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回到城主府,看到许云正在餐桌前坐着等他吃饭。
“宁弟,今天怎么比往常迟了这么久才回来。”许云看到陆宁回来晚了,便开口问道。
“云哥你别说了,真是气死我了,今天店铺快要打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犟种,倔得和牛一样,有病不治,真是神经病。”陆宁向许云抱怨,他把他和顾从南的经历和许云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看来这个黑衣男子真是奇怪。”许云听完陆宁的讲述,也觉得顾从南很奇怪,是个犟种,“不过你也别太在意,人各有命,强求不得。他既然不愿意治病那就算了吧。”
陆宁吃完饭,没有什么事就回到自己房间。不过他对于顾从南的行为还是感到气愤。他推开门,骂道:“有病都不治,我看你是脑子有病!等到你病重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就!后悔去吧。”
刚进门,就看到顾从南坐在他的床上,用手撑着头,直愣愣地盯着他,脸上没有什么好表情。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陆宁有些惊讶,又尴尬的不敢看顾从南,要不是顾从南现在在床上,他恨不得现在钻入被窝里不出来,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开口质问,但是支支吾吾的却显得底气不足。
“哟,怎么,我不能来?之前是谁要我跟他回家的啊?这才过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没想到你还和这兴城城主关系匪浅,怪不得一股说教的口气,原来是仗势欺人啊。”
顾从南用着搞怪的语气,故意想要让陆宁难堪。
陆宁此刻脸通红,他感到十分羞耻,背着顾从南的面骂他,还被他听到了。
“不过你吃个饭也太久了吧,真是让我好等呢。大夫你可真是尽心尽力,回房了都在想我。”顾从南看到刚刚的话起了效果,依旧不依不饶,他暗指陆宁刚刚骂他。
陆宁的脸已经像个红苹果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他这次真的出大糗了。
而顾从南看着眼前一脸涨红、不知所措的陆宁,心里暗爽,叫你之前说我,还让我滚?现在看你怎么叫!你倒是接着叫啊?不过眼前的陆宁和之前那个叫嚣着的陆宁相对比,顾从南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反差。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之前是我冲动了。”陆宁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好的应对方法,只好先向顾从南道歉。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我可是被你活生生的打了一巴掌。”顾从南用着贱兮兮的语气说着,一只手还摸着脸。
“那你想怎么样?”陆宁反问道。
顾从南没有回答,反倒是自说自话:“我可以让你给我治疗,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虽然他不在意自己的病,但是自己身体越好,对于他未来的计划他就越有把握。
“啊?你愿意接受我的治疗了?”陆宁惊叹一口,没想到这才多久顾从南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问题,你说吧,什么条件?只要能乖乖的治病就行。”
陆宁表示条件什么的无所谓,顾从南只要能好好治病就行,毕竟医者父母心。
顾从南提出他的条件:“你要帮我保密,你不能跟任何人说你在给我治病,包括许云。”
“行,没问题。”陆宁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很难做到的条件,也没问为什么,直接答应了。
“你是不是没吃饭?为什么一直在我房间不去找我,我可以带着你和云哥一起吃的。”陆宁询问道。
“要是跟你去吃饭弄得我身份暴露,我把许云杀了的话,你还能给我治病吗?”顾从南小声嘀咕着。
“我叫仆从送点干粮来吧,我就说我饿了。”陆宁见顾从南不想说,也不多问,他想要顾从南别饿着。
“算了吧,我不饿。”顾从南拒绝了陆宁的好意。陆宁见顾从南一再坚持,也只好作罢。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顾从南突然问道。
“我叫陆宁,大陆的陆,安宁的宁。”
“顾从南,照顾的顾,跟从的从,南方的南。”
这家伙名字还蛮好听的嘛。陆宁和顾从南心想,但是嘴巴却说的是:“你这取的什么鬼名字。”
先前陆宁在顾从南面前出了糗,他自然要找回场子。顾从南当然也不会对陆宁有什么好话,他的气还没完全消呢。
“没见识。”
“哼。”
陆宁和顾从南两人互怼起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躺好,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做细致的检查。”陆宁终止了尴尬的场面,准备给顾从南诊断。
“脱衣服?为什么要脱衣服?我从没有听说过治病要人脱衣服的。”顾从南感到很诧异。
“我叫你脱你脱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现在我是你的大夫,你是病人,乖乖听话就好了。你之前没见过那是你孤陋寡闻。”陆宁怼着顾从南。
顾从南还是有些犹豫。
“怎么?你还害羞了,都是大老爷们,你还害羞了?怎么和小姑娘一样。啧啧啧。”陆宁故意说道。
顾从南一听果然不再犹豫,把上衣解开。“脱就脱,谁怕谁。”
映入陆宁眼帘的是顾从南那匀称的肌肤,紧致的肌肉。八块腹肌!陆宁忍不住用手摸了上去,好奇地问顾从南:“为啥你比我多两块?”
