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待所有人退场,已是夜半。

柳默拉着莫野寻的衣袖,本想开口宽慰他。

莫野寻却将所有的气撒在她身上。

“尽快解决肚子里孩子。”

柳默面色一惊,望着他的眼睛顿时湿润了。

莫野寻无情的将她甩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柳默原地哭泣,她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绝情。

她为了他做了多少傻事,她本应该继承柳家心法,但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他一句不喜欢打打杀杀,喜欢善歌善舞的女子。

她便违抗她爹苦学舞技,只为与他缠绵一生。

在她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又惊又喜,她想莫野寻若是知道了,定欢喜不已才对,可为何是如今这副局面。

她虽难以接受,但她也是个要强的女子。

她一路追着莫野寻来到芳香楼。

这芳香楼的门口站着三位妖娆的女子不断拉着客人。

柳默忍着心痛,找来老鸨,塞给她两张银票,老鸨这才带她进去寻找莫野寻。

柳默攥紧拳头,一脚踢开了门,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尤其刺耳。

莫野寻本就因江远棋和戚玄之不爽,想来这芳香楼轻松轻松,可又被柳默给搅乱。

他怒意滔天!

床榻上狐媚的女子穿着极其露骨的衣衫,白了一眼柳默,像是在责怪柳默扰了她的好事,不耐烦的整理了下衣服欲走,被莫野寻拉住。

“怎么,想看?”

莫野寻咬牙切齿,那副禽兽不如的嘴脸,柳默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她认识的莫野寻。

柳默失望的泪水蓄满眼眶,冷冷淡淡笑出了声。

“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有过我吗?爱过我吗?”

莫野寻跨着腿坐在床榻边,轻蔑的眼神看着她。

“你以为你很高贵,其实你和她们一样,只不过你的身份比她们有价值而已,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可以滚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在他心里,她不过如敝履般可随时弃之!

他的话狠狠的撞击她那颗柔弱的心。

柳默控制着情绪,努力深呼吸。

可她情绪还是波动太大,导致当场流血。

莫野寻见她满头大汗倒在地上,眼底满是嫌弃,拉着那名女子甩袖而去。

还是老鸨遣人将她送到医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掉了。

如今,莫野寻对她满是厌恶。

不像往日,他还能因为她的身份演出一副爱她的模样。

也正是因此,柳默沉浸其中,从未察觉原来从头至尾,他对她没有过一丝真心,皆是利用。

而她,却将自己和自己的真心毫无保留的献给了他。

她真傻,真蠢,简直愚钝之极。

她再也不要交真心,问他人!

……

阳光明媚,照耀着热闹的丰柳镇。

江远棋以混元心法打败了牛虎兽的事迹传遍整个江湖。

他这个废物帮主的称号也慢慢在大家的夸赞中消失。

樊小二的冤屈得到了昭雪,但莫家却依然没有受到惩罚。

只是在皇家面前失了几分信任,斗兽场也被强制停止做斗兽生意。

而倒卖孩童的事便都推给了丰庄酒楼元顺所为,莫家表示莫野寻也是被元顺给欺骗了。

事实是,元顺利用丰庄酒楼做着倒卖孩童的生意,樊小二是他安排人抢来的。

武林大会前几天,元顺运送孩子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并威胁他,若是交不出二十万银两,就去官府告他。

他哪里拿得出这二十万两,便找莫野寻求助。

莫野寻让他随便找个人替,那衙役杨捕快是他的人,到时候武林大会上配合他将这祸事甩出去便是。

只是莫野寻低估了江远棋。

在他眼里,江远棋如废物一般,掀不起什么风浪,这才同意让他斗兽。

可谁知,那江远棋突然崛起,让他措手不及。

他还挨了他爹莫向天的一顿打骂,罚他闭门思过,手上所有的生意都交与他哥哥莫野峰。

莫野峰看上去倒像个正人君子,不似莫野寻那般轻浮。

兄弟俩性格也有很大不同。

莫野峰稳重且深沉,做事总是喜欢留有后手,不像是一个十九岁少年该有的心思。

莫向天对他不是那般看好的原因主要是他这性子太闷。

莫向天喜欢花言巧语的莫野寻。

莫野峰倒是不在意这些,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足矣。

上次武林大会便是由他代替莫向天到场,他也早猜到莫野寻做的那些事,但他没有与他爹提一个字,更没有阻止莫野寻,他的那些心思也无人发现。

……

西蜀城后山,一群群小鸟飞过。

武林大会的众人皆在此沉重的给面前的石碑三鞠躬。

尹世立为首,后边站着杨捕快与莫野峰等人。

擎潇跪在地上,用衣袖一遍遍擦着那墓碑。

几日不见,擎潇面色憔悴了许多,那原本黑白相间的头发已全花白了。

众人皆惊讶于樊小二竟是擎潇的儿子,为此感到甚是惋惜。

“擎神医,请节哀。”

尹世立面色悲伤。

擎潇并不理他,回过头见跪在地上的元顺不停的颤抖。

擎潇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想要杀了他为樊小二报仇,一旁的顾牵机连忙拦下。

“擎神医,他已是死人,衙门会制裁他,您是神医,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不值得沾条贱命在手上。”

