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误成黑工

该怎么办,难道跳湖?归寒烟看了一眼身后的湖水,想起之前与慕容雪打赌输了后掉落水中的感受……还是算了,她没把握闭气到上岸。

脚步声近在耳边,危急之下,归寒烟忽然看见船板上沾了不少黄泥,顿时想起之前游子贞为自己易容的法子。

下一刻,船舱帘布被倏然掀起,一个满脸泥巴、头发乱遭的女子顿时映入船老大眼中。

“嚯,这哪来的乞丐!”船老大弯下腰,满脸怀疑地看着归寒烟,“方才是你?”

归寒烟眼神飘忽,瑟缩在货箱后,并不搭话。

船老大却又问:“知道这是去哪的船?说话!”

他突然凶了起来,归寒烟却也只佯装害怕,恨不得将自己缩在角落。

见问不出什么,船老大这才回到船头,与驾船那人说着:“没事,一个乞丐而已。”

“乞丐?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并交给逍遥楼,他们爱怎么处置怎么之处置。反正该送的人送到了,与咱哥俩无关。”

待上了岸,见到了负责来接人的女管事,船老大便上前笑呵呵与那女管事道:“蒯妈妈,我路上遇见了个年轻的女乞丐,我看您一并留下她得了,怎么处置您说了算。”

蒯妈妈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他,只道:“岛上有岛上的规矩,不是什么货色都要,我先验过再说。”

“自然,自然。”船老大点头哈腰地引着蒯妈妈走到归寒烟面前。

蒯妈妈上下打量了归寒烟一眼,沉声道:“抬起头。”

归寒烟佯装听不懂,心中却在快速思量该如何应对眼前境况。

这时,那船老大上来打了圆场,先是对蒯妈妈解释道:“她似乎脑子有些问题,听不大懂人说话。”

说着,他又转而对归寒烟边说边比划着手势,“跟蒯妈妈走……吃饭……”

归寒烟见状,顺势装作对吃饭二字有了反应,继而傻呵呵一笑。

那蒯妈妈却突然掐住了归寒烟的下巴,掰开她的嘴看了看。

她真把自己当牲口验了!归寒烟一阵恼怒,佯装挣扎之际,手上却下了力在蒯妈妈身上打了好几下。

蒯妈妈吃痛,只匆匆看了一眼,便不得不放开了她。

“四肢健全,牙口也不错,这劲还挺大……”蒯妈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对那船老大道:“你走吧,这人我留下了。”

“那您看……”船老大谄媚一笑。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蒯妈妈一示意,随即侍女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交到了船老大手里。

那船老大千恩万谢地走了,归寒烟却与先前船上那两名女子一同被人从后门带进了逍遥楼。

“这两个,分去伺候楼上的姑娘。这个……”蒯妈妈分配完那两名女子的去处,便转过头审视着归寒烟。

“这个力气大,盯着她把一楼的地擦了,做不完不许吃饭。”说到不许吃饭时,蒯妈妈特意加重了语气,“费妈,以后,她就归你们洒扫的管。”

交代完这些,蒯妈妈倒是甩甩手走人了。可随即,一块抹布朝归寒烟当头丢了过来。

归寒烟看也未看,全凭下意识接住抹布,却听费妈奇道:“你反应还挺快。”

归寒烟一噎,立即僵在原地不敢动作。她怎么忘了自己是个脑袋不灵光的乞丐了?

好在费妈没有追问,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

归寒烟正想着编个什么名字好,便听费妈不耐烦道:“看来不光脑子不好,话也说不利索。行了,以后你就叫傻姐,知道了么。”

归寒烟无语,暗叹自己怎么选了个傻子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胡乱点了下头。

“嗯。”费妈对归寒烟的态度很是满意,“听话就对了,在这地方,听话就能少吃苦头。趁着天黑之前,赶紧把地擦了,兴许你还能有口热乎饭吃。”

见费妈一副要监工的架势,归寒烟只好装模作样擦了几下,想着把她打发走,自己好去别的地方。不想,忽然一道鞭子落下,抽在了归寒烟手边的水盆里,浑浊的水珠顿时迸了归寒烟一脸。

“个臭要饭的,还知道偷懒呐!”费妈一改之前神色,张牙舞爪地又抽了几鞭在地上,“快给我好好干,否则——”

说着,费妈又作势挥了一下鞭子。归寒烟这下子真是有口难言,要不是用不了内力,她能受这窝囊气?!

可是想到之前所见逍遥楼的那些护卫……罢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归寒烟只好装作害怕模样,认命一般拿起抹布卖力擦着地。

她就不信,这个费妈能一直盯着她不成?!

先前,归寒烟还有力气尚能在心里骂道:逍遥楼人都死绝了吗!这么大的地方就让她一个人擦!后来,她累得骂也骂不出,只想着赶紧擦完好去休息。

直至天色渐暗,费妈终于盯着归寒烟擦完了这最后一块地,这才大发慈悲道:“擦得马马虎虎,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你还得再擦一遍。行了,你下去吧。”

归寒烟累得背都直不起来,一听见这话如临大赦,连忙端起水盆一溜烟儿跑了。

她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喘口气,随着一阵弦乐声起,整个逍遥楼顿时灯火通明。

不知这逍遥楼又在搞什么名堂……归寒烟捶了捶腰,只管往厨房走去。

方才费妈交代,她可以去厨房领自己一份晚饭。不想来了厨房,这里的人皆忙得团团转,好像是准备迎什么贵客一样。

好不容易有位大娘愿意搭理她,却张口就是埋怨:“哎唷!瞧瞧你这样子,我怎么敢让你进我厨房的啊!”