“哼,因为我比你厉害!”顾从南得意道。
“切,不就多两块嘛,我看也没多厉害。”陆宁反驳道。
陆宁没有再玩闹,开始认真观察,他还发现顾从南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他没有询问,打算做完全身的诊断再说。
他打算重新给顾从南把脉,不过这次不是用寸口脉诊,而是《黄帝内经》记载的三部九候法。《素问三部九候论》曰:“人有三部,部有三候,以决死生,以处百病,以调虚实,而除邪疾。”即切脉的部位有头、手、足三部,每部又各分天、地、人三候,合而为九,故称为“三部九候法”。
不过现在大多数都是使用寸口诊法,三部九候法已经较少使用,只在危急的病症及两手寸口无脉时,才配合使用。不过现在大部分医家已经不会这种脉诊了。
陆宁先给顾从南诊头部的三候,对应的天地人分别为足少阳经的太阳穴,候头角之气。足阳明经的巨髎穴,候口齿之气。手少阳经的耳门穴,候耳目之气。
然后是手部的三候,对应的天地人是手太阴经寸口部的太渊穴、经渠穴,候肺。手阳明经的合谷穴,候胸中之气。手少阴经的神门穴,候心。
“把鞋袜脱了,我要为你诊足部脉。”陆宁开口。顾从南看到陆宁认真诊脉,也没有故意搞怪,乖乖的脱掉鞋袜。
足部的三候,对应的天地人分别是足厥阴经的太冲穴,候肝。足少阴经的太溪穴,候肾。足阳明经的冲阳穴,候脾胃。
“怎么?还要脱吗?再脱的话我怕吓到你。”顾从南看着正在思考的陆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陆宁震惊,他怀疑他听错了。
“你不是说我肾虚吗?要不今天晚上就让你好好试试,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肾虚,你说怎么样啊陆大夫?”顾从南得寸进尺,故意捉弄陆宁。
陆宁耳朵突然变得粉红,脸也通红。“你你你......别这样,好好说话。”
看着害羞的陆宁,顾从南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好像已经发现了陆宁的敏感点,陆宁其实很怕挑逗,只要稍微挑逗一下,他就会害羞的整个脸红起来。
“我刚刚观察又重新给你诊断了一遍。我观察到始终有一股奇怪的气裹挟着你的经络,不断的侵袭你的身体。”陆宁赶紧转移话题,谈起正事。他看向顾从南,想要得到一个答复。
“你说的没错,在我还小的时候,因为一些经历,受到这怪气入体,是当时的我不能承受的。本以为我当时就要死,可是我遇到了一个婆婆,之后她出手用真气暂时压制住了我体内的怪气。”
“可是婆婆只能暂时压制,却不能彻底根治。她不懂医术,对于我的情况也束手无策。之后婆婆为了治好我的病,带我去看各种名医,可是都没有用。”
“虽然有婆婆的压制,但是我的情况还是越来越糟糕。不过后来随着我自己不断修炼,这怪气好像变得没有那么猛烈了,比我幼时的情形好多了,不过却依然致命。”
顾从南把这个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之前也看过不少大夫,可是他们连我体内的怪气都看不出来,我自然是信不过他们开的药方。而我之前的药方是自己瞎弄的,试过感觉还是有些用的。”顾从南又接着说道。
“那也不能一下子就用一斤的,哪有这么用的。你这是乱来。”陆宁忍不住吐槽。
“我说你缺根筋你又不承认,我只是想一次性多买些,谁告诉你我一次性用一斤的?蠢。”顾从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陆宁。
陆宁一时语塞:“我......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忘了吗?”
“哼,嘴硬。你快点给我开个方子吧,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给我治。”顾从南也不和陆宁拌嘴。
“你等等,别着急,这么罕见的情况,哪有那么好治。”陆宁也没有把握能让顾从南痊愈。
“不过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说治好你,但是延缓怪气的侵袭应该没问题。”
“果然如此嘛,不过还是谢谢你,陆宁。”顾从南听到不能治好他,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他之前买的药也只是缓解,并没有十分有效。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的。”陆宁看着顾从南,认真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我也没要求你治好啊。”顾从南听到陆宁的话,突然一笑,好像是不屑,又好像是自嘲。
“我是认真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陆宁直视顾从南的双眼,表达他的决心。
“你为什么要治好我?我和你可不熟,你以为我们很熟吗?”顾从南突然又变得冷漠起来。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陆宁背出《大医精诚》的原文,“因为我是个大夫!为人治病是我的职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从南突然大笑,然后又看着陆宁坚定的眼神,四目相对,声音又变得温柔:“陆宁,你是一个好大夫,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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