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暗精灵,古怪睿智

宁府和顾府在同一个方向,虽说不在一条巷子,但离得也不算远,差不多隔了三条小巷吧。

博邢是在出了太子府那条巷子出来的,本来宁符笙想多载他一程,但是博邢说自己有事,宁符笙看到后面骑马的顾子规,便把他放下来。

博邢刚下车,卫辞故就窜上来了。

卫辞故坐在雪白的毛毯上,还翘着二郎腿,这让宁符笙很不满,但毕竟是自己的师父,又不好真的把他赶下车。

卫辞故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用白玉杯倒了杯茶,“小丫头,这次宴会怎么样呀?”

宁符笙想了想,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做了,便道:“还不错。”

“哦?滴水观音查出来是谁做的了?”

宁符笙用水在桌子上写下来三个字,刚落笔,卫辞故却弹了她的额头,“错了。”

宁符笙摸着被弹的地方,没有生气,而是问:“为何。”

从今日的种种来看,滴水观音都是萧檀俨的手笔,难道其中有隐情?

卫辞故反问:“一条河流有一天没水了,你觉得该去哪找原因?”

“源头。”

“对,那你找源头了吗?”

宁符笙缄默,萧檀俨不是源头?

卫辞故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关心则乱,你是不是害怕滴水观音对顾家不利,所以你就一直在关注它的去向,想必觉得萧檀俨有问题也是在太子府发现的吧。你没有派人查滴水观音出自何处,又怎么会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

听了卫辞故的话,宁符笙猛然反思到,确实,平常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派人从头查到尾,但是这一次,她太过于认真对待,所以乱了分寸。

“徒儿知错了,回去再派人仔细查一遍,然后抄《金刚经》。”

卫辞故才不想让她抄《金刚经》,把自己抄的清心寡欲,“我在街上遛弯的时候抓到个天牢逃出来的死囚,好像是个官,现在被我关到宁府地牢去了,你去问话就好,《金刚经》免了吧。”

宁符笙一度怀疑这是师傅给自己挖的坑,为的就是让她去审人,但是这件事她真的做错了,也只好受着。“知道了。”

卫辞故见宁符笙这么乖,还有点小愧疚,就想透露点消息给她,“滴水观音是从西南来的,萧绪舒手底下有西南的门客,他们那边惯用滴水观音做药用。”

“嗯。”宁符笙闷闷的应了一声,对于她来说这种错误不能犯,如果要是宁承尚知道了那就不只是这些惩罚了。

这次也是个教训,做任何事都不能慌神,也不能感情用事。

回到宁府,宁符笙没有回自己的芍竹苑,而是去了掩埋在宁府西院之下的地牢。

这个地牢是宁承尚建的,自宁符笙记事起就存在了,她去过的次数也数不胜数。

宁家有些奇怪,别人家的千金都是放手心里捧着,不想让她们看到血腥的场面,宁符笙却不同,她从小习武,手上也沾过鲜血,掺和过江湖事,甚至朝堂上的人也有被她玩弄于鼓掌的。

宁符笙越过池溏到池溏中央的假山下,那假山内有个洞。

宁符笙走进去,在洞内的顶上一个凹穴上一摁,洞的侧面便打开了能容两个人齐过的大口。

她沿着阶梯往下,两个侍卫站在入口。里面是一间间的牢房,但每一间都是用纯水泥制作,互相看不见,只有门上有个小窗口,也只能从外面打开。门口还各站了一个侍卫把守,恐怕比天牢还要严。

里面关了不少人,但是很安静,只有宁符笙的脚步声。

玄火从对面朝宁符笙过来,“小姐。”

宁符笙注意到玄火手上残留着血水,“师傅刚送进来的人呢?”

玄火知道宁符笙要审人,手一动,让下属去准备,“还在关着呢,虽然是天牢逃出来的死囚,身上到没什么伤,卫前辈说留给小姐,所以我们没动他,现在将他带去审讯室。”

“嗯,给我个帷帽。”

很多时候宁符笙进地牢都会带帷冒见人,除非是那些必死无疑的人,她才不必在他们面前遮掩。

宁符笙跟着玄火进了审讯室。在这里她像变了个人,身上的温柔可亲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身的寒气,冷若冰霜,让人畏惧,与平日里的宁符笙判若两人。

如果这幅样子被京中贵女知道了,估计更没有人敢接近她了。

审讯室是一间密闭的小房子,但是要比那些牢房要大些,毕竟这里还放着些折磨人的玩意。

褚影被人推入审讯室,此时,他还是懵的。

有人将他从天牢里截出来,又送到了这里。

一开始褚影还以为五皇子是觉得就这么处死他太便宜他了,但后来他觉得不对,如果五皇子想折磨他又何必给他安一个贪赃枉法、欺男霸女的罪名呢,从天牢把死囚带出来岂不麻烦。

在被带过来的期间,他还一直被蒙着眼,后来到了一间干净的房子,带他过来的人走了,他借着那唯一的一扇窗往外看了一眼,还未瞧明白便有一个身穿黑色劲服的人在窗外与他对视。

