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音:“应该……”不能吧?
林予姝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形状:“忘了你们都成婚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那可是十年军功啊!就为了让圣上赐婚,可见你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林予姝不信谢言安不喜欢!
说不定觊觎了十几年也有可能。
但是那会两人年纪还小,她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反正自己说的没错就是!
宋献音张了张口,想说不是林予姝想的那样,但又觉得这话不能说给外人听,只得点点头,默认了下来。
合作之事,是她与谢言安的秘密。
宋献音没有朋友,面对如此热烈自熟的郡主小姐,只能林予姝说什么就应什么。
好在没过会儿,林予姝就自觉先提了离开。
见人走远,她默默松了口气。
真不知这大小姐能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下一刻,脚边草色深了几许,一个带着滚轮和麻线的物件出现在她面前。
是一个红色软翅风筝。
谢言安瞧见她目光一动不动的,道:
“刚才看你和郡主还有话说,我便自作主张买了。将军府够大,你若不想在这儿,回去也行。”
谢言安,好像每一次都能精准地猜到她心中所想。
她拿在手中翻了翻,这风筝比寻常的要小巧很多,上面的花样精致,颜色鲜艳,雕刻痕迹也光滑。
相比其它价格低廉的,这风筝用的是棉线,一点毛刺都没。
“谢言安,谢谢你。”这已经不知多少次,宋献音这样谢她了。
回到府中后。
宋献音短时间内没有再出门的打算。闲来无事,还真如谢言安说的,在府上放起了风筝。
只是没玩几次,宋献音便觉得无趣,让思尔寻了些书籍和账本来看。
原先冷冷清清的书房,此时也多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这桌案是按照谢言安的身高做的,听说宋献音要来,谢言安当即没有同意,等为她重新量身打造一套,才让她过来。
怕她硌着,还在椅子上放了个枕头。
宋献音捏了捏,还挺软的。
“我是来看书的,又不是来睡觉的。”
不过,有这枕头靠着,好像的确是舒服了些。
一刻钟后。
宋献音半靠在椅子上,胳膊撑在桌面上,侧目瞥了眼身旁。
第一眼,谢言安端坐写字。
第二眼,谢言安蘸了蘸墨写字。
第三眼,谢言安额角渗了层冷汗,继续写字。
期间,喝了好几次水。
宋献音支起下巴,干脆也不偶尔看上一眼了,就这样直溜溜的盯着。
“我……脸上有东西?”
她摇头。
“还是说,你想学字?”
“你教我吗?你的字,比宋府请来的老师写得好。”
闻言,谢言安笔尖一顿,一滴浓墨落在纸张上,将其中一个字晕开。
她久经沙场,从来没有教过别人写字,而像今日一样夸她写得好的人,也只有宋献音一个。
想着宋献音自幼受苦,到了宋府也一样受人欺负,估计从前只有看旁人学的份,一时分不清这字是好是坏吧……
谢言安心软一瞬,抽了张宣纸铺在她面前,起身绕到她身后。
修长有力的手指,足以将宋献音手背完全包住。
谢言安不敢靠的过近,与宋献音一直保持半个拳头距离。
她以为宋献音只是一时兴起,学一会儿就不学了,没想到自从拿起笔后,认真的神情就再也没从宋献音眼中抹去。
一张不行,就十张。
十张不行,就二十张。
谢言安只带着写了一页,之后的,全由宋献音照着临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练到手指发酸,宋献音才缓缓停下看向她。
谢言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桌面,见她突然回头,以为是有什么事。
“怎么了?”
“累了。”宋献音道。
她今日赖在书房不走,其实是另有目的,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上一世她死后,谢言安也在不久没了性命。
自从嫁给谢言安,每晚她都能在梦中见到谢言安被五马分尸的场景。
四肢与头颅被外力扯断,血液飞溅的到处都是……
宋献音轻轻皱起眉头,似乎是又回想起了那副场景,胃中感到不适。
看到眼前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有谁能想到,几年后会是这样一个凄惨下场。
她张了张口,不知从何说起。
“谢言安,如果我说,你会死,你信吗?”
