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与死的边缘

江府。

“父亲!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和蕊息无关,求您开恩别怪罪她!父亲!父亲……”

江森鄙夷的轻嗤了一声,翻了个与往日儒雅不符的白眼,朝着周围的人喝道:“都是死人吗?还不找东西堵住他的嘴,惊扰了里面的贵人,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寒祁艰难的扬起身子朝着江森喊道:“你要干什么?别过来!我,呜呜……”

除了寒祁的呜咽声,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下来,江森不耐烦的掏了掏被寒祁吼聋的耳朵低下身子单膝蹲在寒祁面前。

他扯开寒祁嘴里的布巾,嫌弃的拍了拍寒祁的脸被寒祁一扭头躲了过去。

“是你通风报信给父亲的?”

面对寒祁咬牙切齿的指控,江森毫无压力的点头承认,他站起身子往后走了几步一脚踩在寒祁被鞭笞的遍体鳞伤的后背,疼得寒祁大声的咒骂。

可他左右也只有几句“不得好死”之类,良好的教养实在让他骂不出市井粗俗的话,而且兄弟之间骂架,关于祖宗这一类的侮辱词汇直接就可以屏蔽掉,骂他就等于骂自己。

江森放下脚一把揪住寒祁的头发,“再叫大声一些,要是惹得父亲更心烦,你说你里面那个心肝宝贝会是什么下场?”

果然一提到姜蕊息,寒祁瞬间无声,他这副乖顺的样子越发让江森气愤,一个大男人为个女人搞成这幅样子,他们凌寒宫什么时候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大情种!

“你知道父亲最讨厌什么人吗?”

江森自问自答:“他最讨厌蠢笨的人,但他最最讨厌的是蠢笨还不听话的人。为了个女人头脑发昏到这种程度,怪不得你一直都斗不过姓白的那小子,废物!”

他气恼的加重了踩在寒祁背上的力道,就这样寒祁也是一声不吭的挺着,江森觉得无趣,转头对着旁边恭恭敬敬的下属说道:“愣着干什么?继续。”

屋外兄弟俩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进屋里,寒远山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的低头盯着跪在地上的姜蕊息。

屋外鞭打的声音还在继续,夹杂着江森谩骂的声音让整个江府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恐惧之中,然不管外面再怎么样,对姜蕊息而言都不如寒远山一声叹息来得有震慑力。

“瞧瞧,蕊息啊,你可真是好手段,将我那傻儿子拿捏得死死的。”

他的每一个字都让姜蕊息为之颤栗,而正是寒远山想要看到的,害怕二字代表的是臣服,是掌控,他喜欢这样的反应。

他放缓了语气,好像对姜蕊息对寒祁的影响并不生气,“你不用这么紧张,能让寒祁这么宠着你,是你的本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他突然低声威胁道:“蛊惑寒祁为你乱了分寸,差点坏了大局,你说我该不该把这责任跟你算一算。”

“蕊息知错,蕊息愿认罚。”姜蕊息不断地磕头认错将身子埋的更低。

回来之后她将态度放的很低,全程都在认错没有一句辩解,她知道今日在山庄,寒远山被方衍他们下的面子终究是要在她和寒祁身上找回来的,自己的辩解在寒远山看来只会是又一次的反抗,他想要的只是屈服和在他们身上施辱得来的快感。

很显然姜蕊息又一次赌赢了,看着姜蕊息伏低做小的样子,寒远山也没说要给她什么惩罚,只是语重心长像是施舍般的抛出三个字。

“你选吧?”

姜蕊息抬头不明所以,马上寒远山就给出了解释。

“十年前你选择我们这一边我让你做凌寒宫的女主人,如今他回来了,为师大发慈悲让你再选一次,寒祁,还是白克洲?”

闻言姜蕊息心头一颤,十分利落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蕊息,生是凌寒宫的人,死是凌寒宫的鬼。”

果然寒远山听了十分满意,甚至还亲自将姜蕊息从地上扶了起来。

“人这一生,心里只放一个人便足够了,看你初心依旧,师父很是高兴。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辅佐好寒祁管好凌寒宫啊!”

