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子时已到不见人

白微可以理解明月的心,她不再劝解,转身后和明月说:“姐姐起来吧,泡的差不多了,我再给你用药油擦擦,明天淤青应该就能淡下去。”

“嗯,信你。”明月看着身上的淤青,一点感觉也没用,但这是白微的心意,她愿意配合换白微安心。

白微仔细给明月身上都擦了药油,才放过明月,她一开门便看到守在门口的柳绿。

“回来了,看你压不住的嘴角,这是赚了不少吧。”白微看着柳绿的笑意,也被感染,笑着打趣道。

柳绿把白微的荷包奉上,耳语几声,赚了多少,这是她们主仆的秘密。

白微从未缺过钱财,对于柳绿赚到多少,她心里没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点头。

柳绿也知道白微对此无感,将大宴宾客又赚到一笔的趣事说出来,这倒是让白微来了兴趣。

“你是说你只提主意,就赚了一百多两?”白微没想到柳绿竟然还能有这么一笔意外之财。

柳绿开心点头,此时明月也穿戴整齐出来,她只听到柳绿一个主意赚到一百多两,好奇问道:“是哪个冤大头,竟然这么大方?”

“这可不止一个冤大头呢,是青锋和武逸两个!他俩一听说是为了庆祝你取胜,在迎仙楼大宴宾客三日,在柜台抢着付钱,最后多出来的钱全进我口袋了。”柳绿笑得开怀,今天一天赚的钱,可比她一年的份例银子都多。

明月本来还想如何慰劳柳绿,看样子师兄和武逸已经做好了,她也不需要再额外做什么了,再多说就显得见外了。

“那感情好,他俩付钱开心,你收钱开心,皆大欢喜。”明月也跟着笑了起来。

客栈里的几人荷包鼓鼓,收获颇丰,每个人都很开心,除了回到武当的徐云清,他刚到书房准备整理要送给两个女儿的礼物,但是有人不请自来,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当初丢柯宇的人,此刻对于徐云清再也没有半分尊敬,他怒不可遏逼问道:“你把我们调走就是为了去丢脸?”

“我不是安排你去调查圣爱教,你就是这么听命的?陛下若是知道你这么阳奉阴违,你有几条命!”徐云清气势并不输给对面,甚至搬出他们共同的主子。

这话一出,神秘人被气笑了,他瞪着徐云清反问道:“是谁阳奉阴违?陛下要你当好江湖正道魁首的位置,你就是这么当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败你?”

“她不是阿猫阿狗!她是明月!合和门的掌门!”神秘人对于明月的贬低,徐云清给明月正名。

神秘人不曾与明月交手,即使看到黑六被明月锤翻,他也不觉得明月有什么了不得之处,更没想到徐云清能因为一个小姑娘情绪波动这么大。

他好似找准了方向,只听他嗤笑道:“不过一个小姑娘,什么合和门,名不见经传的门派,说不定是合欢宗出来的吧。”

这话中对于明月的定性,让徐云清怒从心起,徐云清原先不知道为何神秘人今天这么多话,他此刻知道了。

噗——

因这份恼怒,徐云清突然喷出一口黑血,他不敢置信看着对面的神秘人,“你对我下毒!”

神秘人见目的达成,赶紧从房中离开,无药可解的毒药,对付徐云清也不算浪费,自己可不能多吸。

徐云清这才发现房中的香炉还在燃烧,格外的香甜,因为他一进来神秘人便跟了进来,他都没发现香炉中的味道有异。

他赶紧走了过去,用桌上的茶水倒进香炉,但是无济于事,他的力量在逐渐失去,心脉的痛处越来越清晰,神秘人能这么干脆离开,定是拿准了他没有存活的希望。

徐云清撑着最后的力气,赶紧走书案边,他知道神秘人待香散尽肯定会进来查看他的尸体,他想留什么东西,都可能被搜走。

他已经没有力气研墨,只好用毛笔沾着桌上的血迹写下几个字。

【明月白微,为父爱你们,礼物在……】

徐云清写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黑血控制不住再次涌出,他即使用嘴去捂,也从指逢流出,落在宣纸上,格外刺眼。

