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是死过一次的人,那些不好的经历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比起死亡这个结局,她更愿意接受痛苦地活着,至少那样还有机会为自己报仇。她也没有对谁倾诉痛苦的**,对她而言那是弱者的自我感动,说出来没有人会感同身受,只会将自己的弱出暴露出来。“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必再说出来徒惹伤怀呢?”
毋翀却并不听取她的意见,自顾自道:“你帮我针灸的时候看到了我胸口上的伤了吧。”被尘封许久的回忆和疼痛如潮水袭来,他抬手抚上心口,那疤痕处好似还在隐隐作痛:“这里,你知道是谁刺的吗?”
夏侯淳的视线落在他的胸前,那狰狞的疤痕不自控的在脑海中浮现。那处伤口绝不是刺那么简单,还有一个挖的痕迹,极其残忍。
“是襄嫔,我的母亲。”毋翀笑着叹了一口气,好似替别人惋惜似得:“她为了让端妃收养我,不惜用匕首将我的心口挖开。如她所愿,端妃却是心动了。”
什么叫为了让端妃抚养他而挖他的心口,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夏侯淳不理解:“什么意思?”
“自二皇子夭折后端妃便信了佛,二皇子死前与我走的极近,也常常在端妃面前提起我,襄嫔为了让端妃相信我被二皇子的魂魄附体,不惜用匕首宛我的心,端妃听说后来看我,见我眉宇间与二皇子却有几分相像,便心动了。襄嫔欲意谋害皇子是死罪,此后端妃娘娘便将我养在了膝下,以寄托对二皇子的思念之情。”
虽说龙有九子各有不同,可皇子到底都是皇上所出,兄弟之间眉眼相似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能说端妃睹物思人,对二皇子思念太重了。
夏侯淳此时确实有一件事比较好奇了,她也毫不掩饰的直接问了出来:“宫中妃嫔众多,襄嫔为什么一定要端妃收养你?而且还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后宫之中常有不得宠的嫔妃为了自己的孩子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确实会把孩子送给位分高的妃子扶养。
“那时候后宫之中除却皇后外,就是端妃位分最高。”
夏侯淳这才想起来,是了,那时候计欢还不是皇贵妃,她记得计欢是生了七皇子后才被封的皇贵妃。那时端妃已经有了二皇子,地位确实要比计欢高才对。不过,就算那时计欢身居高位按照计欢那德行,让她养别人的孩子大概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夏侯淳还是觉得哪里有一丝怪异,那襄嫔若是为了给毋翀谋一个好出路而将自己的孩子送给端妃扶养无可厚非,可为什么一定要用匕首剜心如此极端的方式呢?况且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也会让自己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再则,那时的毋翀也才是个几岁大的孩子而已,若是一个失手可能命就没了,襄嫔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保护他吗?与其说是想让他未来过的更好,倒不如说是让他记住剜心的痛苦以此来达到某种目的。可这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让端妃扶养?
夏侯淳虽然想不通这节,可也没傻到对问当事人刨根问底。就算毋翀再怎么惹人讨厌,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世对方暂时还未伤害过她,这个时候再去落井下石的说一句——你娘捅你好像是另有目的。未免也太过于没有底线。
如此严肃的氛围实在让人窒息,不谈也罢。这两天她想遍了所有她和春泥还有陈灵芝之间生活习俗上的不同,可都想不出来问题出现在哪里,既然今日他们也聊了这么久,不如问一下他这个旁观者的想法。夏侯淳觉得可行,顺便换一个话题:“闲话到此,凌王殿下,关于疫病臣女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毋翀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经年之事已是云烟,能有一知己可诉何须强求共情。他本也不是擅长袒露自己心事的性子,只是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心中对夏侯淳充满了一种难以自控的亲切感,还有无法自拔的分享欲。他很欣赏夏侯淳对他所言心中仍有疑惑却保持着边界感,不会刨根问底的性格。见她神色突然严肃,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严肃起来:“你问吧。”
“我,春泥,陈太医,你觉得我和他们二人之间可有何不同之处?”
毋翀佯装思考后乐道:“你比他们都貌美。”
“…”夏侯淳觉得自己简直是病急乱投医,就没必要跟他浪费这个口舌。
见自己玩笑开的不是时候,毋翀快速的转移了话题:“让我想想,你是想从饮食起居方面找出你们的不同,看看为何他们染上疫病你却相安无事吗?”
夏侯淳点点头。
“这个么。”夏侯淳饮食习惯有何不同?吃食方面他们都是一样的,如果说不同的话,倒是夏侯淳有个小习惯确实是他们都没有的。“你喝的茶水与我们的不一样。”一开始他还觉得很新奇,这人喝水只喝自己带来的果酱泡茶,旁的水一概不喝。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这点不同。可只是果酱茶水而已,难不成喝了还会强身健体?
“茶水?”每年桃树结果的时节为了不浪费桃子茯苓都会将它们用糖腌渍起来做桃子果酱,做好的果酱用热水冲泡香甜可口比白水要好喝很多,于是这些年她便养成了只喝果酱茶水的习惯,就连此次来凌霄殿她也带了两罐。这种小事对她来说已经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若不是旁人提及她自己是很难察觉出来有何不一样。
夏侯淳也有些疑惑:“这果酱是茯苓熬的,除了桃子和糖以外,我不知道里面是否还加了其它的东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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