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曹云身形一动,快如闪电般来到那壮汉面前,右手化掌为刀,猛地劈在那壮汉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脆响,那壮汉手腕应声而断,惨叫一声,松开了抓住顾清言的手。
顾清言踉跄后退几步,站稳身形,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满是惊讶。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侍卫,竟然有如此身手!
其他客人也被曹云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曹云并没有理会那些目瞪口呆的客人,而是走到顾清言身边,关切地问道:“顾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
顾清言摇摇头,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总算明白,为何喻承鸢会女扮男装,带着一个侍卫就敢独自出门了。
有这样一个身手不凡的侍卫在身边,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没事就好。”
曹云点点头,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扫视着那些客人,冷声道:“我家小姐仁慈,不与你们计较,但若是再让我听到半句对喻将军不敬的话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曹云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慑力,那些客人被他看得心中发毛,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们…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说说…”
“是啊是啊,我们对喻将军敬仰得很…”
在曹云的威慑下,那些客人终于服软了,一个个唯唯诺诺地认错道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多谢壮士出手相助,顾某感激不尽!”
顾清言朝曹云深深作揖,语气诚恳。
曹云淡淡一笑,抱拳回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习武之人应尽之责,顾公子不必客气。”
“对对对,顾公子就不要再客气了,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喻承鸢笑着招呼道,同时不忘朝曹云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她就知道,关键时刻,还是曹云最靠得住。
顾清言也不推辞,再次道谢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经此一闹,邻桌的客人早已没了吃饭的兴致,一个个灰溜溜地离开了雅间。
雅间内,只剩下喻承鸢、曹云和顾清言三人。
“顾公子不必在意那些人的无礼,他们不过是井底之蛙,见识短浅罢了。”
喻承鸢为顾清言倒了一杯茶,笑着安慰道。
“是啊,顾公子不必为了那些人生气,不值得。”
曹云也附和道。
“多谢二位安慰,在下没事。”
顾清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压下心中的不快,对喻承鸢和曹云说道:“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哪里的话,顾公子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在令人敬佩。”
喻承鸢笑着说道。
“是啊,顾公子文采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曹云也跟着夸赞道。
顾清言被他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谦虚了几句。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逐渐融洽起来。
喻承鸢和曹云都是豪爽之人,说话做事不拘小节,与顾清言这个文弱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反差,三人之间反而多了一份别样的趣味。
他们天南海北地聊着,从诗词歌赋聊到天文地理,从边关风情聊到玉京繁华,彼此之间仿佛少了初见的陌生,多了几分相识恨晚的惺惺相惜。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喻承鸢和曹云起身告辞。
“顾公子,今日承蒙款待,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喻承鸢抱拳道。
“二位留步。”
顾清言也起身相送:“今日之事,多谢二位仗义执言,顾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顾公子言重了。”
曹云笑着说道。
“是啊,顾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喻承鸢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真的该走了。”
顾清言见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好再强留,只得将他们送到酒楼门口。
“二位慢走。”
顾清言拱手道别。
“顾公子留步,后会有期。”
喻承鸢和曹云也拱手回礼,转身走下台阶。
顾清言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目光,转身准备回酒楼。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地上。
只见地上,赫然躺着一枚铜牌。
这枚铜牌,正是方才喻承鸢在与他交谈时,无意中从袖口滑落下来的。
顾清言弯腰捡起铜牌,只见铜牌正面刻着一个“喻”字,背面则刻着“镇国将军府”五个字。
“镇国将军府…喻…”
顾清言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她就是…”
顾清言猛地抬起头,目光望向喻承鸢和曹云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终于明白,为何喻承鸢会女扮男装,为何会有一个身手不凡的侍卫,为何会对镇国将军府的事情如此了解。
因为,她就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那位传说中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喻承鸢!
酒楼斜对面,一间茶楼的二楼雅间内,陈九瑾慵懒地靠在窗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视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今日穿着一袭墨色锦袍,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金丝暗纹,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更衬得他贵气逼人。
“世子,属下已经查明,方才在云来酒楼与那些客人发生争执的,是一位姓顾的书生,以及…两位身份不明的客人。”
侍卫重光站在陈九瑾身后,恭敬地禀报道。
“哦?身份不明?”