他从没想过一生竟然交代在这里,没有寿终正寝,不是死于对决,而是因为暗算下毒。

徐云清趴在桌上,沾满毒血的手按在书案边,逐渐没了呼吸。

门外的神秘人运功将吸进去的微量毒素散去,他心态平和,又蒙着面,那些香粉不入肺腑,及时排除便无碍。

神秘人透过窗户观察着趴在书案没有动静的徐云清,一阵唏嘘,陛下有令若有异,杀无赦,陛下用了徐云清这么多年,防备之心与日俱增,如今他可算完成任务,将十几年前准备好的毒药用了多出来。

他虽然听到徐云清用水浇香炉的动静,但是那份毒他不敢轻视,决定再放几个时辰,再进去搜一遍徐云清的身。

徐云清的担心有些多余,神秘人都不敢与他正面对决,又怎会冒着中毒的风险进去搜他的身。

时间悄悄溜走,山下的明月和白微坐在客栈的大堂,白微不确定的问了问柳绿,“现在到子时了吗?”

柳绿有些心疼看着白微回道:“小姐,你问了三遍,现在子时过去三刻了。”

明月不相信白日还和他光明对决的人会失约,徐云清的拳法光明磊落,她不信会没有缘由不来。

她抓着焦急看向门外的白微,“走,我们去武当。”

白微一愣,重重点头,跟上明月的脚步,往外走去,她扭头对身边的柳绿道:“你别去了,我和姐姐一起去就行,这是我俩的事。”

柳绿虽然担心,但是这知道,这次不去才是对她们二人最大的尊重,只好守在客栈。

明月和白微共乘一骑,快马加鞭,丑时未到,明月已经感到武当。

武当不是谁都能进,但是明月的脸,武当众人都很熟悉,这是小师叔的未婚妻,也算是武当的一份子,很快放行,让明月进去。

明月下马随意拴一下,便抓紧白微使用轻功朝着这里最大的建筑群掠去。

她不值钱徐云清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心慌意乱不可能没有缘由,她需要一个答案。

明月不知道徐云清的住处,但是她在高处发现有人在干坏事,她的眼神极好,看到有人在搬运柴火放在一间偏房的位置。

她好像知道了方向,她在不远处放下白微,明月要自己先过去将人放倒,她不确定那人有没有同伙,她不敢让没有武功的白微冒险。

白微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好静静等待明月再次回来。

明月隐没身影,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她再三确认,此人没有同伙,否则不可能轻功如此好的人独自搬运柴火。

就在那人心满意足,拎起桐油,在柴火上浇了一遍,掏出火折子的时候,明月一不做二不休,抬起手臂,袖箭射出,直中那人眉心,应声到底,都不知道是谁对他出手。

不过他手中的火折子已经吹出火星,眼瞅着火折子要落在柴火上,明月赶紧上前,接住要掉落的火折子。

她脚下发力,将浇了桐油堆在一起的柴火远远踢开,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推开房门。

手中的火折子此刻派上用场,她吹了一下火折子,接着一点火光找到烛台,她点燃烛台才发现久等不见的人,此刻趴在书案上,她靠近一些看清书案上的黑色血迹。

她不忍再看,快步走了出去,那人趴下的姿势,有一张写着字迹的宣纸,她要去接白微,让她一起看。

白微看到明月一身冷意过来,想开口问询,但是看着明月紧闭抿着的嘴,又放弃了。

明明距离父亲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是生和死的距离,是这辈子再也达不到的距离。

白微被明月紧紧拽着,亦步亦趋跟着来到明月发现的偏房。

经过一路的黑暗,此刻屋内的烛台格外明亮,白微也看清了明月想让她看的人。

“这就是他没办法履约的原因吗?”白微声音中满是苦涩,她一路有怨,有恨,此刻全部化作一声叹息。

只听明月道:“去检查一下,他死的蹊跷,黑血吐了很多,外面还有人放火。”

“嗯。”白微淡淡应是,脚步放得极轻,她想着如此便不会吵到他。

已死之人,再吵再闹也不会打扰到他分毫。

白微靠近,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她俯身将徐云清抬起,身下那种宣纸,就连进来搜寻的人都未曾动过。

这份父爱,就连陌生人都不愿意打扰,用毒血染的几个字,毫无价值,但是明月和白微却知道,她们的礼物才不是没有价值的东西。

那可是金矿还有武当掌门特意记下来的笔记,不管是经济价值,还是背后可能掩藏的秘密。

“姐姐!”白微将那张纸看在眼里,她眼眶含泪,喊着明月。

明月同样看过来,她知道,徐云清临死前还惦记他们三人之间的约定,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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