寒远山本还想拉着姜蕊息出去看看寒祁的惨状,让她记住今日的教训,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声,寒远山便脸色一变,只留下一句,“等他伤好了,你们就回凌寒宫少在这碍事。”便匆匆离开,看都没看地上的寒祁一眼。

倒是寒祁看见姜蕊息便迫不及待的起身要到她身边去,姜蕊息看着寒远山离开这才走到寒祁跟前,寒祁激动的拉着姜蕊息的手十分感动。

“蕊息,谢谢你,选了我,我真的好开心。”

姜蕊息将被打得半死的寒祁扶下去治疗,江森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一阵唏嘘,内心对寒祁的嫌弃又上了一个高度,也不知道寒祁是真的傻还是自我感动。

姜蕊息刚刚那是选了他吗?那是没得选,这根本就是不是选寒祁还是白克洲的问题,这根本就是选生还是死的问题。

但凡姜蕊息嘴里吐出一个白字,现在他江府今日便要抬出一具尸体出去。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江森突然有些遗憾,心里暗想,要不是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寒祁早就被他像收拾其他庶子一般收拾掉了,哪能由得他在自己眼前犯蠢,自己还得劳心劳累的给这蠢货擦屁股。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屋,睡觉睡觉,一觉醒来,但愿这些蠢货都能自己识趣的消失。

关于和九捡惜打架之后又发什么什么事情白求剑死活不肯吐露出一个字,愣是给方衍整的抓心挠肺的很是不得劲。

他看谁都不顺眼,嘟着嘴巴闲逛,抬手毫无征兆的朝着勾着他手背,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就是一巴掌。

“你干什么呢!”

方衍被吓到抬头和正在浇花的略有些吃惊的方仲怀四目相对。等到方仲怀丢掉手中的水壶环顾四周寻找趁手工具的时候,他这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皇帝呆久了,他爹也染上了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习惯,在家中专门开辟了一块小花园供养他那些奇珍异草。别看这花园小,里面有些品种就连御花园都找不到,自然这里面的东西也特别珍贵值钱。

看着地上牡丹花的尸体,方衍自觉大祸临头拔腿就跑。

“还敢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杀花凶手!没事来祸害我的宝贝做什么,你知道你爹我在里面花费多少心思吗?”

父子两在府中追逐,方衍还特意将人引出了小花园,他怕把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毁了什么,那样他爹今日真得活剐了他。

真跑起来,以方仲怀的年纪和体力怕是敛方衍的影子都看不见,偏生方衍有意让自己老爹松松筋骨,几次那扫帚都要打到他身上了他这才加快脚步,既给人希望又不叫自己受伤。

最终还是方仲怀败下阵来。他再三保证不会打死方衍之后,方衍这才笑眯眯的扶他坐下。不想方大人更胜一筹,等自己屁股坐稳之后一脚便将方衍踹翻在地。

“哼!跟你老子斗,你还嫩了些。”

方衍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爬起来坐到他对面嘟囔了一声,“世道险恶,人心不古!”

“说说吧,你又犯什么病了?大老远的就看见你跟失了魂似的?”

方衍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茶水闻言抬头看向方仲怀,心中暗叹,他爹真不愧是官场老油条,察言观色的功夫,一绝。

方衍简明而要的将白求剑的事情和方仲怀说了一通。

“我问他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死活不说,愁人。”

“虽说我和你那朋友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我瞧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方衍点头附和,白求剑虽说表面看起来不着调的,但做事沉稳的很,而且还诡计多端。

“一个儿子掌管着江湖最大势力的凌寒宫,一个儿子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身为寒远山最器重的徒弟,白求剑尽力辅佐这两兄弟,三人齐心做大做强更创辉煌,这才符合常理,师徒决裂的这么突然,期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者寒远山是给白求剑什么任务让他如此反感的不惜背叛师门出逃。”

方衍连连点头,“所以呢?是什么事情?”

方仲怀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方衍继续点头。

“那我问谁去?真当你爹是无所不能了是吧?”

“切!”方衍顿感失望,分析了半天还不是在原地打转,他还以为他爹闲了这么些天会干点有用的事情,不想还真就天天闲着啊!

“您自个玩吧,我先走了。”

方衍垂头丧气的起身却被方仲怀叫住,“虽然我不知道你那朋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为父还是想跟你说一说,‘分寸’二字。”

“你什么意思?”方衍不解的坐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即使是父子之间,夫妻之间,交往也讲究一个分寸距离。你和白求剑是朋友,但也只限于朋友,他要若想说,便会说,他若不想叫人知道,你费尽心思问他,于他而言也和逼迫无异,做人做事切记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那我就什么都不去做吗?”他真得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一个风采卓绝,熠熠生辉的天之骄子不得不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剑道,躲到一个小山村当一个瞎子。

“问和查,是两个意思,两种做法,你悄咪咪的查,莫叫人发现,若是查到了什么,除了你爹之外,别说。”

方衍闻言一阵鄙夷,“您这是想白嫖我的劳动成果啊?还想吃独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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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生与死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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