陈九瑾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是。”
重光应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位顾公子,是今年进京赶考的考生,至于另外两位…属下无能,未能查探出他们的身份。”
“不过,听酒楼的伙计说,那两人衣着不凡,谈吐间也颇有见识,尤其是那位年轻公子,身手十分了得,三拳两脚就将那几个闹事的客人打发了。”
“身手了得?”
陈九瑾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玉京之中,藏龙卧虎,会几招三脚猫功夫的人,多如牛毛,不足为奇。”
“世子说的是。”
重光低着头,不敢反驳。
“不过…”
陈九瑾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你说,那两人会不会是故意在那里等我?”
“故意等您?”
重光一愣,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何要故意等您?”
“为何?”
陈九瑾冷笑一声:“自然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这…”
重光更加不解了:“他们为何要引起您的注意?”
“这世上,想要攀附权贵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陈九瑾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或许,他们早就打听好了我的行踪,故意在那家酒楼等我出现,然后制造一场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救的戏码,好让我对他们另眼相看。”
“世子英明。”
重光恍然大悟,连忙拍马屁道。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陈九瑾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给巍峨的玉京城墙镀上了一层金边。
喻承鸢和曹云骑着马,终于越过外城,抵达了玉京。
“总算是到了!”
喻承鸢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这座雄伟壮观的内城城池,心中充满了感慨。
十八年了,她终于又回到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是啊,这一路上可真是辛苦小姐了。”
曹云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城门口的守卫,笑着说道。
“辛苦什么,我们这一路走走停停,吃香的喝辣的,可比那些日夜兼程赶路的考生舒服多了。”
喻承鸢笑着拍了拍曹云的肩膀,迈步走进城门。
玉京城内,街道宽阔,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与边关的荒凉萧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喻承鸢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仿佛要把这十八年来错过的风景,全部都补回来。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曹云跟在喻承鸢身后,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笑着问道。
“去…”
喻承鸢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她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怎么了,小姐?”
曹云察觉到她的异样,疑惑地问道。
“我…我好像不记得回将军府的路了…”
喻承鸢有些尴尬地说道。
“啊?”
曹云顿时傻眼了:“这…这可怎么办?”
他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迷路!
喻承鸢也有些懊恼,她怎么就忘了,她离开玉京的时候,还不到一岁,怎么可能记得回家的路?
“没事,我们随便找个人问问路就行了。”
喻承鸢很快冷静下来,笑着说道。
“对对对,问路,问路。”
曹云也连忙点头附和。
“这位大哥,请问你知道镇国将军府怎么走吗?”
喻承鸢拦住一位路过的行人,开口问道。
那行人上下打量了喻承鸢和曹云一眼,见他们衣着不凡,气质不俗,便猜想他们定是非富即贵,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地答道:“知道知道,小的当然知道了,镇国将军府嘛,那可是咱们玉京最气派的府邸了!”
“你知道就好,快告诉我们怎么走。”
喻承鸢催促道。
“小的这就带二位去,二位请随我来。”
那行人说着,便要带路。
“等等!”
喻承鸢突然叫住他,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知道路吗?可别把我们带到沟里去了。”
“小姐说笑了,小的从小就在这玉京城里长大,对这里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带错路呢?”
那行人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镇国将军府在哪个方向?”
喻承鸢指着前方的几条岔路口,问道。
那行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顿时愣住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喻承鸢见状,心中冷笑一声,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
“算了,我们还是自己找吧。”
喻承鸢摆摆手,示意曹云离开。
“哎,小姐,别走啊,我…”
那行人还想再解释,却被喻承鸢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说话。
喻承鸢和曹云重新骑上马,继续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曹云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还能怎么办?只能碰运气了。”
喻承鸢从腰间掏出一枚铜钱,在手中抛了抛:“正面左转,反面右转。”
“这…这能行吗?”
曹云看着她手中的铜钱,一脸怀疑。
“试试呗,总比在这里干耗着强。”
喻承鸢说着,将铜钱抛向空中。
铜钱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最后落回喻承鸢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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