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到了东苑不久,曾宇辉让人备了酒菜上来,三人志趣相投,一时畅饮,胡天海地的聊着,待又一壶酒饮尽,才惊觉屋中不知何时已点燃烛火,曾宇辉被醉意裹挟着唤来小厮,“什么时辰了?”

“少爷,亥正时分了。”

闻言,白化庭顺势劝道“曾兄,时候不早了,不如今日便饮到这里,待过两日你的喜酒,我们再好好痛饮一番。”

“也好,也好。”

曾宇辉在小厮的搀扶下起身离去,白家兄弟也在婢女的引路下前往房间。

白化庭面颊潮红,走两步路踉踉跄跄,赶忙用手肘捅了捅白承穆的胳膊,带着浑身的酒气轻声道“还不扶你哥我一下。”

“喝不了还硬要喝。”白承穆挑眉,手却诚实的搀着他,大多数的酒都是白化庭喝的,自己在他的掩护下没被灌酒,如今还是清醒的。

“我若不喝你喝啊,我还不知你的酒量,再多几杯,准倒下。”

这话倒是没毛病。

两人回到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沉沉睡去。

清晨,白承穆悠悠醒来,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喝了几杯酒,着实是好好的睡了一觉,连日赶路的疲劳都得到了释放,只觉得神清气爽。

又过了一刻钟,白化庭才睡醒,按着头缓解宿醉带来的不适。

两人洗漱一番,正想着去寻些吃食,忽听得门外一阵慌乱。

“发生什么事了?”白化庭拉住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厮,微微蹙眉问道。

说话间,又从东苑走出七八人,皆是听到动静出来探寻原因。

那小厮哭丧着脸,颤着声音“庄主,他,他在书房被人杀死了!”

众人皆是神色诧异,一时间议论纷纷白家兄弟对视一眼,昨日还好好的人,怎的今日就死了,实在蹊跷。

还未等再问话,黄管家便带着十数守卫手握长刀气势汹汹的将东苑围了起来。

见这架势,一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黄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管家行了个礼,朗声解释,“昨夜我家老爷遭遇不测,乃歹人行凶,昨夜诸位留宿于此,故而在未找到凶手之前,还请大家不要擅自离开,以免产生误会。”

众人面面相觑,不自觉的都离身旁的人远了些,瞧黄管家的意思,是怀疑杀死曾庄主的歹人就藏在宾客里。

“他奶奶的。”一个彪形大汉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黄管家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敢拦老子!”

哗的一声齐响,十数守卫抽出长刀,对着那大汉。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慌张,有人看戏,有人好心劝慰道“莫冲动,有话好说”。

离那大汉最近的白承穆偏过头看见他哥朝他微抬了抬下巴,心领神会,刹那间,带鞘长剑自下而上欲重击大汉的手臂,大汉慌忙松手朝后躲闪,长剑变换方向横扫而来,直直的拍在大汉的胸前,逼得他倒退两步。大汉吃了亏,恼羞成怒,当即就要反击,却被另一把剑生生阻住了去路。

白化庭持剑正色道“这位好汉切莫冲动,在下青极剑派白化庭,代我家小弟向你道歉,只是曾庄主为人所害,黄管家此举也情有所原,倘若不管不顾的离去,只怕有损各位的名声,不若再留几日,待事情水落石出。”

那大汉脸色不忿,一矮小男子出声唤了一声“二弟”,那大汉悻悻收手,看样子,这两人是一起的。

白承穆握紧手中的剑,刚才他也是占了个出其不意才能将他击退,倘若真要与大汉动手,只怕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这江湖,厉害的人果然很多,想到这里,白承穆的心情又激动起来,心跳都不自觉加快。

“那要留到何时方可离去啊?”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后方响起,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说话的是一个黑衣男人,年岁看着和白化庭差不多,脸庞线条分明,眉眼修长舒朗,鼻梁挺拔,薄唇微抿,给人凉薄又带着戏谑的感觉,可偏偏脸色苍白,似乎身体不适,他的眼神紧紧的盯住白家兄弟,眼里好似在盘算什么。

白承穆的脊背发凉,这人不简单,他的直觉向来很准,这正是靠着超常的直觉为他躲了不少的打。

“对呀,总不能一日找不到凶手就留我们一日吧!必须给一个说法。”

白化庭为难,这件事自己只能言尽于此,不好替主人家许下承诺,盼着曾少庄主出来总领大局,不要惹出无谓的事端。

“三日,三日之后,各位都可自行离去,我还将备上薄礼聊表歉意。”曾宇辉快步向东苑走来,他的面上哀痛不已,但仍要强撑着主持大局,深知无法留住江湖人太久,以免招来其他祸端,来东苑时已经决定好了,三日之内,定要找出杀人凶手,为父报仇。

来东苑之前,他先去了西苑安抚了谢家众人,商量延迟婚约事宜,耽搁了些时间。好在谢家也是明事理的,男方家发生了命案,死的还是未来亲家公,谢家也有意延迟完婚,参加完葬礼先返回京城,婚事以后再行商议,只是好好的婚礼突变葬礼,只叹世事无常。

得到曾宇辉的承诺,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并愿意配合。

劝退众人后,曾宇辉让白家兄弟去一旁讲话。“我想请你二人帮我找出凶手。”曾宇辉言辞恳切的请求。这也是无奈之举,父亲突然遇害,自己还要处理后事,安抚各方来客,实在是分身乏术。

“什么?”白化庭疑惑,这忙要他们二人如何帮得。

说话间,曾宇辉领着二人来到后院书房,只见一口棺材停在院中,里面放着曾江的遗体。棺材旁站着一貌美妇人低声哭泣,神色戚戚,应是曾江的妻子,也是曾宇辉的母亲张悦悦,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老人家,背着药箱,是庄里的大夫。

曾宇辉上前剥开遗体的衣服,胸膛微微塌陷,其上赫然展露着一双拳印。

“曾庄主是被善用拳法之人所害!”白承穆眉头拧在一块,能够打出如此深的两拳以致胸骨碎裂,这凶手在拳法上的造诣也是相当高了,曾庄主本身武功不弱,实在想不到有谁能在他自己的地盘用拳法悄无声息的杀死他。

“我父亲的尸体是今早黄管家在书房发现的”曾宇辉咬牙应道“除胸膛的伤,再无其他伤痕。我已让人一一巡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人从外进入的痕迹,我怀疑,凶手就是庄内的人。”

黄管家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昨日下午庄主匆匆离开便是因为书房被人用飞镖射进来一张纸条,信上写明:宾客中有人欲取你性命!庄主得了也很是忧心,我亲眼见着他一整晚都待在书房里,这次喜宴是山庄近十年最大的喜事,谢家又是富商巨贾,所以要我带人一一排查过宾客的底细,偏偏有六人不在受邀名单里,也查不出来历,或者说是刻意隐藏了来历。”说完,递给两人一张纸条。

白家兄弟看着纸条恍然大悟,他们二人昨日下午方到,来历清白,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与曾家关系匪浅,定然不会是凶手。昨夜又与那不知来历的六人同住东苑,加之青极剑派在江湖上又素有名望,江湖上的人多少给些面子,所以帮忙探探那六名宾客的底细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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