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捕快吗?”
“有两个,上个月刚来的,主要负责后勤,怎么了?”岳青阳对于他的跳跃性思维已经习惯了。
“让她两个去查一下尤大媳妇的身体。”
岳青阳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让两个女捕快去了,同时也叫了许多捕快一起去了尤大家,邻居乡亲的看到尤大家站了好多捕快,都在外边凑热闹。
“这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尤大死了!”
“我去走亲戚了,这刚回来,怎么回事?”
“听说是被人杀了。”
“啊!他这么好的人谁会杀他?”
“这谁知道去。”
“都散了,散了,再在这围着就判你们扰乱公务,妨碍办案,把你们都抓进去!”一个捕快喊道。
众人四散而去。
尤大媳妇显然是不想配合,儿子也在旁边奋力抵抗,还咬了其中一个女捕快一口,岳青阳让两个捕快把孩子架了出来,尤大媳妇虽然反抗,毕竟身上有伤也没什么力气,两个女捕快检查了尤大媳妇的胳膊和腿,还有肚子,布满了紫紫青青的伤痕,有的简单包扎了一下还在渗血,明显是被人打的,两人看到的时候深吸了一口冷气。
“能说脏话吗?”一个女捕快问道:“是尤大虐待你吗?”尤大媳妇低头不语,眼神飘忽,不知是不想说话,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唉,赶紧出去给岳捕头汇报把。”另外一个女捕快叹了口气说道。
两个女捕快跟岳青阳汇报完,低头沉思了一下,让小五也检查了一下尤大儿子的身上,也有许多伤痕,但比尤大媳妇身上的要少得多。众人押着尤大媳妇和儿子一起去了衙门,给门上贴了封条,过千帆和岳青阳站在门口,岳青阳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尤大媳妇身上有伤的?”
“脖子上有红印,第一次去的时候看到了床下的盆里的水泛红,还有脚上的不是冻疮,虽然已经入秋,但天还没凉,怎么可能有冻疮,那是擀面杖打的。”说完指了指桌下的擀面杖,岳青阳拿起来看到上边还有点点血迹。
门外聚集了许多邻居,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大概也猜到了。
“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啊,尤大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居然会虐待老婆孩子。”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所以谁杀的尤大?”
“不知道啊。”
身后嘈杂的声音随风散去,他们回府衙通知县老爷,县衙姥爷说第二天再开堂审案。岳青阳先审问了一遍梳理案件,虽然尤大媳妇极力自证说受不了尤大的虐待杀了他,但证据确凿,尤大儿子手上的刀口跟凶器吻合,为了不连累母亲,自己承认了罪行。
因为尤大是屠夫没什么文化,觉得读书无用,所以尤昊自小就没去过私塾,一直在尤大的肉店帮忙,熟悉刀具。晚上尤大去城东的赌坊赌钱,他太紧张害怕,下雨视线也不好,拿刀的时候伤到了手背,趁着天黑雨大跟踪尤大,从背后偷袭一刀捅死了他。
自古以来各个王朝都恪守纲常伦理,弑父乃是重罪,严重者处以极刑凌迟处死,但尤大儿子为自己母亲痛下杀手,死刑可免,活罪难逃。
“一定要这样吗?”仵房里,小五给过千帆添上茶。
“我只负责查案,你去问县老爷。”过千帆掸了掸袖子,拿起茶杯说道。
“他也太可怜了,有这么个混蛋老爹,要我为了母亲我也会杀了他。真是个人渣,呸”小五气愤的说。
过千帆没有说话,他只是想通过帮当地县衙查案赚点零钱,并不想想那么多。对他来说,活着开心最重要,虽说这个案子是挺让人揪心,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我先走了,有事让你头去找我,他知道我在哪。还有,我的白鱼。”说完站起来就要抬腿往外走,小五说道:“老大让我提醒你明天开堂记着去。”
“知道了。”过千帆背对着小五摆了摆手。小五知道,他肯定又是去酒楼泡着,从来就没见过他醒着的样子。
听说靖水楼的醉生梦死今天晚上开窖,他绝对不能错过,又烈又香,开窖后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酒香,据说有的人不用喝光闻着就醉了。醉生梦死顾名思义,喝了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死了在做梦。
嗯,是个逃避现实的好东西。
酒不多,其实也是酒楼的营销策略,毕竟物以稀为贵,卖得多了就不值钱了,好在抢了一坛,过千帆喝了半坛,拎着半坛晃晃悠悠的往租的房子走。
远处黑暗的地方,一人穿着黑衣,眼睛幽幽的盯着他,觉得有些眼熟。印象中感觉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跟了上去。
