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傅文和刘堇禾愣了一下,在宋祁年倒第二杯酒的时候,阻止了他。
杨傅文说道:“怪我,没有提前了解,我就说近日我这工作量怎么加大了,问及上官,上官却含笑不语。”
“劳岳父大人费心,也是怪我未曾讲过。”宋祁年面色微赫的说道。
“那就不提这些,今日就当大家一起吃上餐饭,无需多礼,随意便可。”杨傅文收起了话头,悄悄吁了一口气,刘堇禾安慰他般,为他夹上了一筷子菜。
宋祁年见状也给杨明希夹上了一些,杨明希羞红了脸,迟疑了一下吃下了。
杨以宁坐在母亲旁边偷笑,刘堇禾掐了她一下,也给她碗里放上了一筷子菜。
王忠则有些神不守舍,他不断悄悄偷看杨以宁,今日杨以宁连丝毫眼神都未分给他,想来是很讨厌他了吧。
李志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却只踢痛了自己的脚,那人如铜墙铁壁般不动如山,痴痴的看着人家二小姐,未收敛半分。
宋祁年回神看见这一幕,感觉到了头疼。
杨以宁暗暗皱了皱眉头,她如今并不想想女男之事,但这人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惹得她有些心烦。
用罢饭后,杨明希同宋祁年逛府中花园,一人似乎在赏花,一人似乎在赏月,要么就低着头看地面,就是不看对方,身体时而靠近后又立刻远离。
杨以宁跟在后面,借着月光和烛火观察,忍不住抿嘴偷笑。
王忠不明所以的看着将军,但又忍不住将目光看向她。
李志揉了揉眉头,只觉得前面几人都让他摸不着头脑。
此次家宴后,杨明希未再同宋祁年见面,却时常同他书信相交,还有宋祁年送来的歪歪扭扭的绢帕。感情是肉眼可见的变好。母父和杨以宁都十分欣慰。
五月初五
众人喜气洋洋,天不亮便忙碌了起来,红色的喜字贴满了整个府里,就连府里的树都贴上了喜字,系上了红绸。
杨以宁早早的穿戴整齐,今日她身着利落的武装,在杨明希院子里忙碌。
小院里,喜娘说着吉祥话,为杨明希梳头。
她已经画好精致的妆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口若含珠丹,身着红色婚服,繁复的花纹掺着金线,在烛光中灿若星辰,端庄中透着少女的娇俏。
“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杨以宁给杨明希喂着点心,夸赞道。
外面铜锣齐响,喜娘通知,迎亲的队伍到了门口,杨明希手持团扇,杨以宁扶着她的手引至大堂。
红色的喜绸悬挂,在场的人都喜气洋洋,刘堇禾和杨傅文早早的坐在高堂之上,宋祁年身着红色喜服,从大门进来,快步站在杨明希身侧,笑得见牙不见眸。
喜娘唱礼,奉茶后,宋祁年向刘堇禾和杨傅文磕头,杨明希弯腰行礼,叩谢母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杨傅文和刘堇禾面带笑容,眼中含泪上前扶起两人后,赐下了一对代表和和美美的玉佩。
礼成后,杨以宁蹲在杨明希面前,杨明希俯身趴在杨以宁背上,杨以宁眼泪汪汪的背起她:“阿姐,明明应该开心,为什么我好难过。”
“不要哭,姐姐会一直在。”杨明希摸了摸杨以宁的头。
杨以宁背着杨明希,送上喜轿中,宋祁年翻身上马,伴随着锣鼓齐鸣,迎亲的仪仗先行,他随其后,身后是穿得很喜庆的是王忠和李志两人。
当喜轿起轿,杨以宁利落的翻身上马,跟在喜轿后面,身后是侯府的嫁妆,绵延数里。
将军府到了,宋祁年下马,轻掀轿帘,伸手相迎,杨明希含笑将手伸出。
直至礼成,杨以宁眼泪汪汪的在下面吃席,待陪嫁的嬷嬷和侍女按清单清点入库后,才依依不舍的带着送嫁的队伍回府。
天色已暗,父母也刚送完宾客,正坐在前厅休息,杨以宁神色恹恹的同母父汇报了姐姐那边的情况,想着以后不能每天见着姐姐,就觉得有些难过,想先回房休息。
杨睿知却闹哄哄的找了过来,未行礼,便一屁股坐在了杨傅文旁边:“父亲母亲,我想让姨娘与我同住。”
杨以宁皱着眉看着这个多日不见的弟弟,语气不悦:“她又给你讲了什么?”
