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格外凄凉,大概是没有繁星点缀。
江远棋等人满身疲惫的回到太叔府,戚玄之正在正堂等着他。
“回来了,今日之事,我都听孙义说了,你还挺仗义,三日内没查出真相,还把自己的命堵上,值得吗?”
江远棋往椅子上一坐,略过他的问题。
“戚玄之,江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江湖?”
戚玄之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发出这样的疑问。
“看来这几日打击不小,不过这个问题,你得自己去探索,每个人心中的江湖都是不一样的。”
见他闷声不语,又道:“对了,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或许对你们查到卖孩童的事情很有帮助。”
“你为何帮我们?我这帮主之位,你何时撤掉?”
江远棋发出疑问。
“你这帮主是我亲自选的,还不是撤掉的时候,至于消息嘛,我若说白送给你们,你们信吗?”
“不信,说吧。”
江远棋才不会相信戚玄之,他的一举一动太让人怀疑了。
他如今还摸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人无意看到有人将一群孩子卖给了斗兽场。”
“斗兽场是莫家的产业,那些凶兽皆是他们豢养的,且最近武林大会,西蜀城来了不少外客,这斗兽场的生意比平时好上十倍。”
“斗兽场的规矩,由挑战方亲自挑选养兽人和猛兽,养兽人就是那些失了声的孩子们,若是挑战方赢了猛兽,便可将自己看中的小孩带走,随意处置。
“但若是输了,挑战方就成了猛兽的腹中之物,养兽人则活过一轮,是不是很有意思。”
戚玄之狡黠一笑。
江远棋等人听完甚是气愤。
怎么会有如此泯灭人性的比试,他们为了挣钱,真是没有一点道德底线。
比他江远棋的人品还低!
“你们若是想为那樊小二打抱不平,倒是可以去一试,打赢了猛兽,带出那些养兽人,那么樊小二的事情就有转机了,不过你们,没有一点武功心法,进去了也是送死,所以我说这个消息白送给你们。”
戚玄之说完便笑着走了。
江远棋思索着,这的确是最快能为樊小二证明清白的机会,他须得闯一闯。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们都会没命的。”
祁温慌张摆手。
“是啊,远棋,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我们可以去蹲,然后上报衙门,让衙门的去抓他们。”
顾牵机提议。
易茵茵与十斤皱眉看着他们讨论,她们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衙门就是西蜀城最可笑的摆设,他江远棋不再指望衙门能出手。
“明日我去,你们就别去了,无论如何,小爷我都要一试。”
江远棋下定决心。
“远棋,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
顾牵机再次劝到。
“没有时间了,你们先回丰柳镇,和我爹说,就说我,我有点事要处理几天,让他放心。”
“你若执意如此,那我便陪你一起去。”
顾牵机见他如此执着,仗言道。
“我也去。”
“我和十斤也陪你们一起。”
五个人的心连在一起,江远棋冰冷的心暖意洋洋。
他虽不忍心让他们跟着他一起去冒险,但他们执意陪他,他也劝不了,便同意了。
他们五人找戚玄之了解了莫家豢养的一些凶兽。
戚玄之还给了他们一些介绍凶兽的资料,他们一一翻阅。
其中最为凶猛的当属于牛虎兽。
书上记载那牛虎兽面似虎,高大如牛,还长着一双翅膀,好恶言,极其凶狠。
一般人不敢挑战牛虎兽。
只有一些武艺高强的,喜欢有挑战性的,才会去挑战它。
他们自以为能打败牛虎兽,那将在江湖上留下他们威风凛凛地一面。
但至今无一人挑战成功,皆成了牛虎兽的腹中之物。
江远棋等人将书上猛兽的弱点一一记了下来。
只有拿捏了猛兽的弱点,他们才有赢的希望。
一天又匆匆流逝,夕阳西下。
江远棋等人吃了顿饱的,便往丰壹钱庄走去。
斗兽场在丰壹钱庄的地底下,钱庄也是莫家产业。
斗兽需在钱庄换取斗兽银,进去无论是看戏还是斗兽皆是五两银子一个人。
江远棋他们甚觉坑人。
这对挑战者来说,不就赔了钱财又折命!
坑!