过千帆摇摇晃晃的进入一个巷子,在一处大门前停下,感觉有人看着自己,转头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便踉踉跄跄地上台阶,头差点撞到门上,过千帆看着关上的门也不着急,反而找了一处没有瓦的地方,半蹲身子轻轻一跃,便站到了围墙上,也许酒喝得太多,人也没站稳,一下子就跌了下去。
黑衣人跑了过去听到墙内有瓦片摔碎的声音,酒洒的声音,还有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就出现了开门声,和一个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知道你是个酒鬼就不把屋子租给你了,要不是你给的租金多,早把你赶出去了。”
黑衣人想着看来人没事,也知道人住哪了,先找找走散的付管家便走了。
“我的瓦啊!我刚买的柴火啊!都湿了!”妇人赶紧走过去扶起人来,伤心的喊道。
“赔,我都赔。”过千帆喝了酒说话舌头也跟着飘,边说边进了自己租的屋子。妇人简单看了一下,也没收拾,寻思着天也晚了,有啥事明天再说,便也回屋睡觉了,关门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真倒霉啊,这么个租客。”
妇人名叫关桂香,早年丧偶,只有个女儿才九岁相依为命,好在丈夫留了一个大院子,关桂香把屋子租出去也能维持生计,平时出去做些浆洗打扫的活,日子过得也挺好。本来以为这次碰见贵人,三倍的租金不是小数目,结果是个酒鬼,她丈夫就是喝酒去世的,所以他极度讨厌酒这种东西。要不是给的钱多,她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一觉到天亮,现在关桂香被吵醒坐在床上只觉得头疼,他知道过千帆是给当地县衙破案,但有必要来这么早吗?穿好衣服赶紧去开门,她怕再不开门,她又要换门了。
“来了来了,轻点敲。”
“不好意思关大娘。”小青年笑着说道:“马上要开堂了,千帆哥醒了吗?”关桂香把门打开侧过身子让小青年进来说道:“应该是还没有,昨天喝了好多酒。”拿起门后的大扫帚赶紧清理昨天掉下来的瓦片和柴火“小五,你们衙门不管他吗?衙役不是不能随意喝酒的吗?”
小五说道:“衙门管不了千帆哥,他不属于我们县衙,他只是来帮忙的。”
“赶紧收了他算了。”关桂香边拢柴火边说。
“老大给千帆哥说过,他不愿意,就没再强求。”小五说着就往屋里走头也没回的喊道:“关大娘,不跟您说了,我这着急,赶紧去叫他了。”推开门,屋里萦绕着一股酒味,往里走看到了放在床边的酒坛,人连衣服和鞋都没脱。小五赶紧去叫人,结果人压根不动,翻了身接着睡。关桂香在门口手里撑着大扫帚,看着小五叫人起床笑道:“你这样叫是没用的。”
小五回过头来说:“那该咋办?”
关桂香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冲着屋里喊:“起来喝酒了。”
这招果然见效,人立马坐了起来,胳膊抬起来,手做着拿杯子的动作,眼里充着血丝,轻声喊了一句:“干!”
突然坐起的人吓了小五一跳。
过千帆出门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模糊,只记得昨晚抢到了醉生梦死,怎么回的屋都忘了。关大娘让他赔瓦片和柴火,看来他又翻墙进来的。
过千帆用手抹了抹脸摇了摇头,风一吹清醒多了。刚才起来之后洗了洗脸,又喝了很多水,脸上的疲惫和眼中的血丝也褪去了一些。
两人加快脚步来到衙门赶紧进去,过千帆站到捕头旁边,岳青阳嘲笑道:“哟,昨天没少喝啊,酒醒了没?”
“岳捕头,别嘲笑我了,先审案子。”本来审案子像过千帆这样的闲杂人等不应该来,但因为需要他梳理案子,所以也经常来。开庭前尤大媳妇找过过千帆,过千帆也觉得尤大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所以极力争取不判死刑。一个时辰后,尤大儿子对于罪行供认不讳,签字画押,重打三十大板,流放边疆充军。
知县老爷审完案子也进了里屋,过千帆看着衙役都忙碌了起来正想走,路过尤大媳妇和儿子旁边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很小的谢谢。过千帆顿了顿接着往外走,岳青阳叫住了他:“你真的不打算来吗?”两个人往外走,岳青阳回答道。
“免了吧,我自由散漫惯了。”
“行吧,这是酬劳。”岳青把一个碎银子给过千帆“这么一点?”
“二钱啊,不是说好了吗?”
“好吧,别忘了我的鱼。”过千帆抛着手里的钱往外走。
第一天连更三章,故事开始节奏有点慢,但还是挺有意思的,自认为,嘿嘿~~希望大家喜欢我的故事!
一个月日更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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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事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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