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眼底闪过一丝退缩之一,她知道自己斗不过对方,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她趁着江禾枫不查,从袖中丢出一枚弹珠。这弹珠神奇得很,落在地上瞬间炸起一阵烟雾。她则是趁机欲要潜逃。
江禾枫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钻入浓雾中。白茫茫的一片里,她一把就揪住了白衣人的领子,将她直接薅了回来,就势将白衣人按倒在地。呵呵,这点浓雾对她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江禾枫从身上摸出一节捆山匪剩下的绳子,将她反手绑缚起来。她好奇地朝女人的袖中看去,赞叹道:“你的袖子真像个百宝袋!袖中乾坤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吧。”说着,她就上手翻去。
江禾枫愉悦地收缴了几枚弹珠,笑嘻嘻地跟女人说:“这几枚弹珠,谢谢啦!”
接着,她又从中掏出了袖箭,是女人刚才攻击她的暗器。“这个也送我吧,我回去研究研究。”她想着把这玩意的原理搞懂再给王兆做一个用应该挺好的,这样他以后就不用担心“一不小心”被歹徒绑走了。
女人一忍再忍,终于在江禾枫翻到一个药瓶的时候彻底怒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是来我的袖子里收货的吗?”
江禾枫顺手把她的头按到另一边,“拉倒吧,我又不是卖杂货的。”
“话说回来,”她突然又把白衣人的头扭回来,“这瓶是解药吧?”她指了指痛得泪汗淋漓的郑茹月。
白衣人甩头挣脱她,冷笑道:“是毒药,你最好喂给她,这样不用我出力就能毒死她!”
江禾枫无所谓地说道:“那我先喂你一颗好了,你要是没死我再喂她解毒。”说着就要往白衣人嘴里送。
白衣人咬牙切齿,她恶狠狠地问:“你叫什么?”
江禾枫乐意配合,清了清嗓子说:“那你可听好了,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禾枫。”
“我记住你了!”
江禾枫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打开药瓶闻了闻,走到郑茹月身边,给她喂下了解药。
没过一会,郑茹月渐渐平静下来。江禾枫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拖到干净一点的地方。
可等她回头一看,却见白衣人竟然消失了。
地面上只剩下一段绳子。江禾枫走近查看,发现绳结还是完好无损的。江禾枫瞬间联想到女人出招时的特点,她一直在离自己极近的位置出招,甚至一度都没有使用兵器。
看来这人是内修功法、外修体术,不动兵戈那一类型的。没准她还会缩骨一类的身法,也难怪能够悄无声息地从绑的结结实实的绳索中逃脱。
不仅如此,她的脸一直是遮掩的,身形还能伪装,除去嗓音特殊——没准声音也是伪装的,恐怕这是一个擅长伪装易容之人。
真是不妙,得罪了一个难缠的人。江禾枫在心中暗自想道。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郑茹月怎么处理,她看向还在昏睡中的郑茹月。没办法,只能由她任劳任怨地把人背回去了。
今天真是干了不少体力活,果然大侠不是好当的。
江禾枫将郑茹月带回郭开山门口的时候,发现郭开山已经带人去捉匪徒了。于是她只好再附上书信,交待了郑茹月的问题,便转身离开了。
她想着要去常州府衙取她落在那的包袱,于是一路向北。
可是没想到这一走,中途竟被耽搁了好几天。
临安县北接上阳县边境的两个村庄发生了大规|模|冲|突。两村农户几乎都是全家出动,手持锹铲锄斧,声势浩荡,在两村村口的一处矮丘前对峙。阵前叫骂声不断,其间还掺杂听不大清的方言和吼叫。
江禾枫原本是打算抄近路才选择走这边的,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这等场面。她干脆停下来找颗大树坐着看热闹。
她在一旁观望许久才听明白这场纠纷的起因。原来是这两村落相依而建,相互交界,两村分别是西北的徐家村和东南的李家庄。两村农户在边界耕种土地时,竟意外发现一座古墓,并从中挖出了不少宝贝。村里的人都想把古墓和宝贝占为己有,可对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双方争持不下,最后以至于数十载的友好邦交一朝瓦解。
她看完了热闹,本想离开的。但是没想到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村民拿着武器一哄而上,闯进墓中疯抢宝贝。一时间,呼喊声、怒吼声、痛呼声……乱作一团。
这……江禾枫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样的发展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她仔细瞧了瞧,只见一个男子从古墓中抱着一个瓷瓶出来,满身都是泥土。他双眼充血,脸上因兴奋过头而轻微抽搐。
一旁有人一把抓住男人,想从他的手中夺过瓶子,却被男子一把推倒在地。然而,男人在把人推到后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俯身趴在倒地那人身上,啃噬起来……
