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毡帐里的灯光未熄,呼延斐衣着工整的坐在矮桌前,他没有睡,桌子上放着一壶马奶酒,他一口接着一口喝着。

他不理解他的弟弟什么时候可以理解自己,他也更不理解他的弟弟为什么一丝复仇的心思也没有,甚至一心想着回楚地。

楚地有什么?楚地又没有家?楚地关于他们的痕迹什么都没有了。

在他看来,喻玳就是赤、裸、裸的背叛,背叛了他与父亲的意志。

可是当他听到左贤王说四十鞭的时候,他的心头还是梗了一下。

他虽然知道那些施刑手会顾及他的面子,不下狠手,可是方才他的亲信才告诉他,他的弟弟被打的浑身是血当场晕了过去,直直施完四十鞭后才被抬了回去,现下被那舞姬在照顾着。

听完了亲信的回复,他的呼吸瞬间乱了,却仍是面不改色的让亲信离开后,这才喝起了闷酒。

正在这时候毡帐前有人通报,说是乌兰连珠来了,这个乌兰连珠与喻玳关系向来不错,也正如此,他便让他进来了。

乌兰连珠见平日里酒色不沾的呼延都尉竟然拿着酒壶在喝酒,一时间微微惊讶了一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前行了礼,乌兰连珠这才道:“呼延玳如今身上大面积受创,在下身上的创伤药只剩最后一瓶也全部给用了,还请呼延都尉再多给令弟呼延玳赏赐一些创伤药。”

喻斐顿了顿,眸光多打量了他几眼,随即起身从一旁的大囊袋里摸索了一下,随即拿出了一个小囊袋,小囊袋鼓鼓囊囊的,大概有个六七瓶的样子。

方才他便是在想着应该怎样将这创伤药给他那不争气的弟弟。

现在他来的倒正是时候。

“你将这药拿给他吧。”喻斐将囊袋放在矮桌上,坐了下来,也不见乌兰连珠来拿。

当下抬头侧视着看向了他。

乌兰连珠顿了顿,垂了视线:“方才得事情发生经过,在下已经略知一二了。虽然确实是呼延玳冲动了,可是他的冲动亦是事出有因。

只是在下想当时的情况下,他应该也是非常希望他一直以来尊敬仰望着的兄长可以站在他的一边,帮他说说话求求情,而不是让左贤王随意的发泄怒火。

我想他在挨这顿鞭打的时候,内心肯定非常伤心吧……”

顿了顿,乌兰连珠继续道:“在下有一说一,今日冒犯,还望都尉责罚。”

喻斐握着手里的酒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色没有什么变化,更没说话,只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了。

……

多娜看着他,手也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滑落在了他那泛着微白似乎有些缺水的唇上。

当下她想起了乌兰连珠的叮嘱,便从一旁的囊袋里倒了一碗羊奶,见他仍是皱着眉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管是囊袋口还是碗口凑近他的唇边,也都不见他喝进去,羊奶倒是快撒了。

当下多娜微含了一口羊奶,凑近他的唇边,渡给了他。

唇瓣虽然有些干燥,却不减柔软,清新的少年气息被创伤药物与血腥气所遮掩,让她心中微微紧了紧。

仔细想想她还是第一次与他亲wen,他来过她营帐里十几次,每次都待到天亮,却只是与她聊天,随后便只是抱着她拥眠。

她虽感到惊讶却也并不奇怪,有些十几岁的男孩子洁净的像高原上的冻雪,真的以为和女人睡觉就是字面上的睡觉意思。

见他配合的将第一口喝完了,她便继续含了一口,一直将羊奶喂了两碗,只是在最后一口的时候,许是她含着有些多,她刚贴上他的唇瓣的时候,她便见他睁开了眸子。

他的眸子带了几分迷茫,视线看向了她,多娜微惊了一下,只是嘴里的羊奶尚未渡给他,要是这样起身定会将羊奶全洒在了他的下巴和脸颊,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像之前那般撬开了他的唇齿,在她试图将羊奶渡给他时,却发现他伸出了舌头抵住了撬开的唇齿,羊奶进不去。

这番举动一下子将她吓到了,她本想趁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快速渡给他,却不想他醒的这样快。

一惊之下,喉头滑动,她将那口羊奶咽了下去,脸颊瞬间通红无比。

她想抬头,却被他一手按住了脖子,另一手按住了背。

他刚刚醒来的力气并不大,她却觉得好似无法挣脱,一时间僵住了,她感受到他学着她之前的动作撬开了她的牙关,几乎是如法炮制一般……

突然毛毡门帘被拉开的声音惊醒了多娜,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他的力气刹那间用的特别大,不容她挣脱一丝一毫。

惊讶之余看向了他,才发现他不知何时闭上了眸子,口中是他猛烈起来且毫无技巧可言的攻城略地,这种被咬噬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抗拒的声音。

喻斐拉开门帘的手顿住了,单手握成了拳,将那一袋创伤药狠狠扔在了裘毯上,他没有想到一进来看到的会是这样不堪的一幕。

他也是听亲信汇报说他晕倒未醒,身边只有一个舞姬在照顾,这才过了来,打算把药扔给舞姬,私心里连带着看他一眼。

却没有想到就连受了伤竟也在做这等事情……

“想不到我的好弟弟被打昏过去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要做这等好事。”

多娜听着这冷冰冰的隐藏着怒火的声音,啥时间僵住了,就连反抗也忘记了。这声音的主人虽然从来没去过舞姬营,却并不代表她们没有听到过,毕竟那是左贤王最为信任的都尉。

喻玳这才睁开了眼,看向了来人:“怎么,哥哥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感兴趣吗?大半夜的也过来看看?我哪里也去不了,只能找人聊聊天安慰自己,我的好哥哥连这个也要管吗?”

