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没能成为世界主宰吗?为什么我已经杀了周兰屹,穆念之还是死了?”沈思声音嘶哑,但还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宿主,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你们人类看来叫做‘善意的谎言’,实际上只要历史到了它既定的轨道就会改变,如果我不让你做点什么的话,你可能早就崩溃了。”
沈思瞬间明白了一切,这对他实在过于残忍了。
“那我去的意义是什么?”沈思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修正历史,在历史上,从始至终就没有周兰屹这个人,可是他却出现了,还获得了权力,对于现在人类发展的进程而言,他就是那个未知数,蝴蝶的每一次扇动翅膀,都有可能改变以后整个人类群体的走向,所以,他就必须被清除,任务完成即可回家。”
沈思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
“宿主,我也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马上就要离开,望你珍重!下次,再见。”
“好,再见。”沈思与系统道别,脑子里却已经没了电子音。
沈思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漫长而逼真的梦。
唯有心头那挥之不去的空落与痛楚,无声地证明着这一切并非虚幻。
沈思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试图重新投入生活,但总在不经意间走神,眼前闪过的是边关的风沙,是天牢的阴影,是那双最终变得温柔的眼眸。
沈思不敢再触碰任何与那段历史相关的东西,甚至不敢再走进书房,那幅打印的《穆将军戎装图》还贴在墙上。
直到几个月后,沈思在帮导师整理一批据说来自某个民间收藏家的古籍善本时,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本残破不堪的、笔记杂录类的线装书。
这一批古迹的书页已经脆弱发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沈思本是在例行公事检查页数和破损情况,目光却突然被其中一页角落里的几行小字所吸引。
那字迹略显潦草,与正文工整的馆阁体不同,似是后来添上去的,墨色也已黯淡,但笔锋间的筋骨却依稀可辨,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书页上的内容并非诗句,也非议论,更像是一段无头无尾的内心独白,夹杂在无关的账目记录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囹圄困顿,不见天日。自忖此生,负父母期许,违圣心眷顾,傲岸招祸,百死莫赎。尘世碌碌,已无挂碍。然……]
沈思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小心翼翼地接着往下看:[……然近日竟逢一奇人,言行悖常,涕泗交加,奔走呼号于权贵之门,为吾一必死之人……其情状虽痴虽愚,竟令坚冰之心,微有裂痕。恍见萤火,之于永夜;偶闻清钟,之于绝响。]
[……萍水之遇,亏欠良多。唯愿其能释怀,勿以吾为念。前路坎坷,望自珍重。]
[……若有来世,或当酌清酒一壶,谢此赤诚。]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
但沈思的眼泪,却毫无预兆地砸落在了保护古籍的透明薄膜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是她!
一定是她!
这笔迹,这语气,与他当年在军方档案库模糊看到的穆念之奏折副本上的字迹何其相似!!!
这分明是她随手在这本不知如何传到她手中的废书上,写下的最后心声!
她知道。
她都知道。
她看懂了他的疯狂,他的徒劳,他的赤诚。
仿佛一个跨越了数百年时空的回应,精准地击中了他心底最深的遗憾与痛楚。
沈思捧着那本残破的古籍,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在图书馆空旷无人的储藏里,哭得不能自已。
历史终究无法更改,她早已逝去在那个秋日。
但这一刻,在这故纸堆中,透过这寥寥数语,他仿佛完成了一场等待了数百年的对话。
这或许,已是命运能给予他的稍许慰藉。
窗外,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声隐隐传来。
沈思轻轻合上书页,看向外面的天空,湛蓝而晴朗,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对于穆念之而言,如同萤火,之于永夜。
(番外完)
有点难受受的,这个故事太长,让我感觉悲凉;这个故事又太短,让我觉得遗憾。塞外的雪,是否也如梦里一般,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令人眼里无端下起雨来,有点想写长一些,好让他们圆满,又觉得遗憾才是人生常态,就这样吧,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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