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慌得忙松开了他,紧张地攥着膝盖上,“对不起,你是不是还不习惯我叫夫君?那……那我还是先叫义兄吧!”
其实,沈棠自己也不习惯“夫君”这个称呼。
说完这话,沈棠如释重负。
男人却突然往她身边挪了挪,迟疑片刻,反握住她的手,裹进手心。
“喜、喜欢的。”
三个字僵硬地溢出唇缝。
紧接着,又是漫长的静默。
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眼见红烛都燃了一半了。
沈棠知道莫钰是个内敛的男子,如今入赘于她,她当好生呵护他。
沈棠回想着风月戏本里的场景,鼓足勇气,倾身隔着喜帕轻吻了下他的唇。
温软的触感渗进喜帕,带着浅浅的水泽。
喜帕之下,裴叙瞳孔放大,一贯沉静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亮色,愣在了原地。
沈棠今夜娶赘婿的消息已经传遍金威郡,裴叙若是贸然破坏掉,明日她就会成为金威郡的笑柄。
可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沈棠与莫钰成了夫妻。
那便由他来入赘吧!
所幸,沈棠对他并不厌恶。
裴叙想起之前她对他种种的好,不禁红了耳垂。
此时,沈棠的香吻更叫他心绪浮动,呼吸加重。
逼仄的新房里,温度瞬间攀升。
沈棠瞧他有了反应,脸也一下被灼烫了。
终究要圆房的,沈棠深吸了口气,细腕攀上他的脖颈,继续吻他脸颊。
吻时断时续,时轻时重,挠得人心痒。
裴叙眸色更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俯身回吻她。
薄唇碾着她的唇,沿着她的唇珠到唇角,而后顺颈线下移。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雪白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
不一会儿,沈棠便有些腿软,支撑不住。
一只大掌横在她腰间,将她轻轻放在榻上,而后翻身上来。
沈棠被强势气息压得喘不过气,发软的手抵着男人的胸口,“夫君,先、先别!”
这莫钰不是并无妾室通房吗?
怎的吻技这般霸道熟稔?
沈棠虚弱地睁开了眼。
炙热的吻中,喜帕一角徐徐掉落,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啊!”
沈棠惊得神魂俱碎,猛地推开了男人,“裴、裴叙?!”
一定是眼花了!
沈棠摆了摆头,定睛一看。
裴叙的脸没有消失,反而一瞬不瞬看着她,眼神比烛光还轻软,且双颊红透。
裴叙他……喝醉酒了?
对!
定然如此!
沈棠忙抹了把嘴角的水泽,翻身下榻,“将军,民女、民女去给你准备醒酒药!”
沈棠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无头苍蝇一般落荒而逃。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忙拽住了她的手腕。
裴叙又怕把她抓疼,微微松开,满含歉意道:“刚刚,是我一时情难自禁僭越了,抱歉,棠棠。”
他想了十年的人失而复得,还吻了他。
这让他一时忘乎所以,才深吻她,吓着了她。
裴叙轻轻摇晃她的手,颇有些撒娇的意味道:“我以后不会乱来了,我都听棠棠的。”
沈棠现在觉得不是裴叙醉了,是她自己喝醉了!
她到底喝了几两喜酒,敢臆想官家对她低声下气啊?
沈棠转过身,狠狠捏住裴叙的脸,拧紧,拉长。
裴叙下颚线紧实,应该很痛才对,可他却对着她温柔地笑。
这喜酒后劲实在太大了吧!
沈棠吓得灵魂出窍,又狠狠在自己手臂上拧了一把。
“啊!好疼!”沈棠倒吸了口凉气。
裴叙忙握住她的手,吹了吹,“还疼吗?”
如此真实的痛感让沈棠彻底清醒了,讷讷望着裴叙被她揪得青紫的脸,双腿一软,“将军,你、我……”
“我夫君呢?”沈棠猛然发现裴叙竟穿着她夫君的衣服。
裴叙动作一顿,这才抬头,与她对视,“莫钰乃嫡子,莫家又古板,他瞒着父母入赘于你,将来莫家定然不停生事端,你们俩并不合适。”
“将军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
明明裴叙答应过要替他们夫妻说服莫家的。
裴叙露出难色:“清官难断家务事的。”
沈棠:“所以呢?”