一进入斗兽场,那血腥味以及各种杂味扑鼻而来。
那斗兽场呈椭圆形,规模巨大,仿佛占了西蜀城的一半,斗兽场分三层,皆是上等的紫檀木构成。
上层皆是一些看客,进门左右手边皆是雅座,一般有身份或者有钱人才能入内。
平常的看客们皆可在走廊观看中层斗兽,且旁边可以下赌注。
中层庞大的圆形擂台,挑战者从上层下楼到中层昏暗的密室中,在巨大的笼中挑选养兽人。
旁边挂着一块块木牌,上面皆写着各种猛兽的名字,供挑战者挑选猛兽。
待挑选完毕,养兽人将被铁笼挂在擂台右侧空中,挑战者需站至擂台右侧做准备。
擂台左侧地面上有一道机关门直达下层,下层皆是关押猛兽的场所。
猛兽被运到铁笼中从下层升到中层。
整个斗兽场昏暗无比,只有中间擂台上才有一丝光亮。
右侧升在半空中的养兽人蜷缩在笼中瑟瑟发抖,整个头埋在并腿中间,不敢看下面的斗兽。
一名不胖不瘦的挑战者正持剑与那巨型猛兽激烈打斗着。
很明显那位挑战者既没有强大的武力,也没有了解猛兽的弱点,被猛兽狠狠的撕咬着,衣衫皆被猛兽撕碎,身上到处都显露着撕咬的痕迹。
皮开肉绽,简直惨不忍睹!
没一会儿,他便被猛兽咬断了手臂,一声声惨叫声响彻整个斗兽场,场面触目惊心。
那些看客们一半为猛兽欢呼,一半皱着眉期待着挑战者能崛起。
可挑战者已然快要疼到晕死过去,猛兽镇静地吃着他的手臂,吃完后仍意犹未尽,朝着挑战者奔去,又是一口直接咬掉挑战者的头颅,鲜血溅满整个擂台,极其惨烈。
江远棋等人看到这一幕,又恶心又残忍。
十斤害怕的躲在易茵茵身后,小声道:“江远棋,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害怕。”
呕!
“太..太残忍了,江小爷,要不咱们还是再想其他办法。”
祁温差点吐了出来。
“各位若是怕了,可从这原路返回,但不退银两。”
领他们进来的管事瞧着他们恐惧的模样,冷冷说道。
江远棋喉头滚了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可是,他江远棋不是认输之人,哪怕一丝机会,他也要闯一闯。
虽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还自私,但关系到朋友的清白,说什么他也要赌一把!
他紧握双拳,深呼一口气,坚定道:“既然来了,就没有退回去的打算。”
“江帮主好勇气,斗兽场的规矩可都了解了?”,管事问道。
“了解,但我有一事想问,若我赢了,可否将所有养兽人都放了。”
管事的迟疑了会,还从未有人如此有信心提出此等条件,答道:“这,我需问问我们东家,请稍等片刻。”
待管事走后,顾牵机劝道:“远棋,不如...别去了。”
“对呀,江远棋,这里太没人性了,虽然记住了猛兽的弱点,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斗不过它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和江叔交代。”,易茵茵赞同道。
“可樊小二的事终究要有个结果,我不能让他含冤而死,更何况我还和尹盟主他们签了赌约,不能退缩。”
他眼神坚毅。
“若我...死了,麻烦你们帮我照看点我爹。不过也没事,我爹这个人吧,习惯一个人,他就喜欢待在那片杏花林下,酿着他的杏花酒,他也常说生老病死,皆是命,他看得开的,没事。”
江远棋拍着祁温和顾牵机的肩膀,唇角挂着一丝苦笑。
随后掏出半袋银两,交到十斤手上,细声道:“十斤,云姑的银两都给你,我爹他把你当亲身女儿一般,若是不嫌弃,你就一辈子住在那里,多陪陪他,也替我陪陪他。”
这是她去到江远棋家,他第一次这么温柔的与她讲话,十斤眼泪汪汪,拉着他的衣袖,摇着头。
“你能不能不要去,江远棋。”
她已经失去了云姑,不想再失去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以往,江远棋最嫌十斤哭了。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她哭,生了丝心疼,特别想抱抱她,那伸出的双手又垂了下去。
给她抹掉眼泪。
“怕什么,有牵机,祁温,易茵茵陪着你。记住我说的话,找到自己心中所想,朝前走,别回头。”
这也是江柏告诉江远棋的,朝前走,别回头。
这六个字成了他一生的信念,所以他无论做什么都坚决不回头。
此时,右侧雅座间,莫野寻正玩味地盯着江远棋等人,管事的在他正前方等着他的回应。
旁边坐着的柳默厌弃地看了一眼江远棋,冷哼一声。
“又是他,他哪来的自信,我可听说他没有练成混元心法,我爹都被他气死了,就让他去斗呗,但是...得斗...牛虎兽。”
管事看了一眼莫野寻,莫野寻邪魅地拉过柳默的手亲了又亲。
“没听见吗?我家阿默说了,让他斗牛虎兽,斗赢了,那些养兽人都归他。”
管家甚是不好意思再看他俩亲昵,连忙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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