“谁都有死的时候……”这话,谢言安记得大婚当晚,宋献音也是在睡梦中这样对她说的。
“不是这个意思。”意识到自己刚刚没说明白,宋献音表情严肃,拉住她:“你今后还会带兵打仗吗?”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对。
保家卫国嘛,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可是,这光荣之后,若是圣上不容,背叛呢?
她本可以不管这些事,谢言安与她只是合作利益,如今她嫁了,谢言安的身份也确实有利于自己,这几年时间,足以让她找足证据将宋汀绳之以法,届时,她只用提前一纸和离,离开便是。
可是……
宋献音拽着谢言安的衣袖,十指无意识摩挲着上面的织金绣纹。
“我知道这话不该说,是要掉脑袋的。但是还是提醒你一句,要多提防当今圣上。”
前世今生,谢言安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朝廷之事,无论是从哪个方面上而言,宋献音都不希望她被五马分尸,不希望她含冤而死。
如今谢家就剩下谢言安一人,她若死了,日后,还有谁去替她申冤……
“你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好。”谢言安捏住那只紧张不安的手,在她指节处揉了揉。
这件事,谢言安不是不知道。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宋献音,自己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是只连地府都不收的孤魂野鬼重生回来的吧?
“你是如何得知的?”谢言安笑笑。
上一世自己就是这样死的,若非同样重生,她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宋献音猛地将手抽回,与她想到了一处。
“你不是也早就料到了吗?不然也不会用十年军功,只娶我一人。”
就算不能要爵位,那金银财宝总该可以吧?这么俗气又没实权的东西,圣上不可能不给。
只是她不知道谢言安知不知晓自己会在何时被赐死,这才多说了几句,好让她时刻戒备。
想着,宋献音目光一直停在谢言安的喉咙上,看得谢言安发悚。
谢言安摸摸自己的喉咙,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
触碰过后,发现边缘并没有破损之处,才松了口气。
兴许,宋献音只是一时走神罢了。
“晚上有游船,京城不少世家小姐都会去,要去吗?”谢言安岔开话题,随口一说。
“不去。”果不其然,宋献音摇头。
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
人多热闹是非多,还不如多看点书来的实在。
书多宝贵啊,她在庄子上想看都没得看。
“你要去吗?听说这次是江南来的游船,江南小意不说,还是京城未婚之人相看的好地方。”
谢言安:“……”
宋献音从书架上拿起本书摊开,视线却未从谢言安身上移开。
“你心虚了?”宋献音往她颈边探去,吓了谢言安一跳。
她蹭地一下站起身,离开前不忘告诉宋献音:“我,我只是怕你在府上闷坏了,想着还有几日休沐,同你出去走走。”
“外面人多混杂,万一我不在,宋府派人伺机报复……”
说完,没等宋献音回答,谢言安就贴心将门关上,走了出去。
思尔来送膳时,天已经黑了。
看到屋子里就宋献音一人,思尔纳闷道:“早上将军与夫人进了书房就再也没见着人,还以为一直在屋内呢。”
“对了夫人,你们待了这么久,在干嘛呀~”
思尔竖起两个指头并在一起,嘴巴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嘿嘿,小姐,你们该不会在里面做一些……”羞羞的事吧?
“啪嗒”一声,宋献音将书本放下,给了思尔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你这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什么?”她这么正经,怎么可能在书房做这种事情。
况且,她与谢言安,八字都没一撇。
思尔坐在一旁,整个人都快扭成麻花了,一想到自家小姐终于和将军圆房了,笑容根本止不住!
“小姐~”思尔撒娇喊道。“这书上不都是这样写,这样画的吗?您就是太恪守规矩了,不懂这书房的乐趣!”
“何止书房,这厨房,花园……反正是自己家,怕什么?”
眼看这丫头说得越发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宋献音忙制止她,“懂的倒不少。”
她边用膳边道:“这样写?这样画?你不仅看过书,还看过画本?思尔,这话只许在我面前说,出去可别乱说。”
宋献音从来不知思尔还有这爱好,自打她成婚起,这丫头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说话越来越没规矩。
对自己人怎么说都行,对外……难免会落人话柄。
甚至被栽赃陷害,诬陷都有可能。
思尔抱着宋献音胳膊蹭蹭,知道这是为她好。
“知道啦夫人~”
“奴婢这不是想着您与将军一直未圆房,心里头着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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