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那是,哪里像你被打的这么狠,还能一声不吭。”我捂着脑袋看着她肿起来的半边脸说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不知道吗?”

关山雁自然是看不上我这一套的,她那眼神中的嫌弃是掩盖不住的。她上下打量了我几下,叹了口气:“那有奶吃的祁大人大半夜不睡觉为什么要来到我这边呢?”

“哼。”我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向她走近两步,她不安地抬起眼皮,看着我,向后退了两步。

我不满地咂舌:“啧,就我这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你躲我干什么?就我这力气,在那次你精神状态最脆弱的时候都几乎打了个平手。”

说罢,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令人意外地冰凉和纤细——抬手把已经被我捂的温热的玉容散小瓶塞进了她的手掌心。

关山雁一愣,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个暖呼呼的小瓷瓶,“这是……”

“药啊,治你脸的药啊。”我收回手,转身向堂屋中的圈椅那边走过去,“我特意拿来送你的。”说完,一屁股坐进椅子里,用不满的眼神埋怨地看着她,企图让她良心不安。

关山雁看上去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她捏紧手里的瓷瓶,走到我跟前:“实在是对不住,祁大人。”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歉意。

我其实看到她这样,心里的那一点点怨气瞬间就消散掉了。我冲她示意八仙桌另一边的椅子,关山雁理解了我的意思,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与我隔着一张桌子相望。

我冲她伸出手:“手,”我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你的。”

关山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慢慢地扯了扯右手的衣袖,向我这边伸出攥着小瓶的手掌。

“这是我娘当年怕我在朝廷与人结怨被仇家打才给我的,”我从她手里拿过小瓶,当着她的面拿下瓶口的小塞子,她眼里那一层冰丝儿松动了一瞬,“你说说,为什么像我这种浑身冒刺儿的人没啥事儿,所有的歹事儿跑你身上去了呢。唉,来,手腕给我。”

我早已注意到了她那只被秦景臣粗暴抓捏留下青紫色指痕的手腕,心里就像有一只金属质感的小爪子在不停地挠。然而关山雁却像被火烫了一下似的,嗫嚅了一句什么“不合规矩”,手腕向后缩去。

我叹了口气,“阿雁,我们小时候也是认识的,我抱着你在秦府逛花园的时候你还会搂着我的脖子喊我‘大哥’。当着我就不要再在乎这些了。”我低声说道,“你想让你那个清锳帮你敷药吗?她与你比我更懂怎么用这个玉容散吗?”

其实我也并没有比她们更懂这个玉容散该怎么用,但是这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也许是我实在忍不下看她什么委屈都嚼碎了往肚子里咽,非得想帮她涂一下药才能让我心里好受点。

关山雁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把手腕递给了我。

我把玉容散滴在指尖上,替她在青紫色的指痕上轻柔地涂抹均匀,像是在对待一件极易损坏的玉器。在我手指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错误的救赎者: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却偏偏来了。

我们就那样坐在红木椅子上,屋里的灯光十分温和,投在她的脸上,映出她脸颊上一层极短的绒毛。我努力讲着几段我们小时候的糊涂记忆来调节她的情绪:说她曾经如何在秦家的花园里追蝴蝶,说她当年如何怕黑,还哭着抓着我的衣襟让我抱着她回屋。

这些都是来之前系统给我调出来的。它还提醒过我说这些没什么用处,而且关山雁那时候太小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秦景臣都记得,所以后来他因为看到我和关山雁走得太近就想起当年那些往事就开始吃醋就把我搞死了。

而且还是顺手搞死的,死在了原文前半部分,真的是炮灰中的炮灰。

她听着我说起的那些陈年旧事,嘴角微微抽动。

“祁大人,我没想到你都还记得。”半晌,关山雁突然开口说道。

“叫我子翊就行了,你小时候一直这么喊我。”我耸耸肩,现在想想,就算她只是我要完成的任务里的人物,我也想和她搞好关系。至少能让她不感到这么孤立无援。

关山雁的嘴角勾起来:“子翊哥。”

我挑挑眉毛:“你都喊我哥了,那说明你还认我这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哥哥。”我收回涂好药膏的手指,伸手扯过那一截衣袖帮她盖好手腕,“那你就把我,还有我娘,当成在东京的娘家人好了。有什么委屈,就跟我们说。”

关山雁看着我,昏暗的灯光下,我能清晰地看见她的眼眶周围开始泛红。

“咳……毕竟,”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女孩子的眼泪,假装很忙地干咳一声,收回我的双手,“毕竟关老将军夫妇还在江州不是?”我冲她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我和我娘也并不是想跟关老将军攀亲戚,只是……”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想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你面对秦景臣的虐待还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

关山雁笑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却掉了下来:“我还好。”她没有用敬语跟我说话,我惊喜地看向她,“早在嫁给他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看着她这幅样子:脸肿得触目惊心,眼圈乌青,鼻血干涸,怎么都算不上是“还好”。

她看我默不作声的样子,又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便收敛起了笑容。

我想拿靠近门边的那块手巾沾着铜盆里的清水把她的鼻血细细擦拭干净,但是我没这个资格。

片刻的宁静后,她忽然又开了口,声音像是把一块沉重的石头放下:“子翊哥,我早就知道他不想娶我,然而当时老秦将军已经是行将就木,不日即将归天,我们是因为他临终前的最后的要求不得已才结下婚约。老秦将军去世后又过了三年守孝期我才嫁了进来,成婚当晚我们甚至还没有洞房他就迫不及待地开拔出征远离我。现在他对我这种态度,我早在一年前就预料到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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