“我跟父亲母亲讲话,你插什么嘴?没规矩!”杨睿知不高兴的看了杨以宁一眼。
今日的不爽偏多,杨以宁气笑了,这现成的送上门的出气筒:“彩霞,拿戒尺过来。”
“是!”彩霞欢快的去取戒尺,她也看这小少爷不爽多日,平日里眼高于顶,言语里对自家小姐多有不敬。
杨睿知急得站起来:“你想干什么!”
将将十岁,个子不高的小豆丁仰着头指着杨以宁,有些滑稽。
“你说规矩,我今日便教教你规矩!”杨以宁接过戒尺挑挑眉,很好,很顺手,将杨睿知按在凳上,对着杨睿知的屁股就是两下。
“杨以宁,你这么对我!等我接手侯府了,我就把你撵出去当乞丐!”杨睿知吃痛的吼着。
“就你?接手侯府?你可知,阿姐出嫁了,从今日起,是我管家……”杨以宁冷笑一声,今日这武服甚是方便,调整了杨睿知的姿势,让他趴在凳子上,一脚踩在他的腰上,无视他的哭嚎,戒尺舞得生风。
杨傅文看着这一幕,看好戏般完全不上心,心里倒是很满意杨以宁的做法,之前这丫头遇事只会与明希哭哭啼啼。
妻君说考虑她掌家时,担心她软弱,会管得一团糟,惹得妻君更劳累。
当杨睿知哭嚎着认错,杨以宁才放下手里的戒尺:“福生,明日起,你家少爷好好在院子里用功读书,家学就不用他亲自去了,夫子会日日去他院子里讲学,哪日考上私塾,哪日出门,既然学得不好,就关起来学。”
“是,二小姐。”福生低着头,喏喏的应答。
“你要把我关起来,我可是侯府唯一的男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姨娘说以后这侯府都是我的!”杨睿知一下子急了,吼道。
“哪里学来的歪理?我大夏从建朝以来,都是女子为尊,开国帝君,将军皆为女子,百年前,新政改革,为保障女男平权,才实行双圣临朝,女男共治,你这是要倒反天罡?彩霞吩咐下去,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三少爷和姨娘的月例减半……”杨以宁被他的话惹得发笑,玩着手里的戒尺。
杨以宁有些疑惑:“自我小时,姨娘想法就很怪异,姨娘到底是哪方人士?现在都传输到了三少爷脑子里。”
转头看向杨睿知:“姨娘是我生母,我不能重罚,不过你,今日起,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此番言论,就看看你的屁股硬还是我的戒尺硬!”
杨睿知还想叫嚷。
福生赶紧捂住杨睿知的嘴,将他带离了前厅。
杨以宁心中疑惑:“母亲,我很好奇,我大夏娶二女者甚少,纳夫者很多,父亲为什么会纳姨娘?”
杨傅文瞟了刘堇禾一眼,神色有些难看,端坐不言。
刘堇禾有些尴尬,收敛了笑容:“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今日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
月上梢头时,母父二人的房中。
刘堇禾正在哄着闹别扭的杨傅文:“此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吗?”
“本来不怪了,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可刚刚以宁问起之时,我的心中竟如针扎般的疼痛。”杨傅文含着泪背对着刘堇禾说道。
“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好不好。”刘堇禾将他搂在怀里,满怀歉意,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发间,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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