说着,那大娘将归寒烟拉到一处水缸旁,又舀了几瓢水给她,“把你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进来!”

归寒烟此时借着清澈的水面一看,隐约可见她脸上黑一道黄一道,头发也乱遭遭的。

这副样子去吃饭,好像确实不太好……归寒烟没多想,就着水将手和脸都洗了洗。把自己收拾了个大概,这才又回了厨房。

“大娘,我……”

来领饭三个字归寒烟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那大娘打量她一眼,“嗯,这倒像个人样儿了。”

随即,她便把一个食盒塞到了归寒烟的手里,“这是二楼寻薇姑娘房间要的饭菜,厨房忙不过来,你快给送上去!”

归寒烟一顿,“可我是来吃饭的!”

“活没干完,你见谁吃饭了!”那大娘瞪她一眼,“今晚上寻薇姑娘头一次接客,连三姑娘特意请了贵客来,要是耽搁了,咱们都得跟着吃瓜落!还不快去!”

“可我的活干完了啊,还是费妈让我来的——”

归寒烟话说一半,便被那大娘推搡出了厨房,“哎呀,快去快去,啰嗦什么!送完了再吃也不迟!”

“诶,你——”归寒烟正要拒绝,回头一看却见那大娘已回了厨房。

罢了罢了,二楼不远,她再跑一趟就是了。归寒烟重重叹了口气,又拎着食盒往二楼而去。

待找到了那寻薇姑娘的房间,归寒烟正要进去,却被门口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拦住。她举起手中食盒示意,又有寻薇姑娘在屋里叫她进去,侍卫这才放了人。

“将菜肴摆在桌上就行,酒先给我。”寻薇走到归寒烟面前,熟练打开食盒,将酒壶和酒杯一并取走。

将酒斟满,寻薇端着两个酒杯款款走向内室。归寒烟顺着她身影看了一眼,只见层层柔纱一样的帷布后,隐约可见一个男子身影。

归寒烟无意久留,摆好菜便提着食盒离开。

“魏公子,请。”寻薇一边笑着,一边端着酒杯送到魏霁嘴边。

魏霁接过酒杯,却放到一边,“不急。”

他笑了一声,随即一把将寻薇抱起压在了梳妆台上。酒杯被他动作打翻,他却浑然不觉,只贪婪地从寻薇衣领中偷香。

寻薇表情变了一瞬,又笑着推搡魏霁,“公子,酒都洒了,还是让奴家替公子重新倒一杯来吧。”

魏霁抬起头来,见此刻美人衣襟半敞,发丝微乱,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却又一想她今晚左不过是自己囊中之物,便是添些情趣又如何。

“既然美人儿想喝,那便去倒吧。”

魏霁放开寻薇之际,无意中瞟到梳妆台上放着的一支银簪。此时它被酒水泡过,竟隐隐现出黑色。

他拿起银簪看了一眼,更加笃定心中猜想,顿时面色铁青。

“这是什么?”魏霁举着银簪质问道。

寻薇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劈,只慌张向魏霁解释:“我,我不知……”

魏霁冷笑一声,大跨步走到桌前,用银簪另一端将酒壶中的酒也验了验,果不其然又变黑了。

他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扇在寻薇脸上,直将她扇翻在地。

“臭婊子,是谁指使你下毒!”

“公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寻薇怕极,眼泪不住落下。

“不说?”魏霁冷笑一声,“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说。魏禄——”

魏霁大喝一声,房门随之被打开。魏禄一进来,先挨了魏霁一脚。

“废物东西,你主子的酒里让人下了毒都不知道!给我把这里围起来,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魏禄丝毫不敢有怨言,立即对侍卫传达魏霁的命令。侍卫们随即鱼贯而出,迅速把守住了出口。

归寒烟此时将将走到门口,却见身后几名侍卫持刀而来。

“酒里有毒,你是方才送酒之人,亦逃不了干系。回去!”说着,侍卫拿刀逼向归寒烟。

归寒烟手无寸铁,只得又被逼回二楼。只是她心中不解,这食盒自到她手里便没打开过,是何人何时下的毒……难道是方才厨房那大娘?

所以,她才急匆匆地找自己这么一个生面孔送食盒?若是这样,倒也说得通……

归寒烟正想着,人已被侍卫押着回到了寻薇房中。此时,蒯妈妈也小随即赶来。

“怎么是你,你们管事的呢?!”魏禄替主子问道。

蒯妈妈对魏霁赔着笑脸,只道:“魏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三姑娘前几日受了伤,如今正在养伤,这才晚来一步。”

“她排场倒是大!”魏霁冷哼一声,“只不过,你们逍遥楼今日敢用毒酒招待我,谁来都没用!”

“毒酒?!”蒯妈妈顿时一惊,“魏公子,逍遥楼从未出过这样的事,公子可有证据?”

“证据?你问她吧。”

说着,魏霁从桌旁扯着寻薇的头发,一把将她拽了出来。

蒯妈妈看了一眼寻薇,顿时为难起来,“魏公子,您将人打成这样,还能问出什么来?”

寻薇此时浑身是伤地倒在地上,脸也被打得不成样子。

魏霁却慢条斯理玩弄着茶杯,鲜血沾染上白色杯口。他一阵嫌恶,又两下抹在了桌布上。

“问不问得出是你们的事,要是今天这事没有个交代,信不信我叫我王兄端了你们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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