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知怎么了,这次竟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具体我是哪家的人还是不记得,只记得我姓姜,名时月。”姜时月觑着二老神色,缓缓道。
“姜时月,真好听。”徐氏很是欢喜,“想不起来也不要硬想,毕竟这么多年了。”
老杨头拿起山药果边吃边说:“这里就是你的家,要是以后想起来了,就跟爹说。万事都有爹呢。”
“还有我还有我。”豆子也挥舞着小手叫到。
姜时月一时有些动容。
"姜,时,月,"豆花上下打量着只高她半头的姜时月,嘟囔着,“文里文气的……”
“没规矩,叫姐姐。”老杨头喝道,徐氏也拍了豆花一下。
“她才不是!”豆花捂着头顶嘴。
姜时月打断他们:“爹,娘,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要商量一下咱们要不要搬家。”
没有千日防贼的,那张员外起了杀心,还派人盯着,瘟疫害人不成,只怕还有后招。
老杨头有些怔愣,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沉默着没说话。
许氏在这空档迟疑道:“阿华,你这回到那张员外家,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好人家的女儿被恶霸抢走几天,还能怎么样?老杨头转头剜了徐氏一眼,后者一个哆嗦不再说话。
姜时月道:“他们关了我几天,就把我放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你肯定闯了大祸吧!还连累了全家!”豆花叫嚷起来。
老杨头低喝出声,厉声对徐氏和豆花说道:“阿华能回来是万幸,眼下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有这功夫帮着想想后路才是!”
接连两年干旱,上半年又闹蝗灾,听说县里和邻村还闹了瘟疫,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
而眼下还有人要害他们,那张员外来村子强抢良家女子不是一两次了,这次人是回来了,但暗地里却想要害他们全家性命。他们这做平头百姓的,死就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树挪死,人挪活,村里也不是没有逃荒走掉的,听说村西的刘二狗就是逃荒走的,后来还回来接走了他在外面的相好,可见出去还是有活路的。
几人合计了许久,终于确认了搬走的想法。
“他爹,咱搬到哪里去啊?”徐氏六神无主。
姜时月:“我们搬到山里去。”
豆花站起来朝姜时月吼:“你疯了,山里能住吗?”
“你小点声,听你姐姐说。”老杨头低斥。
自从阿华这丫头回来就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他想着或许和她之前家里教养的有关,现在的她,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去信服她。
用眼神安抚了一下一旁有些慌张的徐氏,他示意姜时月继续说。
姜时月看了眼悻悻坐下的豆花和望着她的徐氏,平静说道:“我知道一种在地下挖地洞建房子的方法,同时也可以很隐蔽,不会让别人发现。”
“地下的房子我喜翻!”豆子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好玩。
“我先和爹去山里挖地洞,待能住人了我们再来接你们。”
豆花嘟囔:“那不还是地洞,说的那么好听。”
姜时月直接忽略了她,看着老杨头。
老杨头沉默稍许,不放心道:“要不一家人一起去山里挖地洞吧?”
姜时月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一家人一起出行目标太大,出门的时候要更加小心。”
而且这附近很有可能有张员外的人在盯着。
“我主要是担心留他们娘仨在家不安全。”老杨头一筹莫展。
别人摆明了要他们的命,还派人盯着,难保不会冲进来直接动手。他们这独门独院的,到时娘仨可真是任人宰割。
“都是你,引来坏人,呜呜呜。”豆花忽然指着姜时月哭了起来。
“啪”的一声,老杨头一巴掌就打了过去,豆花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亲爹,忘了哭泣,片刻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豆子也在一旁吓哭了。
老杨头直摇头,示意徐氏带上豆子跟上去看着点,毕竟现在不同往日。
“爹,是我不好。”姜时月有些内疚。
整件事情确实是因她而起,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她。
以后一定要让这家人过上好日子,就当是弥补吧。
“你在咱们家也有七八年了,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样的话。”老杨头早已把姜时月当做自己的女儿,见她生分起来,有些生气。
虽说刚捡到她的那两年心里是存了私心,想着这半大的孩子养个几年就让她和老大成亲,相当于白捡一个媳妇。
可后来大儿子失踪后,老两口被悲伤压垮了身子,都是这丫头忙前忙后,照顾老的又照顾小的。
他们早已把阿华当做了一家人。
哦,现在应该叫时月了。
想起最开始阿华也不叫阿华,而是叫阿花。捡到她的时候,她嘴里只念叨着“阿花,阿花”,大家便都叫她阿花了。后来因为豆花嫌和她重名了不高兴,才改称“阿华”。
这豆花也就比时月小两岁,比起来真是差太远了。
想到这里,老杨头又是叹气。
“那咱今天就准备准备,晚上一起上山。”姜时月以为老杨头还在为娘仨的安全忧心,便同意了一家人一起上山挖地洞的想法。
“阿月,咱们真的就只有搬走这一条路了?”徐氏走进来,眼神里带着询问,“那个张员外,就没人能管得了他?”
姜时月沉默着,一时也没回答。
当然有人管得了,那什么劳什子将军,张员外就怕的不得了。
但世道坏成这样,谁知那将军是不是也是个色迷心窍的坏心肝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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