他知道他哥来这里为的什么,只是在他看来亡羊补牢已经太晚了,他就是故意强行曲解了他的意图。

他倒是非常想看看他那哥哥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好似只要看看他哥哥情绪失了控,他便又胜利了。

喻斐不想听他多言,若不是看他已是一身都裹着纱布,他想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打上去。

当下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摔了毛毡帘子离开了。

多娜跪坐在一旁,在两人的争锋相对间已是有些瑟瑟发抖。

他们的话她全听了,虽然不理解这对兄弟之间的矛盾,可是有一点她非常清楚,他的强迫回吻,也是因为呼延都尉掀开帘子要走进来的时候才进行的。

意识到方才触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人,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利用自己来做着幼稚的事情,当下多娜眼眶带着几分雾气,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他拽住了手。

好似喻斐一离开了,他便瞬间虚弱了三分,方才得中气十足瞬间消失,他的声音重新变得软了起来:“多娜……,别走。”

听见他这样似乎带着十足楚楚可怜的话语,多娜软了语气:“我……我不是离开你,我想起身将水囊瓷碗收拾一下。”

多娜起身将装着羊奶的囊袋欲要放回去,便听到身后人软软的声音传来。

“多娜……,我还想再喝一些羊奶。”

听见他这样央求,她拿了下来,倒了一碗,递给了他。

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多娜,我动不了,拿碗给我我喝不了。”顿了顿,他耳尖微微发红:“我想你像方才那样喂我。”

多娜没说话,咬住了下唇,方才得气恼已是散了大半。

随即她听见他说……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是单纯为了气他,只是他方才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

在这块河边暂时休整一天以后,第二天一早百里鸿便下令全军像西出发,与朝廷派发的一万援军汇合,继续抵御接下来的匈奴进攻。

当朝天子并不允许他们后撤回长城内,他认为既然已经到了漠北,便趁这次机会狠狠地主动出击,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好出出这么多年的气。

当年楚汉之争规模巨大耗时长久,虽然最终楚赢得了天下,但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口财力。对待北方匈奴的侵犯与骚扰也是能忍则忍,还时不时送上美女表示友好。

现在经过了六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国富民安,国家强盛起来了,总是不可能再向之前那般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从当朝天子登基以来,对外战事便频繁起来,却也是连年都有捷报传来。

行军的过程是极其枯燥且乏味的,不过现在似乎少了几分枯燥,因为他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位杨兄弟真的是非常有趣。

她的身上好似缠着许多的谜团一般,也许是因为他敏感,他总觉得这个杨兄弟身上有秘密。可是到底是什么秘密,他又说不上来。

不过有一个是百里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木兰便好似一处漂亮的风景,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便将视线投在了她身上。

除了她这个人给他好感外,这位兄弟的名字实在是如此让他熟悉,现在他还记得那首他背了很多次的唧唧复唧唧。

漠北的仲秋一过,白天尚有几分炎热,夜间却好似一下便冷到了冬天。所幸的是现在不用露天宿营,更有裘毯取暖。

大半夜的他便被憋醒了,正是应了那句话,床以外的地方都是远方,手不够不到的地方都是他乡。

犹豫了片刻还是起来了,穿好了衣服后,掀开营帐,走了几步便遇到了一个身影,虽然是半夜,但是营帐前的火炬未熄,那身影过于熟悉,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木兰?”见她去的方向与他相同,又是大半夜,他便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与她目的相似。

见她回了头停在了原地,以为她在等他,当下他便几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起夜吗?正好顺路。”

木兰听罢顿时那最后的三分困意便散了去,心跳快了几分:“校尉,我……我半夜醒了以后睡不着,出来走走。”

可能是骑马磨久了,她总觉得小腹有点涨涨的不舒服,半夜睡醒了便怎么也睡不着,这才起了来,走走路以图散散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

见他走远了,木兰微呼了一口气,站在了略高的据点,看了看四周远方。

以往她半夜睡不着时便也喜欢观察四周地势环境,为接下来的战斗做一点准备。

她的力气虽然大,在女人堆里可能是万女莫敌,可也在军队中只处于中等水平,比她力气大的还是大有人在。

战斗时除了拼着勇猛威吓敌人,更多的则是拼着一股巧劲与灵活的身形。

而时不时的观察四周环境也是她的取胜保命之道。

她还想有一天可以卸甲归田,回到家乡中去伴在父母身边。

……

小剧场:

她虽感到惊讶却也并不奇怪,有些十几岁的男孩子洁净的像高原上的冻雪,真的以为和女人睡觉就是字面上的睡觉意思。

多娜:呸,我后悔了,我要收回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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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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