“不杀他,我过不去心里这道砍,这双手我不要也罢,这江湖再无神医擎潇。”

擎神医双眼通红,愤恨不已。

顾牵机见他如此,不再拦他,擎潇略过众人,从持剑之人那里夺过一把剑,一剑抹了元顺的脖子。

血溅在墓碑上,乌鸦从头顶飞过,好似在感叹着樊小二的冤屈终是洗净,坏人终是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擎潇满眼悲愤,元顺的死也未能解他心头之恨。

他看向杨捕快的眼神带着刀,他真想把这些欺负他儿子的都杀尽。

可奈何他没有那通天的武功,也没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杨捕快不敢看他,低下头去。

尹世立开口,歉意道:“擎神医,我很抱歉,是我...”

擎潇眼神如炬,嘶哑道:“滚,都滚。”

众人见擎潇悲愤交加,皆不再打扰,便下山去了。

只留毫无血色的江远棋,哀伤的顾牵机,祁温,十斤与易茵茵陪着擎潇。

祁温看着地上躺着血流不止的元顺,满眼火气的说道:“不如把他扔下山崖喂野兽。”

擎潇颤抖着身体,瘫坐在石碑旁,黑紫的嘴唇微微发颤。

顾牵机察觉到不对劲,神色惊慌。

“擎神医,您,您,给自己下了毒?”

擎潇苦笑一声,从胸口处取出一本亲手记载的医志交给顾牵机。

“我已无活下去的念想,这个,就交给你了。”

“这可是我这一生习得的经验,我将它们都记载了下来,就是为了若有一日我不在了,能有人继承我的医术。”

“我知道,你只对毒术感兴趣,但是,牵机,毒术与医术分不开,这本医志或许能在日后帮到你。”

那医志不薄不厚,蓝色的封面上只写了个“擎”字。

悲伤的泪水沿着顾牵机的脸颊流下,下定决心跪在地上,磕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顾牵机三拜,牵机定当不负师父所托。”

擎潇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许久未见的笑容,欣慰道:“好,好,好徒儿。”

言必,便靠在墓碑上慢慢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顾牵机他们早就预料到擎潇没有打算活下去,但看到这一幕,内心还是难以接受。

他们几人将擎潇埋在樊小二旁边。

如此他们父子两也算是另一种团聚了!

这两日,江远棋的内力随着混元心法越来越好,他也能感觉到身体脉络通常无比。

只是还未习得一套厉害的武功,不然定能将混元心法发挥到极致。

虽说他心心念念的混元心法终是练成了,可他心中并没有特别的喜悦。

他躺在那颗老树上望着漫天繁星陷入沉思,江柏拿着杏花酒走了过来,递给他。

“你小子,赶紧给我找下一家酒楼,丰庄酒楼被封了,我这酒都存家里,卖不出去,可惜了。”

江远棋坐起身来,接过酒。

都说酒能解千愁,他来测试下,他猛喝大口。

“放心吧,爹,我给您再找几家酒楼,到时让您这杏花酒名满江湖。”

又觉哪里不对,问道:“不对呀,爹,您这两日大鱼大肉的,您掏家底了?”

这两日江柏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不似从前那般冷漠,而且餐餐大鱼大肉,他甚觉奇怪。

江柏“哼”了一声。

“臭小子,你爹我酒卖不出去,愁的慌,想吃点好的。”

“是吗?”,江远棋发出疑问。

“明日,将十斤接回来,她这两日一直在易家,想她了。”

江柏扯开话题,再次喝上一口酒。

“还有,酒虽能解千愁,但喝多了亦伤身,少喝点。”

不愧是亲生的,这都能发现他心中所想。

江远棋也不习惯没有十斤跟着的日子,斗兽完回来的那日晚上,十斤还在细心的照顾着他,并且又将云姑给的那半袋银子还给了他。

第二日便跟着易茵茵去了易家,他就再也没见到十斤了。

易茵茵拉着十斤在丰柳镇游山玩水,还拉着她去他们家田地帮她爹娘收农作物,过得那叫一个自在开心。

顾牵机则关在家中边研究擎潇的医志,边练毒,满院子的烟雾缭绕,也只有他一人待得住,效果也有了明显的提升。

他练了一月有余,终是让他练成了无形无色的毒药,他给它取名为无形水。

无形水不算是剧毒,中毒者无任何反应,只需在三天内服下解药便能解,但若三天内没有服下解药,便将如绞痛一般痛苦而死。

祁温在机关术上也有所突破,但他研究的机关球还没有什么进展。

院子里,由红木制成的凤凰活灵活现,不大不小,一对翅膀与七条尾巴皆是由一根根红木制成,每一根大小不一,皆以透明牵引线系之,那牵引线伸缩自如,并用牵引线连接着机关,只需一按,那一根根红木便能有序的组成一个笼子。

那笼子坚硬无比,甚至越挣扎,越紧实,就算是武艺造诣极高的前辈也无法轻易打破。

这是祁温想要造成的效果,并将细节记录在书纸上。

目前凤凰形态是完成了,但机关设置还未完全到位。

这两日平静的生活让他们感到悠闲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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