倒地的那人呼痛不止,挣扎不断,但却完全推不动身上的那人。
周围的人都陷入类似的疯狂中,甚至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事已至此,要说这里头没点不对劲那是不可能的了。江禾枫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朝村民的方向扔过去,正好打在咬人者的后颈上,那人一顿,歪头晕了过去。被他压住的人这才逃脱出来,把人扔在一旁,踢了一脚,破口大骂。
这时外围的村民们才醒悟过来,刚才他们就像疯了一般,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可是当他们想拉开那些撕扯在一起的人时,就发现已经不能了。那些人的力气竟变得如此之大,五六个人都拽不开。
江禾枫躲在树后,无奈地叹了一口,再次捡起几枚石子反手一一扔了过去。
在村民们稀里糊涂的眼神中,几个僵持不下的人突然就昏倒了。他们不禁面带恐惧地看向青山矮丘下的墓口,仿佛里面藏着吃人的恶魔。于是各家抬回各家的人,双方对视一眼,暂时休战。
眨眼间,古墓入口的人走的一个不剩,只在远处有几个人搭了窝棚,应该是两村派来守住古墓避免遭窃的人。他们还是一脸愤怒地看着对方,呈势不两立的姿态。江禾枫看着村民们离开的身影,陷入沉思。
刚才的那一幕,好像是越靠近古墓的村民状态就越是癫狂。症状是双眼发红,神态疯癫,而且力气变得非常大,拉都拉不开。
这里必然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她决定留下来探查。
为了探查情况,江禾枫决定在村庄里停留几日。她作了一番伪装后,扔了一个铜板接在手中。打开一看,是阳面,所以她决定先去李家村。
李家村的村长并没有参与方才的争斗,但是他也早就听说这件事情了。村长无奈地朝她苦笑道:“唉,这件事情我跟村里的人说过,那个墓有古怪,可他们就是不听啊!最早村东头的柱子拿了一个宝贝去当铺卖了不少钱,可是没过多久,柱子就跟疯了似的打他爹他娘。原本他可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从来都不跟人说重话的那种,可现在无论跟谁说话都像吃了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我们都说他该不是让脏东西给附身了吧?您猜怎么着,就在两天前,柱子耍酒疯走夜路掉水里给淹死了!”
这位李家村的村长讲的绘声绘色,说完还小声地问江禾枫,“这位道长,既然你是修道之人,那么处理脏东西的道法肯定高超吧?”村长的一张老脸上带着期盼。
江禾枫此时将自己装扮成道士模样,脸上贴了长须后,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假象。这还是那个白衣人给她的灵感——谁说闯荡江湖非要用刀剑的,多身衣服、多个身份都非常实用。
村长将她带到后村的祠堂附近,在祠堂的后山有一座宽敞的小屋,平常村里来了生人都暂居在此。
这村子里的祠堂坐北朝南,傍山而建,居于村北。南向还有几座简陋的土地祠,里面立泥胚彩塑土地像。祠堂外一颗高耸的长生树上挂满红结,寓意福泽绵延,生生不息。
村长把她带到这里,简单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江禾枫打量四周,发现小屋里没什么灰尘,而且被褥整齐,只是多了点长久处在阴暗环境下的潮湿味。
她用木桶从屋后的井中吊上一桶水,简单洗漱后,就在床上闭目养神。
入夜,外面刮起呼啸的北风,风声从缝隙溜进屋子里,飒飒作响,不绝于耳。江禾枫起身打开窗,朝着外面的天空看去,天是沉闷的,风是凌冽的。竟是一个干刮风不下雨的天气。
就在她准备回去继续休息时,眼角余光瞥见几个人影。
江禾枫定睛一看,发现那几个竟然还都是熟面孔——是白天在村口墓前的村民!
让江禾枫惊奇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这几人的神态。只见他们以摇摇晃晃、恍在梦中的模样朝一个方向走去。等她再仔细一看,原来在这几人身后竟然还有其他村民。
众村民皆是一声不响,动作怪异,恍若百鬼夜行一般。
大半夜不睡觉,他们这是要去哪里。难不成半夜跑到村头去挖坟吗?可是谁家挖坟连个工具都不带啊。
江禾枫从窗口跳出去,悄无声息地跟着后面打算一探究竟。
跟了一段路后,江禾枫这才发现,这个方向并不是去村口古墓的方向。而且这群村民似乎失了神智。为了验证这点,江禾枫冒险走了出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的面前。然而,村民根本就不为所动,似乎没有看见她一样,眼睛直直地盯着正前方,旁若无人地赶路。
江禾枫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突然了白天他们失控的一幕——莫非,他们在梦游?而且这件事绝对与古墓脱不了干系。
白天村民们下了墓后突然发狂,半夜又集体梦游。再联想到村长之前说有人卖了墓中的宝贝后就性情大变。江禾枫突然有了一个猜想,不会是那座古墓中有毒,而这些人都中了毒吧?
她眉头紧皱,此时村民已然走到了她的前面。
江禾枫混入人群后面,她倒想看看这群人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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