消灭这个犯罪组织。
可最后还是出了纰漏。
计划被潜藏在核心里的组织卧底传了回去，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奸细已经饮弹自尽。
组织boss带着一小部分成员还有被关押着遭受了非人虐待的降谷零桃之夭夭。距今已经两年了。
尽管他们还是没有放弃追捕，但对于能救回降谷零已经基本不抱希望了。
毕竟在看过那间审讯室里的痕迹后，没有人可以保证被带走的人还能活到现在。
但是诸伏景光仍然没有放弃。
他抬头看向高高的圣诞树顶，那颗金黄色的星星是那么明亮，就像他记忆里被他和光明划了等号的降谷零一样。
光明是不会败给黑暗的。
诸伏景光从来都这么相信。
所以，你也一定不会败的！
对吗？
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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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HE！HE！是H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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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如鲸向海·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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