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鲍嘉还没反应过来时,身边已经躺倒三人。
我说对了,他对关老将军的保护是真多余。
系统这时提示道:“检测人物关毅,综合武力值评估:96。评价:宝刀未老,雄风犹存。”
这下,剩下的人都吓傻了,举着棍子进退两难,面面相觑,再没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个压抑着怒气的熟悉声音从前厅方向传来:“何事在此喧哗?!成何体统!”
只见秦景臣已经换下祭典服饰,穿着一身常服,快步走了出来。
当他看清站在院中被一群家丁围着、手持棍棒、面色沉凝如水的关老将军时,那张原本带着不悦的脸,瞬间“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岳……岳丈大人?!”他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您……您老人家怎么来东京了?为何不提前通知小婿一声,也好让晚辈准备迎接……”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跟在关老将军身后的耀武扬威的我,脸色瞬间又从惨白转为铁青,眼神像刀子一样剐了过来:“祁鹤轩!你怎么也在这里?!为何又来参与我秦府家事?!”
我立刻梗着脖子,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义正词严地说道:“关老将军乃国之宿将,功勋卓著。如今莅临东京,礼部自有接待关照之责。本官在此,乃是分内之事!倒是秦将军,纵容家奴对老将军无礼,这是何道理?!”
这顶大帽子扣下去,起码在明面上站住了脚。
要是我此刻不是躲在关老将军和鲍嘉这两座铁塔似的身材后面就更有说服力了。
关老将军根本没心思听我们打嘴仗,他把手中棍子随手丢到一边,抬手直接指向秦景臣的鼻子,声同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姑爷,老夫也是看在你是老秦将军的儿子份上,到现在还叫你一声姑爷。我问你,老夫的女儿雁儿,现在何处?立刻让她出来见我!”
秦景臣眼神闪烁,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他强装镇定,转头对身边一个心腹随从低声吩咐道:“去后院,找管家拿钥匙,把大娘子请出来……”
钥匙。
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心中怒火“噌”地窜起,立刻站直身子,从鲍嘉和关老将军中间的缝里挤过来,提高声音说道:“去请关大娘子,为何需要拿钥匙?难道堂堂镇国将军夫人,平日竟是被锁在自己院中的不成?!”
关老将军闻言,虎目圆瞪,周身戾气暴涨,厉声喝道:
“秦景臣!难道东京城内的传言竟是真的?你当真将我女儿禁足了?!”
秦景臣被这连环质问逼得哑口无言,额头冷汗涔涔,张了张嘴,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搪塞,场面极度尴尬。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连接后院的廊道传来:“哎呦,这是怎么了?前院怎的如此吵闹?惊扰了妾身倒不要紧,若是惊动了将军的孩儿,可如何是好呀~”
只见柏如烟穿着一身桃红色的锦缎袄裙,小腹已经明显隆起,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聘聘婷婷地走了出来。
她先是故作姿态地给关老将军行了个万福,娇声道:“关老将军万福。”
关老将军皱着眉,上下扫了她一眼,没有搭理。
柏如烟自讨没趣,只得自己找台阶下,用帕子掩着半边脸,自顾自地说道:“妾身柏氏,乃秦将军平妻。关老将军问起关姐姐……唉,”她叹了口气,脸上摆出一副为难又带着点委屈的表情,“关姐姐被禁足,确有其事。但此事……说来也是事出有因。”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继续用她那矫揉造作的声音说道:“妾身自有了身孕后,身子一直孱弱,时常心悸梦魇,夜不能寐。偏生关姐姐她……心生嫉妒,屡次寻衅,前些时日更是故意将将军强留于其院中,致使妾身独守空房,受惊过度,险些动了胎气。将军也是为了保全子嗣,小惩大诫,原本只打算禁足关姐姐三两日便罢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可谁曾想!就在禁足当晚,关姐姐竟不顾府规,与其侍女清锳,二人偷偷翻墙而出,深夜纵马出府,不知去向,直至天明方归!这……这成何体统?若传扬出去,我秦府百年清誉岂不毁于一旦?!将军也是震怒之下,才下令将关姐姐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听到“禁足当晚偷偷翻墙纵马”这句,我心头猛地一震。
那晚……不正是我高烧不退,浑浑噩噩之时吗?难道她……
那枚被我摆在书案上的白玉坠子顿时闯入我的脑海之中。
柏如烟还在喋喋不休:“不过,将军仁厚,虽禁足姐姐,却也并未苛待。几个月前长公主殿下的赏菊宴,姐姐不是还好好地去赴宴了么?可见将军心里,还是有姐姐的……”
她的话意有所指地收尾,满意地用余光打量依旧垂手站在那里的狼狈的秦景臣。
关老将军眯着眼睛,打量她半天。随即一步踏前,抡起蒲扇般的大手——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柏如烟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打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发髻散乱,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整个人都懵了。
全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关老将军指着瘫倒在地、捂着脸嘤嘤哭泣的柏如烟,声如洪钟,怒骂道:“哪里来的下作倡妇?!竟敢当着老夫的面,如此污蔑我女儿?!
“我女儿关山雁!是我和她娘亲手教养大的名门闺秀!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轮得到你这个只会爬床逼婚、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贱人来嚼舌根?!
“她不顾秦家清誉?!我呸!放你爹娘的狗臭屁!”关老将军气得口不择言,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景臣脸上了,“你秦家的清誉还用我女儿来败坏?!你睁大眼睛看看你这孽胎都有几个月了?!你秦家的清誉,早在你把这不清不楚的肚子带进府门的时候,就已经丢到茅坑里去了!!”
他越说越气,声音震得屋檐似乎都在作响:“出去打听打听!这满东京城,哪个体面人家,会把自己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妻夫人锁起来禁足!反倒让一个不知从哪个腌臜沟渠里爬出来的、怀着不明不白身孕的货色封为平妻,还来掌家?!你们秦家还要不要脸?!秦老将军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
“别人怕得罪你秦景臣,不敢说的话,今日老夫就替他们说了!你这混账东西,宠妾灭妻,是非不分!我女儿若在你府中有个三长两短,老夫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跟你秦家没完!!”
1.圜丘冬至祭祀大典的细节和流程,参考《太常续考》里的“冬至圜丘事宜”。
2.关家喜欢打人耳光的事是一脉相承的,日后祁鹤轩也会挨一次阿雁武力值92的耳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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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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