宁符笙坐在太师椅上,玄火站在她身后,主仆分明。

褚影被按在地上跪着,打从他进门起就注意到了宁符笙,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从身形、穿着上觉得是个少女。这个少女不简单,这是他对宁符笙的看法。

宁符笙也在观察着褚影,每个人都是这样,在见到宁符笙的第一面都是直视打量她,但到了最后,那些人都不敢再看宁符笙,想来宁符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噩梦。

“他是何人?”宁符笙问。

玄火接过手下递上来的纸,念道:“褚影,朝县知县,因贪赃枉法,欺男霸女被打入死牢,一月前入狱,半个月后斩首。”

玄火知道宁符笙不单单只问姓名,便挑着纸上重要的内容讲。

宁符笙一下一下地敲击太师椅,声音在这地牢中尤为响亮。

褚影跪在地上倒是疑惑了,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劫他?为什么他人在这宁符笙不问他,而是问了下属?

“姑娘是何人?将我从死牢带出来是为了什么?”

宁符笙的手骤然停下,带出来?这人是师傅从死牢搞出来的?她看向玄火。

玄火对着宁符笙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不知道,前辈没有说。”

没有说?看褚影也不像说假话,师傅怕是又想给她出难题了。

“这位姑娘若是想利用我便杀了我吧。”

褚影不想做皇家的棋子,他怕这又是某个皇子的手下,把他从天牢带出来就是想用他对付五皇子,虽然五皇子伪造证据诬陷他,他很想揭露五皇子的罪行,但他不愿意轮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在褚影心里,俨然已经将宁符笙当成了居心叵测之人。

“我想知道你有什么好利用的?”

宁符笙现在对他还有些弄不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会从天牢里提人出来让他审。

褚影以为宁符笙是在鄙夷他,但是听语气又不像。

黑夜中点着三根蜡烛并不明亮,帷帽挡着他也看不清宁符笙的具体表情。

“那这位姑娘又为何要见我?”

宁符笙长时间不说话,似是在思索。

烛火忽明忽暗,宁符笙就像一个黑暗精灵,古怪睿智。

半晌,宁符笙挥挥手,“带下去吧,找好他的详细资料,明日再审。”

褚影似乎有些惊呀,他想不通这个少女想做什么,还想再多说两句,但宁符笙已经扭头走了。

宁符笙没有时间跟他耗,看褚影的样子也是一个难缠的主,他的身上可能有重要的秘密,不然师傅是不会把他从天牢带回来的。

既然重要那就慢慢挖,一下子解决不了问题。

一进去拐过几道门就看见白倾在主屋门口站在。

“顾子规还没有来嘛?”

“还没有,一直在这等着。”

宁符笙推开门进去,“先进来吧。”

她还以为顾子规会在她之前到这,没想到并没有。

“思年和笠跃回来了吗?”

一出太子府思年和笠跃就单独行动了,说好了要给公主教训。

白倾倒茶递给宁符笙,“也没有。”

这么久,公主岂不是很惨。

宁符笙喝着茶,刚想派人去看看,思年就回来了。

“小姐,我跟你说,你是没看见公主的怂样,真是笑死我了。”思年一进来就笑个不停,大有掀翻屋顶之式。

宁符笙勾起一抹笑意,“你们做了什么?”

思年忍住笑,神秘地对宁符笙说:“不是我们做了什么,是顾二公子做了什么。”

白倾见她卖混,抢过思年正要倒水的杯子,“快说。”

思年也不介意,朝着宁符笙挤眉弄眼,“这说到底呀,是英雄为难丑人的故事。本来呢我和笠跃去城中的一处小树林抓了几条无毒的蛇,打算在公主回府最黑的那条路上将蛇悄悄放到她轿子里,吓死她。谁知在路上碰到了顾二公子。顾二公子是真的好看呀,他穿着一身黑衣,刚开始我还没认出来。”

“咳咳,”白倾提醒她跑题了。

思年收起花痴像,继续道:“遇见顾二公子后,得知顾二公子也是想整公主,我就欣然和他们合作了。顾二公子更毒,他知道公主害死了不少人,便让人假扮那些死去的人,在个人迹稀少的地方用迷药把公主的侍卫放倒,然后就开始装鬼吓公主。”

“那个公主当即就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后来有人在她面前凑了一眼,六公主就晕过去了,不怎么惊吓。”思年还有的惋惜,“等公主晕了之后,顾二公子就拿着笠跃捉的蛇去了公主府,想把它放在公主的房间里,我让笠跃跟着公子去了,自己先回来禀报。哈哈哈哈。”

这么狠,萧晴雅这几个月应该都不敢出门了,不过顾子规去吓六公主干嘛,为了今天的事吗。

宁符笙百思不得其解,顾子规不像是这么计较的人呀。

思年喝了水,又道:“小姐,早知道应该让你一块去的,没看见那场面不知道有多凶残,今日公主怕是把顾二公子得罪惨了,让她还敢逮着二公子喜欢。”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响动,是顾子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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