“所以,还是我来入赘沈府吧。”裴叙郑重其事道:“我上无父母兄弟下无妻妾子女,一切都可听你做主。”
沈棠:???
她和裴叙也不熟,没必要以身相许吧?
她这小破庙可容不下都护这尊大佛。
沈棠僵硬地扯了扯唇,“我身家也不够聘礼啊,我很穷的,欠了一屁股债。”
“将军跟着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屋不避寒!”沈棠一张嘴不停给他描绘着婚后贫贱的生活,又指了指这宅院,“洞房都是赊账布置的,寒酸得很!”
她明明给莫钰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哪有她说的那般贫困?
裴叙听出来了,她不想要他。
他眸中溢出失落之色,抿了抿唇:“不是你说你与我天作之合吗?”
“我说过吗?”
沈棠怎么可能向官家表白?
她郑重福了福身,“将军是好官、大英雄,民女仰慕,但你我云泥之别,民女对将军别无他想!”
“别无他想哪吗?”裴叙黯然,自言自语重复着她的话。
这么说来,之前她对他的种种讨好,不过是为了开商道。
而开商道正是为了救莫钰的性命。
一切都是为了莫钰吗?
裴叙眼尾浮现一抹暗红,哑声问:“所以,你真心喜欢莫钰?心甘情愿与他做夫妻?”
“我……”
沈棠迟疑了片刻,点点头:“莫钰适合做夫君,我心甘情愿娶他,请将军把莫钰还回来!”
沈棠退开几步,与裴叙保持该有的距离,屈膝请求,大有不把莫钰还回来她就不起身的意思。
裴叙凝着近在咫尺的姑娘,才意识到他们的心早已相隔千万里。
她早已不在原地等他。
裴叙想过无数次与年年再度相遇的场景,唯独没想过会形同陌路。
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沈棠却担忧莫钰出了岔子,见他不松口,转身便要出门去寻莫钰。
刚跨出门口,身后飘来低磁的声音,“年年!”
“年年,你不记得我了吗?”裴叙的声音微微哽咽,眼中噙着泪花,似冰山融化。
原来,冰川之下尚有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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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姜云婵红妆待嫁那日。
却被告知郎君突发疫病,无法相迎。
她一介孤女,求见无门,情急之下推开了表哥谢砚的房门。
谢砚乃世家培养出的典范,如圭如璋,最是谦和。
姜云婵垂泪跪在他脚边,提起郎君字字哽咽,寸寸肝肠,只求他递一封信。
谢砚睇了眼梨花带雨的少女,抄经的笔微顿。
一滴朱墨落于工整的心经上,满盘皆乱。
良久,凛然无尘的公子轻点下颌。
自此,无数遮人耳目的夜,姜云婵轻解狐裘,在他身侧研磨添香,伴他一遍遍抄写心经。
只为从他手中得到情郎的回信。
信中,她与情郎诉尽相思之苦。
就在她在满怀期待想再度提起婚事时,
却意外撞倒了谢砚身后挂着的巨幅血色心经。
狭小的空间里,情郎穿着迎亲那日的喜服,被铁链禁锢
那牵过她的手、吻过她的唇、听过她情话的耳血痕蜿蜒,滴滴落入砚台
姜云婵惊恐后退,却被一只大掌抵住了细腰。
“要救他吗?”
头顶,一道低沉的气息熨烫过她莹白的肌肤。
*
谢砚天生带煞
没有人知道,他多厌恶这张虚伪皮囊。
偏偏姜云婵最循规蹈矩,行止从不越雷池半步。
谢砚于是自断爪牙,做端方君子,盼她侧目。
直到,他拆开她给情郎的信,才知:
宴席上,恭敬端坐他对面的少女,正偷偷与情郎十指紧扣。
平日,连说话都要与他隔着门的人,却在屋中与人忘情拥吻。
原来,她不喜欢规矩。
于是,在铺满佛经的书房里,谢砚的手穿过她腰肢,手把手教她如何把规矩寸寸揉碎。
排雷:1、男主是疯狗坏狗,本质舔狗。前期强取豪夺,后期火葬场满地找头
2、女主白里透黑,非完美人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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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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